正想着,龙腾已是仰头将酒壶中最后一滴琼浆尽数饮毕,抬眸时,漂亮的眼睛瞧见了霜兰儿,他招一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的身边。
霜兰儿缓缓吸了一口气,撩起裙摆踏入殿中,既然他瞧见了她,她更得进去问候一声。否然,岂不是忘恩负义。
进去之后,她才发现里边远比外边瞧起来更奢华,柔软的大红莲花地毯满满铺着,顶上吊着一盏巨大的青铜灯,好似宝塔九层般,十几个灯碗里烛光灼灼,照得整个大厅有如白昼。
倒酒的女子和弹琵琶的女子见到霜兰儿进来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依依望了过来。
霜兰儿走近龙腾身边,刚要出声。忽地只觉眼前所有景象飞快闪过,再下一刻她挽起的发髻已是沉沉压在了柔软的地毯之上,而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了顶上的青铜吊灯之上,望着那幽幽烛火。
这是什么状况?原是身上的男人一手反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按在了地毯之上。明明已是深秋,殿中明明很凉,可他的手却仿佛一道热火,烫着她的肌肤。
迎面一股刺鼻的酒气扑来,再看他狭长的凤眸中已是混沌一片,显然是喝的烂醉。她心里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到底喝得有多醉啊。
她刚要挣扎,他一掌已是捏住她的小脸,迷蒙的眼打量了她半天,才幽幽道:“咦,怎么这次天凤楼给我送来的姑娘,有点面熟?像谁呢……奇怪了……”
熟你个头!霜兰儿用力推了推他,可惜他太沉重,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无奈之下,她只得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快放开我!混蛋!”
然而龙腾仿佛充耳不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他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摩挲着她陶瓷一样的肌肤,口中啧啧有声,就像打量着一件精美的供人赏玩的商品。
两位侍女十分有眼力,想来这位爷八成是看上这位刚进来的姑娘了,天凤楼虽不是妓院,可若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看上了哪位侍女歌女,也是不好拒绝的,这是在天凤楼做事的规矩。当即倒酒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龙爷,需要我们出去么?”
龙腾大手一挥,神情不耐道:“快滚!顺便把殿门带上。”
两名侍女伶俐退下,当殿门沉沉关阖上时,霜兰儿才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感情她本来只是想进来打个招呼的,却不幸落入这个烂醉如泥之人的虎口了。这叫什么事儿?
脑中空白的瞬间,男人的手已是探入她的衣襟中。她一惊,胸中有熊熊烈焰燃烧起来。此刻她是真的火了,谁知道他是真醉假醉,真没认出她还是假没认出她。于是她怒吼,“快滚开!我是霜——”
语未必,他竟是将一团布料塞在了她的口中。再下一刻,他揪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脸拉近眼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眼神,似醉又似凌厉,就像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动物。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恶劣的一面。难以想象,如果他此刻是真醉了,那他平时就是这样肆意欺凌弱女子的?
嘴被塞住,没法骂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龙腾突然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她脖子美好的曲线来到了衣衫的领口,他非常有耐心地,一颗一颗解着她的盘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是一点一点践踏着身下女子的尊严。
霜兰儿忽觉胸前阵阵地凉,原是胸前的盘扣不知何时被他解开大半,蓝色的绣兰花肚兜衬得她肌肤如雪,容颜娇艳,羊脂般完美的半圆随之她急促的喘息,海浪般上下起伏着。
她想骂,却骂不出声来。
他微冷的呼吸和炙热的嘴唇,落在了她气得泛青的唇上,落在她脖子美妙绝伦的线条上,他灵活的手指非常技巧地揉弄着她俏丽的丰盈,轻轻咬着她的嘴唇,甚至是含住她喉间发出的细微痛呼,修长的手指沿着柔美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去。他呼吸越来越炙热,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霜兰儿怒火中烧,一句都没有听清楚。只看见他可恨的脸,忽远忽近。
你见过一边微笑着一边吃人的狼么?如今她算是见到了。
看来,她对龙腾了解的太少太少。
纨绔子弟,如今还要加上恶劣无耻。风流,如今还要加上下流。
她想呼救,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也不知他用什么脏东西塞住了她的嘴,该不会是别的女人的绢帕方巾之类罢,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就在她觉得绝望的时候,他却突然不动了。整个人沉沉压在她的身上,那样重,仿佛千金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勉强转过脸去,她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几乎就贴在眼前。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颊,凤眸弯成柳叶般的弧度,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偶尔轻轻颤动着,仿佛是那黑蝶轻轻扇动着自己轻灵的双翅。
外面星光黯淡,秋叶飘落。殿中沉香袅袅,暖意融融。
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在她面前。
那一刻,她静静望着他沉睡的俊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自然是说不出话的,因为他牢牢压着她的双臂与双腿,她根本动不了分毫,嘴里又塞着布料。难道,她就要这样被他压着一整个晚上?玲珑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她还要去寻找,该怎么办呢?
不过,想再多都是无用的,她必须面对现实,动不了便是动不了。如今她只能盼望着龙腾早点睡醒,可千万别一睡至日上三竿,只怕到那时她已经被他压成人干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过得更缓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愣愣望着头顶青铜灯碗中的蜡烛一点一点燃烧着,直至蜿蜒成一大摊烛蜡的泪痕。
好在龙腾并没有睡很久很久,也不过是三个时辰左右罢了。
他从霜兰儿温暖的身子上爬起来,修长的五指插入自己柔软的长发中,微微顺了顺,又作势伸了伸懒腰。再看向霜兰儿的凤眸中俨然是无比惊讶,他的声音无耻地一塌糊涂,“咦,怎么是你,霜霜?”
下一瞬,他竟是笑了,笑得如山花般烂漫,遍地丛生,“喂,你嘴里咬着帕子做什么?这个很好吃吗?你不是这么饿吧,哈哈哈——”
那时霜兰儿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脸黑的不能再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等他醒来之后八成是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恨,真是可恨!可又能耐他若何?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龙腾伸手,将她口中的绢帕取出。望了望衣襟散开,依旧躺在地上的霜兰儿,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胸前,又缓缓移至她气鼓鼓的小脸上,状似不解道:“你为啥还躺在地上?衣裳扣子也不扣好?哦,难道你是想等我好好疼你?”
放屁!霜兰儿就是平素修养再好,此时也想骂人了。她想躺在地上?等他疼?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她全身都被他压麻了,根本动不了,他还好意思说!和这样的人,实在是无话可说,当即她将头偏置一边,胸前气得不停地起伏着。算了,和一个无赖有什么好说的。
然此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终归他们是重逢,终归是一年未见彼此。事后龙腾赔笑着,请她到楼后小湖小坐叙旧。因为留在殿中,瞧着一地狼藉,只怕更会惹她生气。
她穿好衣裳,随着龙腾一路步向殿后,才发现这湖后还有小湖,湖岸杨柳依依,彼时天未亮,月儿西沉,有疏淡月影正落在粼粼湖波之上,微微晃动。
龙腾手中提着一盏风灯,沿着湖堤散步。
霜兰儿默默跟在他身后,绕湖半圈,转过一处假山,看到月夜下靠着湖畔,系在柳树树干上有一艘小船,乌黑的木料与暗夜同色。龙腾轻轻一跃上了船,他将风灯插在船头,略抬了抬凤眸,看向霜兰儿时,露出一抹朝阳般的笑意,“霜姑娘,请。”
霜兰儿步履不疾不徐,她行至乌木船前,停了脚步垂眼看他,“白月碧水,湖柳轻舟,你倒很是风雅,可惜我却没有这闲情。”
他眸中嚼着笑,“昨夜本应有美女相伴,不知缘何姗姗未来。泸州地广,离京又远,我甚是空闲,三百多日伴月伴星饮酒渡过,也不过是自寻其乐罢了。今夜幸得霜姑娘远道而来,你看,我只一人寂寂无趣,很想与你一同游湖。不知可否赏光?”语罢,他优雅伸出一手,作出“请”的姿势。
他这话说的可怜兮兮。
霜兰儿心中暗想,他不去戏班演戏真是太可惜了,真是演的浑然天成。照理她脑子烧糊了才会同他一起游湖,可此时他所说的,却触动了她心底处最深的一根弦。
三百多个日夜,他独自一人在泸州,不能回上阳城,那是真的寂寞。那种无人相伴,只能望月望星星至天明的感受,她再清楚不过了。其实,皇帝寿诞筳席那晚,他若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又何至于落魄至此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龙啸天当时是想牺牲她来保住龙腾的。他只需顺水推舟,只怕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中微微感慨着,她一手搭住他的袖摆,脚下已是跨上乌船。船轻,晃了晃,她勉强站稳,轻轻落座在船尾。
龙腾自岸边取来一支船桨,缓缓破开水面,亦是将水中倒映着的明月打碎,但见粼粼银光随着波澜传递至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收起船桨,换了一边继续划着。
冷月碧湖,乌船悠悠轻晃,将他们载至湖中心。回首望去,湖边一切皆是远去,亭台楼宇,只余飞檐翘角勾勒着夜幕的轮廓,朦朦胧胧几抹红色闪烁,那是长明的火烛尚在燃烧着,昭示着这是一个寂静却又奢靡的夜。
湖风缓缓吹来,吹起霜兰儿颈侧发丝飘扬。也不知何时他竟是停了船,来到她的身边,伸手,一缕滑落的发丝被他握在手中。
他低了眼,看不清表情,语声却温软,“那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几乎在一瞬间,有酸软的湿意直冲脑门,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眼中落下泪来,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只余涩哑的声音在喉口艰难发出,“还好,你呢?在泸州做些什么呢?”
他“呵呵”一笑,“皇爷爷让我在泸州知府下任司户一职,官衔都没有,也没甚事,我十天半个月不去都不会有人发觉。倒是清闲自在的很。”
此时湖水中倒影着他们两人的身影,随清波轻轻荡漾着。
突然,她情不自禁起身,立在他的面前。抬眸,眼睛里映出月亮的影子,她定定看着他,字字认真问道:“当时,你为什么帮我?”
他一动也不动。
船中小几上,落满了昨日开过谢落的白色小花。雪白浅黄的颜色,在夜色中看去好似茫茫然的雪花。他俯身抓起一把,轻轻往湖中一洒,只见那湖中泛起一点点白影,随着流水淙淙而去。
她的声音有些空洞,像是空茫而静寂的夜,又问了一遍,“当时,你为什么帮我?”
她觉得,她必须弄明白这个问题,因为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为什么要一人独自顶下全部的罪名,为什么宁可被发落到这偏远的泸州,离皇宫远了,便是离权利的核心远了。即便这里再繁华,景色再美,也是空洞的美。即便他锦衣加身,笙歌醉酒,可权利于他,却是一无所有的。
一分皓月又向西沉了一沉。
风,鼓鼓地自她面颊刮过去,竟是微微地疼。她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龙腾美眸中有波澜轻轻涌动,他并没有直接回答,状似偏着头努力想了想。
碧湖冷月下,笑意渐渐盈满眼睫,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唇角勾起来,突然笑得十分邪恶,“因为,你胸挺大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霜兰儿一愣,旋即只觉有汹涌的怒火冲上脑门。瞧他那般正经思考的模样,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令人感动的话来呢。感情他……
想到这里,她毫不客气,上前一脚,狠狠将他踹进了湖里。
“哗啦”一声,船边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透过漾起的薄薄水浪,她看到了他艳色的身影好似牡丹花一般浮在水面之上。心中不禁暗爽,这个龙腾,当真是无耻之极,无赖之极,她早就想一脚将他踹进河里了。今天这机会是他给的,也是他自找的,还真是遂了她的心愿。Χiυmъ.cοΜ
“哈哈,你也有今天!”
船上,只剩她一人拍了拍手,笑得舒爽。
只是,片刻后,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那艳色的身影渐渐往水底沉去,他也未曾探出头来。她不免有些着急了,该不会他不会枭水,是个旱鸭子罢。这下可糟了。
“龙腾!龙腾!少筠!少筠——”脸色渐渐发白,她抓住船沿,半个身子探出湖面,急急喊道。
空荡荡的湖面,无一人回应。
霜兰儿神色苍白,连忙将身上外衫脱去,这里是湖心,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有人来相救,若是她下去救他,那衣裳湿了水太重将会是累赘。
她飞快地脱去鞋子,只着浅薄的内衫,刚想纵身跳下湖中,只听得耳畔“呼啦”一阵风声水声骤然响起,竟是龙腾自水面上骤然跃起,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胳膊,笑道:“来吧,这可是个罕见的温水湖,你一起下来洗洗。”
船本就晃,霜兰儿猝不及防,被他一下子拉入水中,“哗啦”一声,又是一片水花激起。
没有想象中湖水冰凉刺骨的感觉,这水还真是温热的!暖暖的水流划过身边,还真是无比舒畅,仿佛能洗去满身的疲惫。霜兰儿自湖水中冒出头来,甩了甩自己湿透的长发。
眼前,龙腾背后抵着乌船,他舒展着修长的双臂,双手闲闲搭在船沿上,轻轻敲着,一下接着一下。
此时天将明,东方已然破开一道细小的口子,一缕金色的朝霞笼在他身上,他的俊颜在那一刻比朝霞更耀眼,风吹起他湿透的鬓发,缕缕散落的青丝伏在水面上随着碧波荡漾,是一种极具诱惑的美。
她只觉心中轻轻一跳,四面霞色,无限温软的微风拂来。
周遭那样静,静得似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她踩了几步水,游到乌船边,素白一手亦是搭上了船沿。低声问道:“你会枭水,那刚才作何吓我?”语调之中,微有恼意。
他却突然翻过身来,双手撑在她的颈侧,将她紧紧围在船边。
此时,他的眼中倒映着天边绮丽不可方物的朝霞,仿佛一伸手就能挽到。他的目光一如同湖水般清澈,那样澄净。
他靠的那样近,神情如此认真,他盯着她一瞬不动,她竟是有些紧张,不知他是要做些什么,还是想说些什么。
良久,他的声音柔和若四月的暖风,轻轻道:“霜霜,我有点喜欢你了。”
她愣住。脸上慢慢腾起一抹红色的霞晕,衬着雪白容颜,丽的惊人。
他望着,突然放开了她,径自游了一圈,笑得极猖狂,“你真相信?你真是太好骗了。见过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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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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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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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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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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