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来到花园。
之前穆逸枫送来的那些花都被源妈转移到了这边,虽说也活不长太长太久,但总比随便的扔在一边好。
外面冷飕飕的,也不再吹风,可是空气里面就是流窜着令人冻得发抖的冰冷。
赶紧摘了两朵花。
萧若搓了搓耳朵,赶忙不迭地回到房间。
将门关上,房间里面的暖气将她的神思渐渐的包围着。
她就这样子靠着房间的门,看着手里面的这两只花,上面还有些许的露水,比送来的时候更加鲜艳了。
放到鼻间嗅了嗅,还有香气。
可是眼里面才刚覆盖上来的温柔,一下子散去,她皱了皱鼻子,满不悦的怒斥着手里面的鲜花。
“你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会死吗?就知道送鲜花,什么话也不知道说!”
“我们两个虽然没有办过婚礼,没有在神父面前交换过誓言,但彼此的信任怎么就可以没了呢?”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珍惜。”
“想当初沁雪出现的时候,我跟你计较过一分一毫了吗?顶多也就烧了你一个花房而已……”
——而且还是在她不知道那个花房意义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萧若更加不满。
她努了努嘴巴,身体倒在床上,手里面依旧看着鲜花。
鲜艳的花朵衬托在白色的天花板内,显得它更加的娇艳欲滴。
远在书房内还在处理公务的男人,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阿嚏——”
穆逸枫揉了揉鼻子。
也没有感冒呀,今天晚上风也不算很大,窗户都关的紧紧的,怎么还觉得不舒服?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眼泪都冒出来了。
男人捏了捏酸胀的眉心,紧闭了一下眼睛,放松精神的看向了窗外。
黑漆漆的夜色,压根就看不到什么风景。
玻璃窗上倒映的也只不过是书房内的一切摆设。
忽然,一颗红色的点在窗户上一闪而过,男人的眉头倏地一下紧皱在一起。wWW.ΧìǔΜЬ.CǒΜ
定睛一看,那一颗红点,却不知所踪。
绝对不可能是看花眼。
穆逸枫利索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小手枪别在了腰后。
浑身的警惕之意竖了起来,他一个箭步来到了窗帘背后,打探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书法里的开关分为主开关和副开关,此时,窗户旁边的按钮轻轻一按。
灯光灭了。
如果外面真的有人埋伏的话,看到这一切只不过是觉得穆逸枫熄了灯回了房间去。
可殊不知,穆逸枫正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
就这样维持盯了好一会儿,可外面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一抹红点。
清晨,林峰得知穆逸枫的事情,老早就来到了别墅。
男人已经收拾得干净利落,凌厉的短发让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半分优柔寡断。
他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手肘搭在扶手上双眼轻轻一眯,盯着桌面上的某一个物体。
林峰站在侧面看得清楚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此时他的侧脸看起来是那样的锋利,好像刀割一样。
他等了许久,穆逸枫也沉默了许久,半个小时后,穆逸枫收回视线,身子坐直。
“走,我们去看一看医院的那一位,他住院到现在还没有去看过他,恐怕我这个做弟弟的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了。”
“好的二少爷。”
穆逸枫欣然起身,林峰赶紧将挂在衣挂上的黑色大衣拿了过来替穆逸枫穿上。
“二少爷,您是怀疑昨天准备伏击你的人和穆霄云有关。”
“现在还不好确定,毕竟他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废人,想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实在没有什么必要,但保不准他背后还有别人呢。”
“别人?”
这个猜测让林峰有些措不及防,“在a城,还有谁敢和二少爷您作对呢?”
男人穿好衣服回过头看他,“谁知道呢。”
总有一些不要命的。
或者想要一招把他拿下,做一匹黑马的。
都说拼一拼,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说不定,他如此财大势大的,要是被人一招拿下的话,那人可不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穆逸枫来到了医院。
穆霄云的伤势比之前好了不少,已经转了病房,可依旧是住在vip层。
走廊上偶尔冒出几个人来,大家路过时不慌张也不打招呼,脸上保持着住在这一层楼该有的端庄和不屑。
今天穆逸枫来的低调,身边只带了一个林峰,这也足够了。
来到门口,林峰轻轻敲了敲门,穆逸枫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穆霄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察觉到声响,他猛然的睁开眼睛,一记警惕看过来。
看见他这一副样子,穆逸枫勾起唇角。
不等里面的人开口,他便直接错过林峰,手按在门柄上往下一压,推门而入。
一看见来者,穆霄云整个人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不小心扯痛了腿上的伤势。
他的眉头紧皱,可是依旧不影响他对穆逸枫的排斥。
“穆逸枫,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哥,我来看看你,你不用这么激动吧,也不用坐起来迎接我,好好躺下好好养伤,别等到老了以后,这伤势复发更叫人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穆霄云恶狠狠地瞪着穆逸枫。
他现在就已经足够生不如死了。
穆逸枫慢条斯理的巡视着这一整间房间,桌上摆着的是最营养的补品,喝的是他之前最爱的茶和红酒。
新鲜的水果篮子放在茶几上,地板也是干干净净的,空气里面弥漫的不像走廊上那般消毒水的味道,倒是格外的令人清新愉悦。
他不紧不慢的拉过椅子坐在穆霄云的床边,但与穆霄云之间也保持一段的距离。
脸上保持着进来时的那一副笑容,这一抹笑不算猖狂,可在穆霄云眼里看来是那样的令人发指。
他的手指紧握成一个拳头,穆逸枫扫了一眼,便开口道:“不要动气,要为身体着想,我今天来看看你,就是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穆逸枫,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意,你到底来有什么目的,不如开门见山的说。你我的关系已经闹成这样了,还在家里装什么大善人?”
“哈哈哈……”
闻言,穆逸枫倒是一点不恼怒的直接畅快笑了出来。
穆霄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有什么好笑的,但他笑成这个样子,心里面更是令人发寒,怵的慌。
穆逸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点过眼尾,好像真的有眼泪笑出来。
他收了收情绪,慢慢的回归了脸上的平静,看着穆霄云。
上下打量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那一双眼睛就这样子盯着,犹如盯着一只猎物。
这种诡异的气氛,这种安静而令人窒息的氛围,让床上的男人浑身像是长了蚂蚁一样,钻进了骨头里面,痒得他浑身难受。
心里面却又发颤。
对穆逸枫的愤恨真是一秒钟也没有压制下去。
“穆逸枫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装不下去了,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床铺,整个人上半身往前一倾,差点就从床上掉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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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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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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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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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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