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条的油条卖五文，有肉的锅盔卖八文钱。”这油就不说了，肉啊调料什么的都是选的好的，真不算贵。
“八文？都能买两个馒头了！咋这么贵呢！”
“可人家那油那肉馅，我觉得挺值的。”m.χＩùmЬ.ＣǒＭ
“吃什么不是吃啊，能吃饱就行了呗。”
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传开来，有人觉得贵了，也有人觉得合理。
文婆婆摸出十八文钱递给云素艺，“给你吧，我老婆子不白吃。”
“让您帮我尝尝味儿哪能收钱呢！一会儿您的菜给我留些就行了。”老婆婆虽然瞎了一只眼睛，脊背也有些弯，但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好，应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老人。
老婆婆点点头，继续吃油条，吃完一根又掰了一半儿锅盔吃。剩下的都细心包好，放到一边儿的框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云素艺回到了摊子上，拿了些油条和锅盔切成小块儿放到盘里，插上了牙签。这牙签也是胡以南做的，做起来还怪麻烦的，但是前期要打出名声，有客人就得麻烦些。
这老太太是干嘛呢？咋把要卖的东西给切了呢？
这么做的人不多，但是要是在大些的酒楼或是镇上就会有了，这是试吃。
“各位，云家小吃摊第一天做生意，大家可以来试吃。要是觉得好吃，您再买也行。”做生意就不能觉得叫卖不好意思，云素艺大声说着却并不刺耳，反正自己现在是个老太太~
“诶？不要钱啊？”
“那得去尝尝啊，不吃白不吃啊。”
“走走走，一会儿没了。”
听见试吃大家有了动静，胡以北一下子就明白老娘的意思，站起来给切好的吃食插上了牙签。
“小伙子，这些真不要钱啊？”
“可别我们吃了，又要钱啊！”
胡以北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摆了摆手，“怎么会呢？我们还想在这儿做生意呢。我娘说了这些试吃的不要钱，那就肯定不收，您觉得好吃再买就是了。”
“那行！那我尝尝啊！”
“各位排好队啊，别挤一个一个来。”胡以北先说了话，不管是什么都急不得，也挤不得。
先说断，后不乱。
大家都好好排起了队，免费吃的要是因为排队没了，那不是亏了吗？
最先尝到的是旁边卖菜的一个大爷，带着温度的饼子放进嘴里，一咬就是“咔嚓咔嚓”的饼皮咬碎声。
“好吃！小伙子给我来两个这个饼！十六文是吧，给你。”大爷吃完之后就立马要了两个锅盔，他又不差钱，就是平时无聊才来摆摊卖菜的。
胡以北麻利地捡了两个锅盔递给大爷，“您的锅盔，吃好再来啊。”
无一例外尝过的人都买了点什么，有的是油条有的是锅盔，买的最多的一个一共买了五个锅盔六根油条！应该是想把一家人的早餐都买了。
后面儿排着队的人一看，哟！这都买那么多，肯定好吃啊，先买点儿，一会儿没了呢？
很快试吃这边儿的队伍不再增长了，反而是直接买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一波人接着一波人来买，远些的小摊贩都托认识的去买，自己看着摊子。来买菜的人一看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什么吃的，那味道想让人忽视都难啊。
看着排起的长队，就也跟着排了。
这是典型的从众心理。
胡以北知道老娘的手艺好，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买，一锅接着一锅的做都来不及。这一会儿就让他开始冒汗了，但是真真实实地接回了钱也是让他真的高兴。
“姑娘，您的锅盔拿好！”胡以北把最后的两个锅盔递给了面前的姑娘，朝着后面的人喊，“各位！锅盔没了，还有油条！”
没成想，这人是一点儿也没减少，还有那么多人要买。
甩了甩手，胡以北继续帮客人拿油条。很快就连油条都卖完了，后面儿的人一看排了这么久的队居然没了！情绪就来了。
“怎么不多做一些啊！我们排了这么久呢！”
“谁说不是啊！菜都没买呢，结果什么也没买到！”
“这老板有钱都不赚，怎么回事儿啊！”
胡以北刚想应下明日多做一些，云素艺就上前拦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是镇上的，带不了那么多。谢谢各位捧场，这样吧，明天最早的二十个人，每个人送一个锅盔。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不好意思啊大家。”
先不说带多了不方便，再者饥饿营销也是一种手段。
每时每刻都能买到的东西没人惦记，只有限量才会让人渴望。
况且这里卖吃食的也不止她一家，总不能自家吃肉连汤也不给别人留吧。
“行吧行吧，咱们下次早点来就是了。人家一个老太太做也不容易。”
“就是啊，这么多人买，肯定好吃。”
“诶诶，明天一定早些，要多送一个锅盔呢！我看了，那里面可有肉！”
“那儿也有卖面和包子的，就去那儿买吧，我吃过味道也不错呢。”
“来都来了，就在这边儿买菜吧。”
……
云素艺开始收东西了，镇西的小摊贩们却开始忙了。
其实云素艺也只有五十多岁，又是练过的，身子硬朗着呢。只是在这个年代，算是年老而已。
收好了东西云素艺和胡以北就开始往家走了，来得早，卖的快，现在都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呢。
他们刚走，尤芳蕙和连秀曼就来了，自然是看见他们的背影了。
“秀曼，那是亲家母吧？”尤芳蕙碰了碰旁边儿的儿媳妇，这还早啊，亲家母要是来卖吃食早就那么早走了呢？
连秀曼仔仔细细看了看才回答：“娘，那还真是云婶儿呢，他们咋就走了呢？”
尤芳蕙和连秀曼今天特地来镇西买菜，想看看亲家母做生意，万一有个啥需要帮忙的。没想到，来就看见云素艺和胡以北往回走了。
“秀曼，估计是没什么生意吧。明天我们早点来看看，要是没人，我们就照顾照顾亲家母。”尤芳蕙叹了口气，亲家母也是不容易，一个人带大两个儿子，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家里操劳。
云素艺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家母误会了，和小儿子往回走着，想着那一兜钱。
“娘，没想到我们都卖完了！”胡以北有些兴奋，以前家里就穷，后来好些了也只是勉强度日。再加上家里一直都是娘管钱，他从来没碰过那么多钱。
“是啊，明天还这个时间去。”
其实要不是很麻烦，她也想多做些其他的，而不是这两样。但是家里还需要人手，所以这边儿也只能先这样了。
边往回走云素艺边摘着路边的花草，路边开的可不都是野花野草，很多都是可以做成好东西的。
胡以北看着自己娘摘花拔草的，也没说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要娘开心就好了。
“奶！”胡大妞吃过饭后就在村口这边等着，奶去卖吃食，也不会卖到太晚，她就等，肯定能等到。“奶，累不累？”
云素艺摸了摸大妞的头发，“奶不累，走，咱一起回家。”
大妞的头发已经不再发黄了，乌黑油亮的，看上去漂亮极了。从上次以后，云素艺就开始琢磨这些，做出了些洗头的东西。家里人都用，这不，大家的发质看上去都好些了，还有香味儿呢。
“大妞，你是知道你奶做的东西好卖的快，专门儿来等的吧。”胡以北半开玩笑地说着。
大妞自豪地扬起脑袋，“奶做的东西那么好吃！肯定很多人买啊！”
胡大妞现在就是云素艺的小“脑残粉”，哪怕云素艺说能变出金子，她也会相信。
“奶，明天我也跟着去行不行啊？”胡大妞扯着云素艺的袖子，轻轻摆着。
她是真不习惯跟村里那群孩子一块儿玩，而且宋元宝实在太讨厌了，她不乐意跟他一块儿玩。
“行啊，那明天大妞就帮奶收钱行不行？”今天就她和胡以北两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提前锻炼锻炼大妞也不是坏事。
“真的？”大妞开心地一蹦，随机又蔫了气，“奶，我不收钱，我帮其他的。万一算错了钱不好。”
胡以北捏了捏小侄女的脸，“没事，你奶说行就行。二叔在旁边儿也帮你看着。”
“耶！耶！太好咯！”大妞边蹦边走，两个小辫儿跟着一甩一甩的。
说话儿的功夫就到了家，胡以南看见老娘和弟弟回来了赶忙上去接过小车。“娘，正好儿秀秀她们做好了中饭，快进去吃吧。”
云素艺把家常的菜都林林总总地做过一些，每次做就让两个儿媳妇跟着。韦秀秀脑子灵活记得快，冯招娣呢动手能力就更强一些。
两个人互相帮着，倒也能做出几成滋味儿。现在云素艺差不多就把厨房放给两个儿媳妇了。
一顿饭也没人提卖吃食的事儿，这是在等云素艺开口。
云素艺把框拿出来，沉甸甸的都是钱。铜板上面还有些油，在蜡烛光下看着像发光一样。
“娘啊，一上午就这么多啊？不是我眼花吧。”冯招娣使劲擦着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空高兴一场。
“招娣，你摸摸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挣了钱云素艺也很高兴，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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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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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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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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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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