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圆圆又是一阵讶异。
对于这两个字,她十分的敏感。
原因很简单,在陌生人,尤其是当下这境况,这两个字,几乎就意味着……要见正主了!
自始始终,所谓的三妻四妾,实际上主要还是一妻多妾,尤其是在大明,妻,只能有一个。
那么也就是说……眼前这人,应该就是那人的妻子了。
她暗暗沉下一口气,垂着头,红着脸,低声道:“妹妹……见过姐姐!”
朱徽娖当即大笑出来。
看看,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莫说某个浑人了,就连她都觉得这个妹子好极了!
“好!这一声姐姐,我记得了,日后,你便是咱的妹子!”
朱徽娖直接道:“至于某个浑人……呵……他怂了,妹子你不必挂怀,走,姐姐这就带你去见他!”
说着,起身拉着陈圆圆便走向后堂。
二人一直来到庭院,也不见某人。
朱徽娖暗暗诧异,却是哼笑出来,望向主房,提高声音:“喂,某个浑人,还不出来?可是够怂啊!”
然而……没有反应!
朱徽娖干脆走过去,打开了门,便见某人正躺在床上,宛如睡着一般。
“还装?起来!”她有些凶厉道。
“哦哦……”
范旭立刻醒来,四下偷偷看了看,用被子蒙着头,裹着身子,小心的迈步。
直至来到门外,斜瞥见凉亭中的某道身影,又忙是退缩回去。
“作甚?”
朱徽娖蹙眉:“见不得人吗?你……拿来吧你!”
说着,一手将范旭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唰!
范旭顿时老脸通红,缩回了房间之中。
凉亭之中,陈圆圆本有些话好奇这位知县的长相,可在方才,猛然一撇间,她直接是定住了。
那张面孔……有些熟悉!
不!
岂止是熟悉,几乎如刻在骨子里一般!
是他!
“蹬蹬!”
她踉跄的起身,走到门口处,向里望去,眼见那熟悉的身影,不由得脱口而出:“是……是你?”wWW.ΧìǔΜЬ.CǒΜ
范旭忙是捂着脸:“不是,不是我……陈姑娘你认错人了,真不是我……”
却是说不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下手,摊了摊,苦笑道:“好吧,是我,其实……”
陈圆圆认真的看着:“你……真名不叫牛八,你姓范?”
旁边,朱徽娖也看的傻眼。
合着……这两个人是真的认识啊!
而且,看这意思……这里面似乎还有一点点误会啊!
“他当然不叫牛八,牛八是……是他的一个大哥。”
朱徽娖随口补充道:“所以呢,陈姑娘,你可是有些失望?”
陈圆圆仔细想了想:“倒不是失望,就是有些惊诧,如果早知是他,我也早来了……”
说着,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解释:“姐姐,您别误会,我与他……其实……”
朱徽娖当即抬手:“不用解释,姐姐我懂的!”
跟着,三人坐在一起,聊了许久,将话说开之后,范旭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不多时,县衙大堂。
朱慈烺快速走来。
“姐夫,朝廷那边下来银子了!”
他忙开口:“足有二十万两,且催促我这边,最好在一个月之内攻取任丘……”
二十万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那歪脖子皇帝历来抠抠搜搜,眼下突然下这么大血本,显然是下了狠心,想一鼓作气拿下任丘,摆平开封以北。
“一个月,你觉得有可能吗?”范旭反问。
“这……”
朱慈烺顿时又愁苦下去。
朝廷给银子,意味着将士们的粮草不成问题。
但关键是……那贼人固守任丘,易守难攻。
要知道,攻城本就是极难的,寻常情况下,即便兵力相近,也不是短时间内便可建功的,更何况现在文安这边的并立,不过是叛贼的数分之一而已。
怎么打?
“不大好打吧……”
朱慈烺一脸苦涩道:“早年间,那陈友谅率领六十万万大军且难攻下一个洪都……”
范旭斜瞥一眼,却是笑了。
看来这小子私下里还钻研一些兵法上的东西。
确实,正常的攻打城池,是极难的。
就如陈友谅攻打洪都城,率领六十万大军,势要在十日之内攻下来。
而守城这边则是大将蓝玉,率领人马,包括城内的百姓都算上,且还不到四万。
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那蓝玉竟是硬生生坚持了近四个月,一百一十七天!
眼下呢,兵力……也十分悬殊,相差数倍,那歪脖子皇帝却教这小子一个月内打下任丘,任务属实艰巨了些。
“好打的!”
范旭想了想道:“现在呢,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
朱慈烺立刻来了精神:“先生请讲。”
范旭说道:“第一,按兵不动,给文安这边的将士们好吃好喝招待着,修生养息,择日再战。”
朱慈烺一听急了。
听这意思是……拿着朝廷的二十万两银子,什么都不做,干呆着?
他忙是摇头:“不行不行,先生,绝对不行的,朝廷那边限期一个月,若无法攻破任丘,我……可能人头不保啊!”
范旭笑了:“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朝廷倾注如此多的心里,就是想一鼓作气拿下任丘,你用这二十万两笼络将士们,顺手自己再牵一点,届时,朝廷想换将领都难,这事,最终还得你来!”
朱慈烺怔了怔,突然有点懵。
这话……听得人惊心与骇然啊!
其中关键,他可以想象,甚至听先生这么一说,他甚至觉得……这事在许多将领行兵打仗中……都不是个例!
极可能是常态!
“先生,不可不可……”
“停!”
范旭抬手:“我准备北边大抵安定后便与你姐成婚了,你有钱送贺礼吗?”
朱慈烺摇头:“这不是贺礼的问题啊,好姐夫,我要建功立业、要保家卫国……您……您要与我姐成婚了?”
他猛的反应过来,又有点懵。
“是啊,北边安稳了,那闯王等人迟早兵败,这大明估摸着……也就没有太大事了,那我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人生大事啊?”范旭笑道。
“这……”
朱慈烺一脸的古怪。
姐姐,自己是亲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
而且……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可仔细想来,倒也合理。
这两个人相处许久,莫说其他,一个女儿家家住在男人的庭院中,声名、清白也早就没了。
再者,这姐夫……也是极好的,与自家姐姐很是般配的。
嗯,很好!
“那我……我还有点钱的,贺礼不成问题。”
朱慈烺又正色起来:“所以,姐夫,咱们第二条路怎么走?”
范旭也严肃了几分:“募兵!”
募兵?
听到这两个字,朱慈烺犹豫了那么一下。
只是募兵吗?
二十万两银子虽是不少,可依照这些银两,所能募集的兵马,也就四五万而已。
单靠这些兵力便可破任丘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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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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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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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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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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