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墙之隔的旁边房间中,温扶轩等人都各自掩在黑暗中,就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大哥。”
“动手!”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偷偷摸摸地进来,手中的东西还闪着寒光,都是一柄柄长剑和大刀。
其中一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猛然朝着床上砍去,然而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陡然惊叫起来,“大哥,床上没人!”
这平地一声就像是一个信号。温扶轩等人陡然冲出,将偷摸进来的人直接给砍晕了。而原本守在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想要冲进去,却如同羊入虎口,进去一个,便被温扶轩等人敲晕一个。wWW.ΧìǔΜЬ.CǒΜ
凤晚裳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只是已经动起手来了,对着慕春和安夏点点头,然后安夏就一把撩开了帘子,和慕春冲了出去。凤晚裳不会武功,知道自己出去也是添乱,还要拖累他们,因此很乖地守在门口,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那些人虽然人数不少,也有几分底子,但都是野路数,自然是没有长安他们这种精心训练出来的强,所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外面的动静就渐渐小了下来。
凤晚裳侧耳,听见外面的动静稍歇,撩开帘子,出去,就看见温扶轩手执着软剑,剑尖正对着张科的喉咙,而身后的长安等人则将那些没死的人都给捆绑起来。
“阿轩,怎么样?”
温扶轩轻微地摇了摇头,“无事。”
跪在地上的张科眼珠子转了转,身形微动,那柄软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陡然逼近少许,就差那么一寸就刺进了里面。
张科抖了抖身子,连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
凤晚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这台词太好笑了。温扶轩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凤晚裳连忙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静静地盯着张科。
“说!你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赶快如实交代,要是有半句谎言,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凤晚裳凶狠地威胁道。凤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那媚色都被全然压了下来。
张科连忙不停地磕头求饶,“诸位公子、小姐,小人都是被逼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都是被这群人给逼得。”
凤晚裳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哦?是吗?那你倒是来说说,这群人是怎么逼你的,嗯?”
张科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他们威胁我,要是我不下那个药,就要把我杀了。对不起,各位,都是我的错,求你们饶了我吧!”
“呵!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嘛!这么好糊弄?”长安上前,一脚就将张科给踹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温扶轩收起软剑,牵着凤晚裳走到一旁坐下,静静地看着长安审问张科。
“说!这些人是什么人?”
“小人不敢欺瞒各位大人,他们都是山贼,占了我们村子,还逼我们给那些过路的人下套。小人真的是被逼的!求各位大人饶了我吧!”
这时,长青推门进来。
“主子,夫人,外面已经探查完了。整个村子都是空的,应该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凤晚裳扫视了一圈,“全都是男子,没有女子吗?”
长青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
凤晚裳蹙了蹙秀眉。
“慕春,去帮帮长安,快点让他招供。”
“是,小姐。”
慕春从容地走到张科的面前,脸上是温柔无害的浅笑,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枚黑色的药丸。
张科忍不住地后退,想要避开,却被长安直接给压制在了原地。
慕春直接将那枚药丸给他塞了进去。
“刚才给你吃的叫做融血,是我秘制的毒药,不出片刻,你就会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发烫,全身仿佛有蚂蚁在啃噬,等熬过了一盏茶之后,那股挠人心肺的痒意就会变成疼痛,就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了你的骨头上。若是你足够坚强,又熬过了一盏茶,你就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像是刚刚煮开的热水一样,你会忍不住撕开自己的衣服,抓挠自己的皮肤,直至全身的皮肤都被抓破溃烂,鲜血淋漓,你仍然会继续,直到你身上的肉被自己一点一点地扣挖掉,可见白骨。放心,我在里面特意好心地加了吊命的东西,所以你会知道全身都只剩下骨架子的时候才会死亡。你的意志也会十分清醒。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我还从来没让别人试过呢,希望你能挺到最后哦!”
压制住张科的长安陡然打了个冷颤,自家夫人身边的人果然就没有善茬,这也太恐怖了吧!长青等人更是同情地盯着张科。
而现在药效刚刚开始发作。张科全身都变成通红一片,脸上、手上俱是如此,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张科的口中控制不住地溢出痛苦的呻吟,不住地扭动者身子,朝着身边四处乱撞,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慕春慢悠悠地道:“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们就让你解脱,要不然你就自己挺着吧!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你自杀的机会的!不要再用什么被逼的作为借口,你若是再说一句这样的谎话,我们就直接让你充分体会‘融血’之后,就将你扔到山林中自生自灭,当然希望那时候你还没死。你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这里还有其他的活口,我们也不是非你不可!”
张科怨毒地盯着慕春,“你、你们都是魔鬼!”
慕春歪了歪脑袋,浅笑盈盈地道:“看来我之后还要再加强‘融血’的效果啊,你居然还有心思咒骂我们?”
张科在地上翻滚,用身子去撞击旁边的桌子、墙壁,终于是忍不住了,“我、我说、我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
慕春手中银芒一闪,一枚银针扎在了张科的手腕处,“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张科只觉得浑身的痒意这才慢慢平息下来,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气,那种感觉就算是从刀山火海中出来都没有这般折磨。
“还不说吗?”
张科有气无力地道:“我、我说,我们本来是四处流窜的山贼,之前发现了这个小村落,我们就、就把这个村落里给占领了,虽然这里地处偏僻,但是也偶有从此经过的人,我们便以打劫这些人为生。”
凤晚裳的脸陡然沉了下来,走到张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我问你,这原本村子里的人呢?”
张科目光躲闪,嗫嚅着,不敢说。
凤晚裳只觉得心中一沉,“你们把那些人都杀了?”
张科连忙摇头,“没、没有,还、还有人在!”
“人呢?”
“关、关在后面的地窖中!”
凤晚裳皱着眉,“安夏,你看着他。我们去后面的地窖看一看。”
“是,小姐。”
温扶轩站起身来,牵过凤晚裳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凤晚裳脸色微白,抿了抿唇,勉强地扬了扬唇角。
容墨也沉默地跟了上去。
走到后院,四处搜寻了一番,果然在一个废旧的菜地旁边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长青和长安对视一眼,赶快上前,将地窖给打开。
一打开,里面那浑浊的气味便传了出来,说不出的恶心。
凤晚裳微微掩鼻,并没有露出嫌恶之色,而是略带几分急迫地想要下去看看。
温扶轩一把拉住了她,“晚晚,别着急,我们先让长青和长安下去看看。”
凤晚裳沉默地驻足,点了点头。
长青和长安轻跃而下。地窖里面黑漆漆的,味道十分难闻,像是什么东西腐烂、恶心发酵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排泄物的味道,真的是浑浊不堪,让人想要呕吐出来。
地窖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听到了长青和长安的脚步声,似乎是害怕,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长青从怀中摸到了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油灯。一转身,却和长安同时发出了倒抽声,手不住地捏紧,那群人真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畜生!
眼前的景象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都会不忍。十几个女子被捆在一起,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连勉强蔽体都做不到。这些人有稍稍年长一些的的妇人,也有一看便知未出阁的少女。最小的甚至看起来才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露出来的部分都是青青紫紫的,一看便知这些人之前遭受过什么样的废人虐待。那些女子看着长青和长安的眼神是那般的恐惧,像是见到了最恐怖的魔鬼,不住地后缩。
长青和长安想要上前,安抚她们。但是他们一动,那些女子就更加惊恐万分,仿佛下一秒就要迸出惊叫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她们只会默默地流泪,然后用那双惊惧、如同惊弓之鸟的眼睛盯着你。
“长青、长安,怎么样?还好吗?”上面传来凤晚裳的声音。
“下面、没有危险,主子,你们可、可以下来!”长青和长安略有几分艰涩地开口道,别开脸,不忍再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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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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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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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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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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