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成越是淡定,她就越是生气!
一个已婚男人脸上带着口红的痕迹回到家,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慌的呢?
她真的越想越生气,等许俊成去洗完澡出来,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有话直说了:“你回来的时候,脸上的口红残留是怎么回事?”
许俊成这一瞬间还真有些心慌了,小心翼翼的大道:“出门的时候,陈漫喝醉了,不小心蹭到的。”
“她身高一米七,你身高一八三,请问她嘴上的口红印,是怎么‘不小心”蹭到你的脸颊上的?”
她的语气淡漠中带着咄咄逼人,表情也实在凝重。
许俊成忍不住就有些生气。
他始终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背叛新家庭,实在不应该被这么“审问”,这对于他的人格都像是一种侮辱。
“说了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
他觉得自己是就事论事。
温柔却觉得他态度有问题,越是这么先发制人的嚷嚷,越是表明这个男人心里有鬼。
“我大惊小怪吗?我连语气都没敢加重,生怕你觉得我在乱发脾气。可你这样扯着嗓子喊什么呢?”温柔觉得心寒,“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表情,许俊成,你慌什么呢?”
许俊成瞪着眼:“我慌什么了我?莫名其妙的。”
说完,自己躲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
温柔拿过自己的手机和背包,换洗的衣服还记得拿上,穿着睡衣就直接开门出去了。
上电梯的时候,许俊成追出来怒吼:“你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离家出走?”
“我们心情都不好,先不住一起了,我回自己家,大家都冷静两天。”温柔平静的按了关门键,电梯一路往上,几分钟之后到了自己家。
进门之后,发现温梁在客厅沙发上拿着电脑和郑文博打视频电话。
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温梁还吓一跳,回头见是她,才嘟囔一句:“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老妈来了。”
温柔面无表情坐过去,挤在温梁身边,一头靠在他肩上。
郑文博在那头看见了,温和的笑道:“温柔同学,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什么,和那男人拌了几句嘴。”
“能说说吗?”
温柔撇撇嘴:“他出门和人吃饭,身上弄了点口红印,我问了一句,他觉得我大惊小怪。作为男人来说,这种事情,女人多问几句,真的很招人烦吗?”
郑文博和温梁对视一眼。
温梁脸色不大好看,毕竟是自家亲姐和人拌嘴,他肯定是觉得姐姐受委屈了。
郑文博倒是比较中立:“要分情况,如果的确没有什么,做男人的可能会觉得,本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没必要抓着不放。心里有抵触也是正常的。”
温柔嘟着嘴没说话。
郑文博又小心翼翼的劝:“其实也是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有磨合期嘛。许总肯定是觉得商业场上莺莺燕燕这么多,他能保证自己的忠诚就可以了,女人要充分信任,不要因为一个口红印就怀疑。”
温柔觉得还挺委屈:“我也没怎么问啊。”
温梁在一边淡定的说了句:“你审问人的时候,那表情…我没罪都先觉得自己要主动交待点什么。”
温柔也知道自己不擅长娇嗲,许俊成也不是不知道啊。
为什么要跟她吹胡子瞪眼的呢?
她真的是多想了吗?
为什么许俊成的表现总让她觉得陈漫在他心底里还留有阴影呢?
郑文博还在谆谆善诱:“情侣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你离家出走,是在激化矛盾呀。”
温柔原本的确挺生气的。
可被这俩大男人一通劝说,心情就平静了许多。
她开始反思自己,或许,真的是她大惊小怪了吧?
没有足够的信任,才会整天疑神疑鬼吧?
要说还是以前情窦未开的时候好,心里谁也没有,和吴骏结婚后管他去哪里做什么,她都可以不闻不问。
那时候多淡然,多开心呢。
如今这样患得患失的温柔,她自己都不大喜欢。
“那我喝杯水,待会儿回去?”
郑文博笑得温和:“对嘛,回去和人好好说话,给个阶梯,人家顺势下来,矛盾也就没了。”
“嗯嗯,谢谢郑老师啦。”
郑文博笑着,又柔声和温梁说:“你赶紧准备复习吧,不说了。”
温梁学的是临床医学,学习任务重,开学就有考试,平时拿来恋爱娱乐的时间的确不多。
挂断了视频,温梁才抖了抖肩膀,温柔顺势卧倒在沙发上,拿过抱枕搂着,伸脚踢了踢他的后背:“我听老妈说你过年的时候居然敢建议她和老爸生二胎,你什么情况啊?”
“我不光是建议,我还行动了。”
温柔眉尖一挑:“啊?”
温梁就淡定的把自己做的事说给温柔听了。
她听完,好半天才回神,拿着抱枕就捶他:“你胆子太大了!要是爸妈知道你干的好事非得锤死你!”
温梁淡定地坐着挨打,也不还手,更不敢拦她,等到她打累了,才用四平八稳的语气说道:“给他们找点事做,省得整天来找我们俩的麻烦。”
温柔一想,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林苗一闲下来肯定会催着温梁找女朋友,再催着她办完婚礼准备生二胎。
不如给林苗自己找点麻烦事做做,省得她精力过剩。
“下次做这种事情总得跟我商量一下,弄个三胎出来,跟我也有关系的啊,你这死孩子……”她接受了温梁的解释,心下还暗暗觉得,林苗已经是高龄了,没那么容易就怀上,也就没再追着温梁捶打了。
“你回去吧,我要看书学习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的注意力。”温梁下了逐客令,起身就拉着温柔往外推。
温柔这一刹那间居然有种出嫁女没了娘家的悲哀感,以前总听人说女人出了嫁,在夫家是外人,在娘家也成了亲戚。
被温梁往外推的这一刻,她才忽然间理解了那些女人的感觉。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她气呼呼的嘟着嘴,又抱着自己的手机和衣服,被温梁拉着扔进了电梯。
回到许俊成家,伸手解开锁,试探着往里看了看,客厅亮着灯,却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故意轻咳一声,进了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在书房和卧室转了一圈,没看到许俊成。
奇了怪了,人呢?
…………
许俊成出门喝闷酒去了。
一个人开车转悠了一圈,到了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开在老城区里,七拐八绕的走进去,酒吧外面的狭窄街道看着一如既往的冷清。
许俊成也实在想不通这么一家偏僻的店面,是怎么坚持了快二十年没倒闭的。
店门口只挂了一块荧光广告牌,写着今日特供酒水清单和脱口秀演出的演员名单。
许俊成定睛看了看,进了门,和守在门口柜台的老板打了个照片。
胖乎乎,扎着个朝天小辫的男老板看见许俊成还挺意外:“哟,许总,有日子没来了啊。”
“是啊,大半年没过来了。”
“还是老样子?您之前寄存的酒水给您上来?”
许俊成点点头:“行。”
老板立即跟服务员招招手,带着许俊成进了舞台近侧的卡座,将许俊成以前常点的酒水和果盘端上来。
许俊成很少一个人过来,之前都是带老友和生意场上常年合作的老伙计过来坐坐,今天一个人过来,看着台上热热闹闹的脱口秀表演,居然觉得分外冷清!孤单!
原来人在孤单的时候,哪怕到了特别热闹的地方,也还是孤单。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开放麦的表演,段子不算成熟,搞笑的效果很一般,好在酒吧里的顾客还算捧场,时不时也有人笑着鼓掌。
许俊成始终没能被逗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忍住,在朋友圈发了个定位,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对着台上长得就挺搞笑的男演员。
照片拍得挺模糊,但……这不重要。
温柔在家里找不到人,又抹不开面子给他打电话,刷朋友圈正好就刷到了他发的定位,一咬牙,拿着外套就出门了。
她在羽绒服里还穿着睡衣呢,实在懒得换。
不就是酒吧吗?又没有规定去酒吧必须穿高跟小皮衣。
从家里到酒吧不算近。
好在现在还是年节,苏城的外地务工人员还没有完全回城,道路上车辆不算多,她开了半小时,找车位找了十几分钟,走路又走了快二十分钟。
等到了酒吧门口的时候,一个小时都要过去了。
她进了门,酒吧的老板见是个生人,还穿得像是从家里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出来捉奸的正室,表情看着更像了。
他礼貌性的站起身,问温柔:“这位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温柔想了想,把手机里许俊成的照片拿出来,给老板看:“我来找人,这人现在就在店里吧?”
老板眼神一闪,哦了一声,也不敢当场说实话,只淡笑着摇摇头:“看着不大面熟,要不,您联系一下他,看看是不是在店里,让他来接您?”
温柔倒不是来撒泼的,在吧台前高脚凳上坐下:“来杯可乐。”
老板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小姐,我们这可是酒吧啊。”
“我要开车,就不喝酒了。你们有可乐的吧?”
“还真有。”m.xiumb.com
“那就来一杯啊?不加冰了。谢谢!”
她太淡定了,老板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卡座,淡定的给温柔倒可乐,推给了她。
她拿过,喝了一口,听到有喝彩声,就顺着声音扭头看向舞台。
一个短发女生正在台上淡定的说着脱口秀,语速很淡定,但是听着讲的内容好像挺好玩,大家都发出爆笑,听得聚精会神了。
温柔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舞台旁边的卡座里,许俊成正端着酒杯慢悠悠的喝着。
而他的身边,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正歪着脑袋和他低声说话,像是在点评着台上的表演。
温柔一看,眸光微冷,起身放下手里的可乐杯,往里面走去。
老板顺着她的走向也看见了卡座里的许俊成和那个女人,皱了皱眉,招手叫过服务员,低声吩咐两句,服务员就悄悄跟了过去。
温柔穿着灰头土脸的,倒是气势汹汹,往卡座走去,走到一半,才看出来那个女人正是陈漫。
陈漫化了妆,涂着红唇,一张脸勾勒出精致的轮廓线条,满头大波浪卷发披散着耷拉在脑后,显得慵懒而妩媚,坐在许俊成身边和他说着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的状态很自然亲密。
她忽然站定了脚步,有些不敢上前了。
一瞬间有些自卑起来。
这样冲上去说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和前妻一起到酒吧看表演喝小酒吗?
他如果当着前妻的面不给她留脸面,她岂不是要受两重刀伤?
到那时,让她上哪里说理去?
越想越心慌,她忽然转身,朝着酒吧大门大踏步的走过来,扔下两百块结了账,头也不回的走了。
酒吧老板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随即扭头和服务员摇了摇头。
许俊成在酒吧里坐到快十点半才起身要离开,陈漫紧跟着起身,柔声道:“我帮你叫你的司机过来接你吗?”
“不了,我直接打车回去。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他发定位是想让温柔看见,不是想叫陈漫来。
结果,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却陪着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漫跟老板打招呼:“我们回去了,老板,麻烦你了。许总寄存在这里的酒,剩下的暂时还放着吧。”
老板笑眯眯的点头,看向许俊成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古怪,悄悄朝他打眼色。
许俊成却喝得有些高了,压根没留意。
他走到老板身边,签了单,就拍拍老板的肩膀:“劳烦店里的服务员帮我叫个车。”
老板立即点头:“那好!您先这里坐着等一会儿。陈小姐,您先回去吧?许总交给我们就好了。”
这家店,许俊成带陈漫来过很多回,老板和他们都是老相识了,自然也知道陈漫是许俊成的前妻了,却不知两人离婚的原因。
如今见有人穿着睡衣裹着羽绒服跑过来找许俊成,就猜到那是许俊成的现任。
他自然不愿意在中间搞事情的。
只希望许俊成家庭稳定,至少,别因为在店里这点事闹不愉快。他坚持的让陈漫先走!
陈漫当着熟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过多纠缠,淡笑着和大家告别,转身先走了。
许俊成喝醉了也不闹腾,老老实实的坐着。
老板叫服务员拿手机给叫了车,这才凑到许俊成身边,低声说:“许总,刚才……有个女孩子来找你,看到你了,走过去了,我还以为要闹事呢,结果人压根没走到卡座,就转身跑出去了。”
许俊成瞬间酒醒了一大半:“什么样的女孩子?一米七左右,长得有点像陈漫的吗?”
酒吧老板立即狠命点头:“唉对对对对!就是!”
许俊成刷地站起身来:“坏了。”
他大踏步的往外走,正好服务员来叫人,车到了。
年轻的服务员扶着他送到车上,许俊成就报了大学城的地址。
原本还想回酒店睡一夜的,现在知道温柔来过,哪还能淡定的回酒店啊?
什么别扭,躲闪,暗戳戳的生气……
都一瞬间扔到了脑后。
他现在就想飞到温柔面前,滑跪都行,好好解释,求饶!只要她别误会!
今晚真的不是他约着陈漫出来一起喝酒的,这家酒吧是他和陈漫都熟识的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发完了定位陈漫看见了,就赶过来了。
陈漫说是闲着没事来坐坐,恰好碰见了。
他知道自己当时在赌气,温柔不是怀疑他对陈漫还有意吗?他就非要和陈漫坐在一起喝酒。
他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还会因为陈漫的靠近而心动。
事实证明,陈漫靠在他身边,凑近他耳边,刻意用气音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还是很淡定,没有心慌,没有心动。
甚至在她靠得特别近的时候,还有些反感,她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闻着不舒服。
温柔一般不喜欢用香水,身上只有清单的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闻着清清爽爽的。
他和温柔在一处呆久了,再闻浓烈的香水味,只觉得刺鼻。
他要告诉温柔,他现在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对陈漫只是残留的厌恶,那不是爱情,那跟爱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现在心里只对温柔有爱情。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小区大门口,他下了车,大踏步就往家里跑。
电梯运行的速度明明还像以前一样。
他却觉得今天的电梯怎么这么慢?
回到自己家,他输入密码的时候,居然有些心慌。
门一打开,客厅里的灯都是暗的。
温柔真的回来过。
“老婆?!”他试探着喊了一句。
主卧里却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回答:“做什么?”
咦?没走?
难道没生气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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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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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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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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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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