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那姑娘看着不是挺正常的吗?
许俊眉却显然不愿意多说,摇了摇头,继续跟着节奏跳舞了。
温柔抱着宝宝又进了商场,一楼大厅有少儿培训机构在做表演活动,几个穿着统一表演服的孩子,在台上跟着欢快的音乐在跳舞。
一靠近舞台,温佳妮在她怀里也在欢快地舞动着手脚,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
温柔都笑了,将宝宝抱起来晃了晃:“呀?你喜欢听音乐跳舞呀?那妈妈以后要好好挣钱,送你去舞蹈班啦?”
“呀呀……呀呀……”
温柔被逗的直乐,抱着宝宝也跟着台上那几个小宝宝的动作,欢快的蹦哒起来。
舞台的另一侧,许俊成看着母女俩,不由得看得直了眼。如果他能理直气壮站在她们母女身边,一定会光明正大的拿手机拍下来这一幕。
许俊成从来没像这一刻,如此渴望拥有一个温暖又完整的家庭。
身边的秦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朝那边看去,也看到了温柔母女俩,立马扯了扯许俊成的胳膊:“哎呀你乱看什么呢。不是说要给我买点路上吃的零食吗,还去不去啦?”
许俊成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想要甩开她的冲动,轻轻点头:“去,走吧。”
两人绕过中央的舞台,朝扶梯走去。
温柔眸光一转,就看到他们两人,女人亲密地挽着许俊成,半边身子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这幅样子,绝不可能是普通朋友的。
温柔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即移开了目光,抱着孩子离开了商场。
晚上将温佳妮哄睡后,温柔就去楼下院子里跳绳。
九点半左右,许俊成从外面回来,进门之后听到动静,就直接来了后院,看着温柔身形轻盈的跳绳,饶有兴致的双臂抱起,靠在围栏边看着她。
温柔心里还数着数呢,直到跳满八百个,才气喘吁吁停下了,转头看许俊成:“许总,是有什么事吗?”
许俊成一晚上都在应付秦阮,心情自然说不上有多好,刚才看着温柔跳绳,心情居然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没什么事。你现在是每天都要跳这么多吗?”
“也不是每天,一周三四次的样子吧。”
许俊成点点头,随即转身往房子里走:“运动完也不能立马睡觉,要喝点水果茶吗?我来煮。”
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他的态度却十分分肯定,回屋就直奔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四五样水果切成了块,又拿出茶包煮了煮,简简单单调配一下,美味的水果茶就做好了。
“我就用了半包茶包,放心喝吧,晚上不会失眠的。”
温柔接过来当真放心的喝了一大口,真心实意的夸奖:“很好喝,许总的手艺真好。”
“年轻时自己开火锅店,后来又开家常菜馆,这些东西也是基本技能。”
温柔很少听别人提及许俊成年轻时创业的事情,如今听他主动提及,却还是强忍住好奇打探的心思,只是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刚才你看到的女孩子,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许俊成忽然认真严肃的解释了一句。
温柔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弄得意外极了,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许俊成说完,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很是后悔。
这一后悔吧,就有些恼羞成怒了,板着脸说道:“主要是怕你和我姐多说,让她误会我。”
温柔知道,许俊成十一岁那年,他们的父母外出打工时遭遇了车祸,那年许俊眉才刚满十八岁,本来已经考上了大学也没有去上,将许俊成带在身边,靠着摆小吃摊,将许俊成养大了。
对于许俊成而言,长姐如母,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可能都比不过许俊眉。
温柔也表示理解:“哦,我倒是没和她都说什么,刚才在商场门口,她自己看到你们了。”
许俊成这才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喝了口水果茶。
温柔将手里的一杯果茶喝了干净,就将杯子放下:“许总,您忙您的,我上楼去看看宝宝。”
刚一转身,房子大门传来咔嚓一声,王珊珊像做贼似的溜了进来。
刚一进门就和许俊成温柔二人打了个照面,顿时一愣,嘻嘻一笑:“老舅,柔姐,都还没睡呢?”
许俊成板着脸:“怎么回来这么晚?要么就几天不着家,回来还这么晚,你妈妈身体不好,就不能多回家陪陪她?”
王珊珊立马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错了,老舅啊,你也知道我是学医的,我这下午交了班,还要跑到实验室去做事情,好不容易才忙完了,回家还要听你唠叨,让不让人活了啊。”
说完也不等许俊成再说什么,撒腿就往楼上跑。
许俊成无奈摇摇头,和温柔对视一眼,温柔也立即转身往楼上去了。
许俊成孤家寡人,守在吧台边,连果茶都没心思再喝。
…………
这一天上午,温柔刚到实验室,董老师就找了过来:“温柔,上午没事吧?”
温柔看了看昨天做好的计划表,老老实实的答:“九点半要去一趟动物房,做个培训。大概十点钟可以回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后,您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吗?”
董老师点点头,把手里的一张单子递了过来。
“我跟二院生殖科的一个老师,约好了要合作,这个项目就暂时交给你来接手,她那边准备了一批病例和对照样本,已经报了伦理审批。你今天上午或者中午,抽空过去把样本拿回来,哦,记得带一盒干冰过去。”
温柔接过那张单子,仔细看了看,有哪些样本、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样本拿回来之后如何保存和处理,都做了详细的说明,真是一目了然。
“好的,我从动物房培训完回来就过去,去之前,我会给对方打电话说一声的。”
董老师很满意,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样本拿回来再说,我们下午再具体讨论做些什么。”
“好的呢。”
温柔记下了,等到九点半去动物房那边做了个实验动物上岗的初期培训,十点多回到实验室,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二院。wWW.ΧìǔΜЬ.CǒΜ
二院因为正处在苏城的闹市区,上午是病人就诊的高峰期,车子开到院区附近,转悠了好半天,才终于等到医院门卫放行,可以进地下停车场找车位了。
从路边到地下停车场,温柔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终于把车子停进了车位。
下车锁好车门,她拎着干冰往门诊楼电梯走去。
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男一女结伴进了电梯。那一高一矮的组合,怎么那么像吴骏和冯楚楚?
温柔没赶上他们那一班电梯,就坐了下一部,很快到了生殖门诊大楼,她照着约定,直接上了三楼,到门口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出来迎接她,将她带进了生殖科的实验室,从液氮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病例样本。
“这是样本,这是伦理审查报告,你拿好。对了,这些样本,一定不要反复冻融。”
温柔一一记下,拎着样本盒往外走,刚到扶梯口,迎面就当真碰见了最不想碰见的那两个人。
吴骏也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生殖医院的不孕不育门诊遇到前妻,真不知道是该钻个地缝,还是该转身逃跑。
冯楚楚也觉得面上无光,靠在吴骏身边,想了想,就拉着他转身去挂号处取号,假装没看到温柔。
到了挂号处,排队的时候,冯楚楚拿眼角余光瞥到温柔已经下楼离开,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气:“真是晦气,走哪都能碰到她。”
吴骏只觉得,刚才那短短半分钟时间,将他这辈子积攒的所有脸面都丢尽了。
相信没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前妻,以为自己不能生育。
说到底都是因为冯楚楚,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回了,她的肚皮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冯楚楚跟她妈都着急,他今天怎么可能陪着冯楚楚来生殖科丢人现眼?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挂了号,赶紧去好好做个检查吧。”
吴骏现在已经打心底里认定冯楚楚有问题,心里就觉得自己够倒霉,前妻给别人生孩子,现任妻子还是个不能生养的,老天爷真是会跟他开玩笑。
挂了专家号,在候诊区等了二十来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进门是个四十出头的女性专家,看了看他们,就问:“备孕多久了?”
冯楚楚实话实话:“前前后后也有半年多了。”
“嗯,半年也还好,不要着急。咱们先做个常规检查,确定一下是不是生理性原因。”女医生噼里啪啦的点击鼠标、敲打键盘,很快就将所有检查项目都开好了,“去走廊的机器上取单子,然后去一楼二楼取样,逐个做检查。周四上午还是我的门诊,到那时你们所有的检查结果都能出来,直接过来,不用再重新挂号的啊。”
前后不到十分钟,两人就离开了诊室。
去各个检查窗口排队做检查,一直搞到十二点多才算完。
上了车,吴骏觉得自己又累又饿,脸色就不大好看,重重的摔上车门问冯楚楚:“送你回你妈家,还是我们一起回家?”
吴卫国和洪香兰昨天刚刚因为生活习惯太邋遢,被租房的房东赶了出来,人家宁愿倒赔违约金,也不愿意让洪香兰他们俩继续住在房子里糟践了。
老两口没办法,还是过来投奔吴骏。
冯楚楚家出钱付首付买的房子,再一次成了吴卫国和洪香兰的阵地。
冯楚楚昨晚被气得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接受这个现实呢。
一看吴骏这样,忍不住就红了眼圈,嘟着嘴撒娇:“阿俊,你也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我只是想和你过二人世界。我们出钱给你爸妈再租个房子吧?我们家这七十来平的小房子,怎么住得下四个人吗?你妈妈昨晚那意思,我还要给你爸端洗脚水……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啦?你自己说的,再也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的!”
吴骏想到那房子还是冯楚楚家出钱付的首付,人家当时可是二话没说,就加上了他的名字。够意思了!
他顿时觉得有些理亏了。
“我没有觉得你无理取闹,我知道我爸妈住进来的确不合适。你说得对,是要给他们重新再找个去处。楚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为了套牢冯楚楚和这套房子,就算把吴卫国和洪香兰赶到市郊的农家小作坊里住着,他们也是能理解的……吧?!
吴骏带着冯楚楚从医院离开,两人顺道去医院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冯楚楚买了一大堆裙子和凉鞋之类的,直到傍晚,吴骏才把帮楚楚送回了她爸妈家。
上门陪着冯楚楚爸妈一起吃了晚饭,将冯楚楚和他爸妈都哄的服服帖帖,这才启程回家去找自己爸妈。
一进门,立马就闻到一股怪味,是脚臭味混合着难以明说的体味。之前只有他们两人住在这房子里的时候,一进门只能闻到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吴骏居然很怀念,只有两人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时候。
“爸,妈,我回来了。”
洪香兰尖锐洪亮的嗓门立马传来:“怎么才回来啊?我和你爸都还等着你回来吃晚饭呢。”
“啊?你们还没吃啊?”
洪香兰气的骂道:“你不回来我们吃什么吃?给你打电话也一直不接,你要手机干嘛使的?”
吴骏这才赶紧掏出手机,看到洪香兰打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在冯楚楚家,陪着他们吃完晚饭,就要献殷勤去厨房洗碗,洗完了碗,又要陪着冯楚楚她爸下象棋,哪有功夫看手机?
他拧着眉,心情顿时就不大舒服了:“好了,我下次注意。你们快点吃饭吧。”
洪香兰这才把烙的大饼和炒的小菜都热了热,和吴卫国一起草草吃完了,谁都懒得去洗碗,食物残渣就直接扔在客厅餐桌上,不收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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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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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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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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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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