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找到一家药店走进去,进去之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药。
最后还是店员问了他一些事项才给他拿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言和把药装进上衣内衬得口袋里面,又返回酒店。
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他和林阮安都没有吃饭,又折回去买了早餐带到酒店。
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林阮安已经穿好衣服了,被子也被她叠了起来,床单上鲜红一片十分明显。
言和尴尬地移开目光,对她说:“先吃点早饭吧,吃了早饭把药吃了,我送你回家。”
林阮安笑了笑,走到言和对面,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饭。
一顿早饭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中吃完了。
言和本想提醒林阮安吃药,林阮安却突然说:“我想去个厕所,你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错,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昨天晚上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林阮安这样说,加之言和内心也在逃避这件事,在看到林阮安进了卫生间之后,言和又站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开了门走了。
那段时间言和始终是恍恍惚惚的,高考完没两天他就被父亲接回了南湖市,之后查分,检查身体,报学校,等录取通知书。
在录取通知书下来的第二天,他还和家人一样沉浸在考上心仪学校的喜悦中,突然接到了一个始料不及的电话。
言和握着电话,站在阳台上,面色铁青,久久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林阮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言和,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这几天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吃不进去东西,大姨妈也一直没有来,就去医院看了一下,结果医生告诉我,说我怀孕了。我,我才这么小,我也不敢告诉我妈,我妈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你那天没有吃药?”
林阮安愣了一下,又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给忘了。”
言和压抑着心里快要迸发出来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这样,你不要着急,我下午去幕市找你,陪你打胎。”
林阮安还在抽泣,闻言,擦了下眼泪,“好,好,我等你。”
言和把自己放压岁钱和零花钱的银行卡找出来,又问父亲要了些钱,又对家人说自己要去幕市找同学去玩,可能要去好几天。
他已经考上了军校,家人对他很满意,当下便同意了。
言和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了一个双肩包就打车去了幕市。
幕市的那天下午挺冷的,刮了很大的风,言和戴上帽子,裹紧外套去找林阮安。
他到了林阮安家楼下,站在一个避风的角落给她打电话。
林阮安很快就跑下来了,穿的很单薄。这几天怀孕的迹象和焦急不安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但是看到言和她还是很高兴,笑着跑到言和面前。
言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慢点跑。”
林阮安点点头,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言和看了她一眼,又挪开了视线,“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
言和把外套给林阮安披上,把拉链也给她拉上之后放开了手,“我联系好了一家医院,下午就去把胎打了。”
说起这个话题,林阮安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低落,她还太小,对这种事情一直太六神无主,只顾着心里害怕,却想不出解决方案。
现在言和说要打胎,她又有点害怕,“是不是特别疼?我怕疼。”
言和把她往里面拉了一点,让风吹不到她,“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
林阮安瑟缩着点了点头。
医院里来流产的人大都是结了婚的夫妻或是一些独自前来的成熟女性,像他们这种学生模样的几乎没有。
林阮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言和拿着挂号单帮她排队。
终于排到他们,林阮安还是非常害怕,红着眼眶拽着言和的袖子,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言和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很快就好了,我就在外面等你。”
林阮安抿着嘴唇,被医生带进了手术室。
言和感觉过了好久,他等的都开始害怕了林阮安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嘴唇发白,走路走的很缓慢,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虚弱。
言和赶忙过去扶着她,问:“怎么样了?”
林阮安突然就哭了,她现在连哭都哭的细声细气的,使不上力气,“我,我好害怕,我好难受。”
言和往她的腿上看了一眼,“还能走路吗?”
林阮安瘪着嘴,点点头,又摇摇头。
言和叹了口气,手从她腿弯穿过把她抱了起来。
最后,言和找了家酒店把林阮安安置在那里,自己出去给她买热粥。m.χIùmЬ.CǒM
林阮安的父母正好这几天出差,她可以和言和待在一起。
本来她是想带言和去她家里的,可是言和不愿意,坚持要在酒店里照顾她,林软安太喜欢言和了,也就妥协了。
言和查了一些资料,查了一些堕完胎应该吃的补品,给林阮安买了很多营养品,又找人做好给林阮安吃。
照顾了几天,林阮安终于恢复了一点,气色也好了不少,言和在喂她喝完粥之后把碗放在一边,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阮安眼睛一亮,又想到什么,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苦笑了一声,“你打算怎么负责?”
言和的表情十分严肃,林阮安以为,以言和的性格,说不定会给她一笔钱,就当作是对她的补偿了。
言和却说:“我会做你的男朋友,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你看看我们合不合适,如果合适的话等到合适的年龄,我就会娶你为妻,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你随时都可以和我分手。”
林阮安听完他的话,把手按在心口,感受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半晌,她笑了,笑的很欢快,“好,我答应你。我追了你这么久,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让你和我在一起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分手的。”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言和对林阮安非常好,可谓是无微不至,林阮安刚堕完胎,内衣很容易脏,言和亲手帮她洗那些全是血的内衣,饭也是一口一口地喂她吃,林阮安有时候因为疼会闹小脾气,言和任她骂,任她闹,一句怨言也没有。
林阮安好的差不多了,她父母出差也快回来了,她不能继续再和言和待在一起了,她必须要回家了,言和也要回南湖市了。
言和回了南湖市之后,林阮安才知道言和考上的是军校。
她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安。
她知道军校管的很严,学生们不可以用手机,平时也不能随便出校。这样的话她还还怎么和言和联系,这么久都见不了面,万一言和喜欢上别的女孩怎么办?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就要面临这么大的挑战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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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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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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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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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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