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撇了撇嘴,她坐在门槛之上撑着脸,也不知道顾之现在在干什么,给发飞去的千纸鹤竟然都没回,真是讨人厌呢。
王觅在乾翼的喂养下,早就吃饱了,可是皇后没有让走,她怎么会敢动弹呢,她也知道锦澜正在等着她呢。
皇后放下筷子,说:“侧妃和圣女认识?”
王觅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们早就认识,这应该如何说,毕竟锦澜之前可是藏着身份不想被知道的。
可是王仪怎么会是一个安生的人呢,她放下筷子轻轻的用食指关节碰了一下鼻子,轻咳一声,说:“妹妹当然和圣女认识了,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
皇后听到后,有些疑问,说:“怎么会呢?”
王觅看着王仪,刚准备站起来,却被乾翼拉住了胳膊,若是此时得罪皇后,以后会更加难走。
“之前在以安郡主那里,就曾经见过圣女,不过当时圣女还未被寻回罢了,至于后来圣女为什么死亡,那还真的令人好奇呢。”
王仪又怎么会不知道锦澜死的时候,王家就为锦澜办了一场丧事,她说这些,不过就是想要皇后知道一些之前的事情罢了。
乾翼开口说:“好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别提了,皇额娘,我们先告退了。”
乾翼拉着王觅就站了起来,之余王仪,乾翼看都没看一眼,甚至都不想搭理,让王仪多少有点尴尬,左立两难。
“你们走吧,那太子妃留下来和本宫说说话吧。”
乾翼拉着王觅真是头都不会就离开了。
而皇后看着乾翼这个样子,瞬间就感觉十分的头疼,这就是自己养的好儿子,竟然养成了这个样子。
王仪此时想到了申氏的话,便立刻站起来,为皇后揉着头,说:“皇额娘是不是头又疼了?儿臣帮您揉揉。”
皇后微微侧头,说:“你怎么知道本宫一直头疼?”
“嫁过来之前,我娘就给儿臣说了您经常头疼,让儿臣多多过来侍候您。”
皇后回过头,她闭上了眼睛,说:“你有心了。”
王仪为皇后揉了好大一会儿,见皇后不说话,便主动说:“皇额娘,儿臣想让太子殿下去我房中。”
皇后这才漏出了满意的笑容,不得不说她和王仪才是一路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去争取,也不是一味的情情爱爱啊什么的,倒是让人心烦。
“放心,总有一天会去的,只要你能耐着性子。”
“可是,恐怕过不了多久,皇额娘估计就能抱皇孙了吧。”
皇后哼笑一声,她睁开眼睛,说:“王觅是不会比你先怀上孩子的,她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王仪皱眉,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她不是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永远不可能有孩子。
突然桂嬷嬷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真的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呢,桂嬷嬷突然说:“太子妃,您手累了吧,还是让老奴来吧。”
王仪一直在琢磨皇后的话,愣愣的就起开了,突然自己的脑子中闪现出一样东西,那就是王觅今日喝的那碗避暑的汤。
王仪皱眉,看着皇后的背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就是后宫中生存的王者么?自己以后也会是这个样子么?
皇后的想法早就不正常了,皇帝老儿和皇后常年发生争执,看着贤贵妃专宠数年,心中也不是很平衡,如今乾翼的数次和皇后作对,模样像极了当初的皇上,一个两个都不听她的,所有人都是为了他们心爱的女人,全都把她抛诸脑后,皇上为了贤贵妃数次和自己吵架,如今乾翼为了王觅也数次和自己顶嘴。
所有的东西全都挤压在心底,压得皇后喘不过气。
为了乾翼不走上皇上的老路,她不惜喂王觅喝避子药,也要乾翼娶了别人,自认为能够给乾翼带来帮助…认为王仪知书达理能够辅佐好乾翼以后的帝王之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后的自以为。
王仪正想的出神,皇后问道:“你说之前就和锦澜认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回过神说:“哦,王觅和长宁郡主交好,曾经去找过长宁郡主玩,而圣女当时就在长宁郡主家中住着,当时的她裹着头发,生怕别人看到的样子,对了,儿臣想起来了,圣女当初还和一个男子纠缠不清,那个男子和经国摄政王,恰好是同名同姓呢。”
皇后听到后立刻转身,皱着眉惊呼:“什么?那若不是同名同姓呢?这不是把大盛拱手让人了么?”
“那…”
“走,去圣女那里。”
皇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连忙向着锦澜那里赶,中途还请人去叫了皇帝老儿,就这么的一大堆人,全都向着锦澜这里赶。
此时锦澜和王觅正在坐在廊下,而乾翼拿着鱼食,在湖边喂着鱼,完全没有在皇后那里的紧张气息。
可没一会儿皇后就率先赶到了,带着身旁的王仪,气势汹汹的,三人见到便立刻起身行礼,锦澜还未说话,皇后指着锦澜,一声令下的吼道:“把这个妖女给本宫抓起来。”
锦澜的笑容突然消失,而从锦澜的身后,云弦夜露也跳了下来,守在锦澜的面前。
“好啊,还有私藏的守卫,上,都给本宫抓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乾翼一把把手中的鱼食全都丢到了水中,他挡在了锦澜的面前,说:“皇额娘,您又怎么了?”
乾翼是男子,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皇后一会儿一个样子,一会儿一个样子的,让他这个当儿子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总觉得自己的皇额娘不像是为自己好,而是一切都在克制他。
“翼儿,你快过来,这个女人私通敌国摄政王,她这是想要帮助经国啊!”
锦澜微微一愣,可是看到皇后身边的王仪,自己心中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王仪曾经就说过顾之的名字。
“皇后娘娘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摄政王,皇后娘娘可别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谣言,诬陷我吧。”
锦澜说的及其无辜,此时皇上也赶了过来,看着这个场面忍不住皱眉,可是皇上依旧时不相信皇后说的话的,毕竟朝天寺院的事情不会有假的。
皇上一来就跑到了锦澜的身旁,说:“圣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皇后会过来和朕说你私通经国的人啊?”
锦澜只好解释的说了一下,而此时暗处,一直有双眼睛盯着所有的人。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像是一直豹子一样潜伏着,想要等着什么机会,现在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皇后指着锦澜说:“皇上您别相信她,这一切都是她编造的谎言罢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现在这个时候,那顾之不再这里,杏仁桃芦呢?”
两人连忙跑了出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锦澜挑了挑眉,看着这两个人,到底是能够说出来什么话呢,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可是锦澜忘了,这毕竟是在深宫之中,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桃芦说:“这个殿内确实是有一位姓顾的侍卫,不过不是叫顾之,而是叫做顾宝,和圣女也不是说是那种亲密的关系,反而谦恭有礼。”
锦澜漏出满意的笑容,不是满意桃芦的回答,而是满意自己做的一切,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馅。
此时的乾翼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在朝天寺院遇到了落叶成刃就是摄政王的手笔,不过现在也全解释通了,顾之就是经国摄政王。
而这一切他们都不知道,可是自己心中却一清二楚,要不要说出去,其实都是在乾翼的一念之间。
此时一个令锦澜完全没想到的一个人站了出来,雪月,一个锦澜曾经认为是个新人对自己无害的人。
雪月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说:“奴婢不这么觉得,既然都是姓顾,那肯定就是化名了,而且圣女从来不让我们上二楼,二楼却时常传来说话声和小声,有一次奴婢还看到顾侍卫从圣女的窗户直接跳了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分明就是纠缠不清,说不定就是在商议对大盛不好的事情。”
这一手真的是让锦澜挺意外的,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看来是真的。
而王觅属实是有些担心,她紧紧的握着锦澜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
这件事乾翼和王觅就没办法发表任何意见了,毕竟在朝天寺院,顾之早就说出两人整天睡在一起了…实则,乾翼还是不愿意说出来这些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的。
顾之确实是经国的人,但是从未做过不利大盛的事情,锦澜更是如此,所作所为乾翼都看在眼里,不是做假,一些事情,自己一旦是清楚了,就全都释怀了。
锦澜来不及解释,又跑出来了一个让锦澜意外的人,正是刚才一直躲在后面磨拳擦扎的袁天成。
他普通一声的就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皇上!奴才作证,皇后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圣女就是私通了经国的摄政王,皇上还记得三年前臣要回来之时,却被三头麟给袭击,最后奴才派人去追,结果竟然有落叶成刃,直接就拦住了奴才的人,现在细细想来,真是吓人,奴才也不愿意再跟着圣女作恶了!奴才夜观天象,一煞红星靠近帝王星,是不吉之兆,求皇上明察,治罪这个妖女!。”
袁天成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权利,倒是自己瞎了眼,以为这个东西能够为自己所用,不过现在锦澜却松了一口气,这袁天成如此张嘴胡说,那那天她说乾翼妻室的事情也就是假的了,自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锦澜,此时云弦和夜露也都站在了锦澜的身边,一有不对的地方就尽快带锦澜离开。
皇后看着这跪着这么多的人,认为胜券在握,就可以证实锦澜就是妖女,而不是什么圣女,皇后说:“妖女,还不说实话!你们经国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锦澜悠悠说道:“若是我为经国图谋什么,你们觉得现在大盛还会存在么?”
她说的话是轻飘飘的,但是像是千斤之担,压在众人心口之上。
皇上明显就是慌了,看着锦澜也忍不住后退一步,最后笑着说:“圣女,都是误会对么?”
“那要看皇上信不信了。”
而乾翼也说:“我和圣女在一起的时间不比各位都长么,我都没看出来的事情,各位还真的都是火眼金睛,看的这么透彻啊。”
“翼儿!事到如今你还替她隐瞒,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你是不是希望这天下都亡在这个妖女的手中!”
“别这么说皇后娘娘,我没这么大的本事。”锦澜道。
而在地上跪着的袁天成显然是慌了,他刚才看局势差不多了才跑过来,想着有了自己所说的,一定会扳倒锦澜,自己还能回到天师的位置,可是现在情况又一下子扭转了过来,皇上害怕,根本就不敢和锦澜翻脸,而锦澜也不是轻易推就能推到的,可是今天若是锦澜不倒,那就是他的死期啊!
袁天成便立刻抬起了头,爬着来到了皇上的脚边拉着皇上的衣服,手都是颤抖的,他说:“皇上,请您为了您的百姓想想,若是留这个妖女在宫中,以后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此时皇后跪下行礼,让皇上为天下社稷考虑,杀了这妖女,整个圣女殿,一下子就跪倒了一片。
看着这群人,自己在沧州做了那么多,却依旧不管用,就因为顾之一个人名,陷入了如此纠纷,原来电视中演的那些因为一点小事就死的是真的,现在看来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这群人就是抓住了你的那一点不好,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人家都不认,哎,就是玩。
果然真的就是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夸他改邪归正了,好人做了一件的坏死就是谩骂,面前的这一件事简直就是典型的例子。
此时战一柔说:“别担心小锦儿,有我在没意外,只要你不离开这里就成了。”
战一柔办事,向来靠谱。
果真,突然一个太监就传来了一份加急的喜报,他立刻跑过去呈给了皇上。
喜报之上,正是沧州知府新任知府传来的,之前的知府早就被顾之给做掉了…
皇上看完之后,随后大笑了起来,全部人看着皇上这个样子全都蒙了。
皇上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乾翼,并且指着地上跪着的人,怒斥道:“太监宫女全都罚俸半年,皇后和太子妃禁足一月!至于你们两个,择时处斩。”
皇上要杀的那两人,正是袁天成和雪月,他们两个出卖主子,确实该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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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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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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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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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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