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饿了,他一面揉着自己的肚子,一面思索着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端木元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自己看错人了,端木元真的逃走了?想到这里,柴荣的心脏骤然加速,他拄着地面站起身来,刚要向外走,却怔在了原地。
那窸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脚步声很轻,而在那脚步声中还夹杂着刀身和刀鞘撞击的声音,而且从方向判断,那声音正是向着关帝庙而来的,会是什么人?
柴荣的心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圆瞪着眼睛盯着黑暗尽头的门口,蹑手蹑脚的向后退一直退到那尊关二爷泥塑雕像的后面,深吸了一口气,一双黢黑的眸子始终盯着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柴荣屏气凝神,一颗心突突突的乱跳,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这荒山野岭的,外面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脚步声忽然停在了门口,借着月光柴荣隐约看见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也幸福,身材窈窕,手中握着一把秀气的刀,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十有八九应该是个女子。随着几个脚步声,另外三个黑影也停在了先前那黑影的身后,三个人见前面那人矗立在原地不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清楚状况。
“有什么不对吗?”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柴荣的耳朵。
先前那黑影忽然抬起头,那阴隼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刀子一般射向正对面的那尊关二爷的塑像,柴荣急忙缩回了头,索性这关帝庙内的光线昏暗,否则刚刚那一瞥柴荣必定被逮个正着。
“这门……”先前那黑影操着一口纯正的长安口音,用尖细的女音道,不知为什么柴荣总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让人极为难受,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暴起。
身后的三个黑影顺着先前黑影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眼前的那扇门倒在地上,已经被摔碎了。其中那瓮声瓮气的男人朗声一笑:“先生不必大惊小怪,这关帝庙荒废多年,这扇木门年久失修,估计是被风吹跨的!”
“先生”这两个字瞬间闪过柴荣的脑海,难不成先前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前面的那个身材窈窕,说话尖声细气的是个男人?
柴荣拧着眉,好奇地缓缓探出头,盯着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只见先前那黑影正在警惕地环伺着眼前的关帝庙,他环顾一圈,随后低下头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不对,地上有脚印,这里来过人!”那黑影看着地面断言。
身后三个黑影立时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如临大敌般地护在那黑影的身旁,那几口钢刀在月光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先前那被称为“先生”的人给余下三个人一个眼神,那三个人立刻警惕地走进关帝庙,四下寻找着,柴荣屏住呼吸将身子向神像更深处凑了凑。
三个大汉在关帝庙内仓促的搜索了半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有些泄气地来到先前一直站在门口的人影前面,拱手:“先生,这里没有人,也许人已经走了!”
那“先生”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迈步向眼前关二爷的雕像走来,驻足在神像面前,端详片刻,长出一口气,自嘲般地笑了笑,这笑声带着说不清是男是女的邪魅:“呵呵,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
三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他们深以为然,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对眼前这位难辨雌雄的先生的恭敬之色。
“先生,此次找我们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个汉子十分恭敬地拱手作揖。
其他两个人均是点了点头。
那不男不女的先生像是不放心一般地抬起头瞥了一眼身后关二爷的神像,说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身后似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难道那泥塑的神像真的成神了不成?他这样想着,莫名的敛起嘴角,露出一副女人一般千娇百媚的笑容。
这笑容让眼前三个汉子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惋惜,倘若眼前之人若真是个女子那姿色绝对可以说是绝代芳华,可偏生是个男人,还是个阴隼狠毒之辈,这笑容不禁让他们感觉心中阵阵恶寒。于是都不由自主地低垂着头,等待着“先生”的吩咐。
“尊主此次派我前来,是要让你们做一件事!”先生扫了一眼眼前这三个汉子,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草莽之辈,此前全部受到过尊主的恩惠和庇护,在江湖上拉起了一群人,这些人盘踞在身上密林之间,以打家劫舍为生,每个人手下少说也有数百的喽啰,算是多少成了一些气候。不过这先生却从来对这些人嗤之以鼻,他不明白尊主为什么要培养这样一群人,这些人论战斗力根本无法与尊主豢养的那些死士相提并论,而且他们所做之事更是让人不齿。虽然他做的事情也见不得光,但是却在心里觉得自己对付的那些人要更高端的多。所以一直以来自己在这群人面前一直保持着一种孤傲的样子。
几个汉子并不知道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先生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听了他的话,立时神色庄严:“愿听尊主调遣!”
那先生嘴角微微敛起,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尊主让你们拦截一个人,此人手中拿着寒龙刀,骑着一匹军马,身边应该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文官打扮的男人!”
“拦截?”其中一个汉子好奇地盯着那先生。
那先生不耐烦地白了那汉子一眼,汉子急忙低下头,皱着眉想了想:“实在是属下愚钝,不明白先生口中所说的拦截的意思。”
那先生冷哼一声:“意思很简单,见到这两个人,尽量拿活口,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
那不男不女的人手上做了一个斩的动作。
“懂了!”那汉子点了点头。
“此人非同小可,对尊主十分重要!”不男不女的先生背着手,神色俱厉,“几日之前尊主派出死士在管道上拦截,却不想被他们逃掉了,我们在管道上一路追踪却始终没有发现此人的身影,尊主断定此人极有可能是绕开了官道,倘若想要绕开官道进入长安的话,那么应该必定会经过此地,所以尊主便让我通知你们提前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几个人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他们见到此人之后便已经猜到了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一般小事只需要飞鸽传书便可,不过眼前这位尊主面前的红人可以亲自走一趟,那一定是一件惊天的大事。可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他们要拦截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眼前这狠角色亲自走上一遭。ωωω.χΙυΜЬ.Cǒm
“先生,我等还有一事请教!”另一个汉子实在按耐不住心中滚滚的疑团,他知道关于尊主的事情最好是不该问的别问,但是必定这个任务实在是含糊不清,关于他们要拦截的人知之甚少,倘若要是坏了尊主的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他很清楚尊主的为人和手段,如果真的自己办事不利的话,那迎来的恐怕不仅仅是一阵责骂,也许会人头落地。
而眼前那不男不女的先生早已经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神情高傲地冷瞥了一眼眼前的汉子:“什么事?”
这傲慢的语气让汉子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可毕竟人家是尊主面前的红人,只得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不知您手中可有我们要拦截之人的画像?属下们唯恐拦错了人,到时候万一贻误尊主的大事,我们可承担不起啊!”
不男不女的先生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眼前那汉子,伸手缓缓从衣袖间掏出一张画像,丢给眼前那汉子:“记清楚这张脸!”
汉子手疾眼快,双手接住那张画像,余下二人聚在这汉子身边,汉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副画像展开,画像中的是一个岁左右的年轻人,剑眉皓齿,嘴角轻敛,笑容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柴荣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轻轻探出头向外望去,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楚那张画像,这一看不要紧,柴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咝”
那不男不女的年轻人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神经立时绷紧,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人!”
眼前三个人皆是一惊。
柴荣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缩回头,仓促之间竟然踩在了塑像后面落满灰尘的瓷碗上。
“咔嚓”瓷碗碎裂,声音在这寂静的关帝庙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就像是一把匕首,将柴荣脑海中那根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割裂,整个僵在原地,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挂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顷刻滑落,空白的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这下完了。
这声音将屋内其他的几个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那尊泥塑的雕像,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其中一个汉子一个健步蹿上了雕像前面的高台,转到雕像身后正好与一脸惊恐的柴荣四目相对,那一刻对于柴荣来说简直是让人窒息的凝视,未等柴荣反应过来,那汉子忽然伸手抓住了柴荣的肩膀,那只手的力道极大就像是一把铁钳一般,柴荣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法挣脱。那汉子手上猛一用力,将柴荣从泥像后面拽了出来,然后用力向前一推,柴荣一个趔趄就从雕像前的高台上摔了下来,整张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张脸最先着地,瞬间一股暖暖的带着甜腥味道的鲜血顺着鼻孔流淌了下来。
那汉子拍了拍手,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柴荣刚刚爬起来,却又被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借着从屋顶上透过的月光,柴荣终于看清楚了眼前几个人的模样。那被称为“先生”的人不但身材窈窕,而且长得也男生女相,皮肤白皙甚至要胜过女子,眉宇间透着勾魂摄魄的妩媚,此刻正盯着柴荣玩味的笑着。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个汉子,看样子都在三四十岁的年纪,皮肤黢黑,横眉立目,面目凶悍,绝非善类。而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与前两位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他少了一只眼睛。
“你是什么人?”面前的一个汉子目露凶光的盯着柴荣。
柴荣皱着眉,刚刚的那番话他全都听到了,而那张图也被他尽收眼底。这群人的目标不正是自己和端木元吗?所幸现在端木元不在,这黑灯瞎火加上自己现在满脸血污,说不定能够蒙混过去。
“过……过路的!”柴荣一面说一面用手看似随意地在自己流血的鼻子下面摸了一把,尽量用血污遮住整张脸。
“过路的?”面前另外一个大汉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柴荣,那目光让柴荣看了心里不停地打鼓,他连连点头:“是!”
“呵呵,为什么放着官道不走要走这条下路?”那大汉问得一针见血。
好在柴荣脑子转的也不慢,他赶紧作揖面有难色:“原本是走官道的,可谁成想半路遇见了劫匪,那群劫匪趁着夜色袭击了客栈,听说死了不少人,我怕万一在官道上再遇见那伙人,就走了这条小路,眼看天色已完,万般无奈就躲进了这座关帝庙里,!”
柴荣故意将事情说得亦真亦假,几个大汉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难辨真假。柴荣暗暗庆幸,希望自己这番真假难辨的话能够帮助自己躲过一劫,现在怕只怕端木元会忽然返回,他手中那口寒龙刀实在是招摇,到时候这一切就穿帮了。
“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汉子恶狠狠地瞪着柴荣开口。
柴荣急忙摆手争辩:“没……没有,我刚才一直在睡觉,后来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醒了,正巧遇见各位大爷!”
“那你为何躲在这塑像后面?”另一个汉子警惕了。
柴荣顿时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他嘴角微微抽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关帝庙实在是太破了,四面透风,这门还被我进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推倒摔碎,我怕万一夜里来个歹人或者野兽,所以就藏在了塑像的后面!”
虽然这是柴荣急中生智脱口而出的主意,但是听起来还多少有那么几分道理。
几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倘若在平日见到这等可疑之人,早已经手起刀落让对方人头落地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必定眼前有个能做主的人,于是三个人将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摸着下巴,脸上似笑非笑,用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柴荣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先生”身上。
那“先生”看了柴荣片刻,忽然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笑容让柴荣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而三个大汉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这尊主身边的红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在哪?”那不男不女的先生忽然开口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
“谁?”柴荣故作糊涂地盯着眼前那年轻人。
“呵呵,柴大人,你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那年轻人笑吟吟地盯着柴荣,那双眼睛似乎有看穿人心思的魔力一般,将柴荣看的好不自在,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那年轻人对视,大脑高速的旋转着,眼前这位长着一张女人脸的男人究竟是谁,是否之前见过自己?不太可能,自己一直跟随师父,出入的地方十分有限,要么就是占星台,要么就是皇宫大内,这人这副模样不管是在哪里都显得格外扎眼,倘若见过的话,不会没有任何印象,柴荣当即断定这人十有八九是在诈自己,于是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柴……柴大人?”
那年轻人见柴荣装出来的那一脸惊讶的神情,不禁轻笑了一下,耸了耸肩目露杀机:“既然不是柴大人,那就好办了!”
三个大汉立刻会意,提着柴荣领子的汉子猛地用力连拉带拽地拖着柴荣向门口的方向走,一面走一面掏出手中那明晃晃,寒森森的唐刀。
“拉到远点放血,哎呦,我最见不惯这种血腥的场面了!”那不男不女的年轻人摆出一副惊惧的神情,不过这神情在他的脸上略显夸张,一看便知是装出来的。
柴荣挣扎了几下,可是这汉子身材魁梧,手上的力道十足,根本无法挣脱,眼看着已经被拉到了门口,柴荣心下着急,倘若死在这荒山野岭之间,被埋在这人迹罕至的庙中想想实在憋屈,于是大声喊着:“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年轻人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瞪了一眼柴荣,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肯承认!”
那汉子大概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杀人的日子,面对柴荣的求饶挣扎根本置之不理,一直阴沉着脸,拉着柴荣一直到关帝庙的庭院之中:“遇见老子算你小子倒霉,你老实点,我一会儿一刀下去给你来个痛快的,放心,我的刀快,保证让你还没感觉到疼呢就一命呜呼了!”
汉子这番话原本是想安抚一下柴荣,可傻子才信,他又没被人砍掉过脑袋怎么知道根本感觉不到疼?
在汉子拉着柴荣即将离开这座关帝庙的时候,柴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双手死命的抓住了门后的一根柱子,不停地哀求着:“别杀我,有话好好说,我有钱,你们要多好钱,回头我都让家人给你们送来,求你们留我一条性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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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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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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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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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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