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毒妃戏邪王>第94章 窝藏敌国奸细
  “这都什么破理由。”东方奕彤冷哼道,随后直接转身推开了逐影身后的房门,往房间里走了进去,而这一次逐影未作任何阻拦。

  跟着东方奕彤一起来的蓝沁并没有跟进房间去,只是上前去合上了房间的门,随后就乖巧的站到了门边,逐影也只是和苏如澈彼此对视了一个眼神,便相继离开了院子。

  推门走进房间时,东方奕彤远远的就看到东陵九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待得走近床榻几分,才发现东陵九脸色苍白如纸,面前憔悴至极,总之这一刻的东陵九与平日里那个端坐在轮椅上总是用一种高姿态神看着她的东陵九相差太多。

  蓦然想到刚刚逐影的话语,东方奕彤心底忍不住猛然明白,其实东陵九不止是怕她一个人看到她的脆弱,同时也怕其他人看见,毕竟这样的他饶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觉得大快人心。

  注意到东陵九嘴唇干裂得有些厉害,东方奕彤稍作迟疑后,去旁边桌子前倒了杯水,发现水是冷的,又才开门出去让蓝沁马上去换壶热水过来。

  蓝沁很快就把热水换了过来,发现东陵九在冒冷汗的东方奕彤同时刻又让蓝沁拿盆子去打盆热水来,在蓝沁弄好这些后,她就又让蓝沁继续在门外候着。

  拿过沾过热水的锦帕为东陵九擦了擦手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在把锦帕放到他的额头上后,东方奕彤这才端过热水去喂东陵九,只是东陵九是平躺着的,水怎么也不好喂,在加上东陵九身上伤太重,不小心就会沾到他的伤口,就是想要把东陵九扶起来都扶不行。

  想着也没人看见,东方奕彤直接拿手沾了点水在东陵九干裂的唇上来回轻揉,企图将水分揉进东陵九的唇上,让他的唇不再继续干裂。

  反复了这个动作七八次后,发现东陵九的唇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干裂,东方奕彤不再继续弄水去润东陵九的唇,在将东陵九额头上的锦帕重新放回盆子里水洗了几下,拧干重新放到东陵九的额头上。

  见东陵九还是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东方奕彤在待了片刻后就离开了房间,离去前叫来一直候在房间外面的追月进来照顾东陵九。

  “王妃,刚刚得到映姬传来的最新消息,说王爷的行踪很隐秘,我们的人也只是查到王爷他去过岐山,可具体在岐山上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无从得知。”

  东方奕彤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了一块蓝沁刚刚从厨房拿来的糕点,有些泄气的说道:“这件事查不到就算了,也让映姬他们别再继续查了,另外是昨晚上围剿我们的那批刺客如何了?凌渊锦那边可是有什么动作?”

  “邺城这边的地方官员早上已经带兵将那些刺客的尸体全部给处理掉了,然后也私底下故意将这事情给扩散出来,说是邺城内近期混进了大批敌国奸细,并且私下械斗,在加上武夷国军队大批涌入邺城,现在邺城人人自危,但是凌渊锦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动作。”

  “凌渊锦既然都知道了我的行踪,必然也就知道了我们藏身于何处,他迟早都会找过来的,另外也传信出去让映姬他们一行人藏好了,别轻易把身份给暴露了,如果有什么消息,也记得快点送过来。”东方奕彤低声嘱咐道,“还有我之前不是让你们一直关注着的阴幽的消息,最近可是有他的什么消息?”

  “没有。”寒烟摇摇头道,脸上也满满的无奈。

  近日四处各地都没有收到有关于阴幽在其他地方出没的消息,东方奕彤忍不住皱眉,自打那一夜强迫她之后,阴幽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的人查不到半点消息。

  到底是阴幽的隐匿功夫太好?还是锦绣坊的人太无能?

  不过先前她也从凌宸逸和苏如澈他们这些见多识广之人的嘴里了解过不少关于锦绣坊的事迹,所以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前者,可阴幽能够隐匿到什么地方去呢?

  “绝情阁不是有个明码标价的高级悬赏通缉令吗?那上面杀死阴幽的赏金是多少?”

  寒烟微愣了一下,“一文钱。”

  正在喝茶的东方奕彤听到这话,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愣是被茶水给呛了正着,也顾不得要收拾自己的狼狈,她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寒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刚刚说一文钱?到底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王妃,你没有听错,奴婢也没有说话。”寒烟满脸严肃道,“其实十年前追杀阴幽的赏金到了二十万两黄金,这是由武夷国皇帝发出来的,说是阴幽夜闯其皇宫,盗走了一张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藏宝图,而也是那个时候,藏宝图一事在天下开始广为流传,当时无数人为了赏金和藏宝图皆是发疯了,纷纷寻找阴幽的下落,只不过那些年能够找到阴幽行踪的人屈指可数,而就算找到的,最后也都皆是死在了阴幽的手下。”

  “也是在那个时候,阴幽横空出世,盗神之名开始广为流传,无人知道其真正来历,只知道此人武功极高,隐匿功夫极好,先前他也曾与苏公子和王爷并称天下三绝,只不过由于阴幽这个人很少在外露脸,人们对他的信息知之甚少,因此三绝也只是昙花一现,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苏公子和王爷这天下两绝。”

  “时间流逝,整整五年的时间,无人能够杀死阴幽,也无人能够知道阴幽的具体位置,因为他每一次出现,每一次顶风作案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正是因为他的居无定所,因此武夷国撤回了此通缉令,不过江湖上的人却是不打算就此收手,因此曾立出一个新规定,说阴幽是江湖上的败类,也是一个隐患,众人商议说但凡杀死阴幽者,便将是新一届的武林盟主,于是,阴幽在绝情阁的高级悬赏通缉令中的身价就变成了一文钱。”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层关系。”东方奕彤感叹出声,“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要的是阴幽的消息,而不是他的命。”

  “王妃,你是打算让绝情阁帮忙找阴幽的下落吗?”

  “对。”东方奕彤点头道,“我原本还打算让你匿名去绝情阁发一个悬赏通缉令通缉阴幽,让那些人帮忙找寻阴幽的藏身之地,不过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决定换个方法,你晚些时候让映姬他们出去散播一则消息,就说阴幽偷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珍贵东西不必说出来,然后就说但凡是能够提供阴幽藏身地点的人,就说条件任对方开,但凡是在我接受范围内,这笔交易就可以做成。”

  寒烟面露难色,还是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王妃,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到时候势必会沾染上无数麻烦之人。”

  “不碍事,不是还有九王爷罩着我们吗?有他这杆大旗在,谁敢轻易没事就来找麻烦。”东方奕彤不在意的说道,“对了,为了避免麻烦,这个消息先传信到其他地方去,由其他地方开始散播,毕竟我们现在身在邺城,这里是武夷国的地盘,而且我们的行踪也已经曝光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在继续出其他岔子。”

  寒烟低低的应了声是,便出门将东方奕彤嘱咐的几件事情给传了出去。

  太阳西下,余晖洒向整个院落,在余晖的笼罩下,原本看上去较为清冷的院子变得温暖了两分,在房间里待不住的东方奕彤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随手翻阅着从苏如澈那里借来的医书。

  距离他们被刺杀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邺城是闹开了锅,但是凌渊锦那边依旧是没有动作传来,倒是关于岐山那边传来消息说,封以衔已经开始攻打岐山。

  这第一战虽然是试探武夷国在岐山的兵力情况虚实如何,据说却是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绩,且已经决定于夜里开始猛攻,打算一举拿下岐山。

  “王妃,药已经凉了,你该喝药了。”

  寒烟的提醒声在耳边响起,东方奕彤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接过寒烟递过来的瓷碗,看了看那宛如比红糖水还要暗的颜色,心底忍不住发苦。

  这药的药方是苏如澈给她拟定的,说是给她调理身子用的,这两日她每天一日三餐用膳前都会喝一碗,但是那味道实在是太苦了,并且喝在嘴里后还有股血腥味的感觉,真觉得太难喝了。

  看她迟迟不肯喝,旁边的寒烟硬着头皮提醒道:“王妃,苏公子说这药膳虽然苦了点,腥了点,但是你必须全部喝完,如果在像前两次那样喝一半倒一半的话,明日他会过来亲自监督你。”

  东方奕彤皱眉,“寒烟,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传话筒了?”

  “王妃,苏公子也是为了你好,虽然你的病情到底如何,你不曾透露半分,奴婢也不曾多问半句,但心底也是希望你的身体早些好起来。”

  “别担心,我这不过是点小毛病,喝点药调理下就好了,你要相信苏公子的医术。”

  “可问题就在于王妃你不好好喝药啊。”寒烟无奈道。

  东方奕彤当下冷了脸,“是不是我近段时间对你们都不怎么严厉,所以你们一个个都敢说教我的不是了?”

  “王妃,奴婢不敢。”寒烟惶恐的说道,脸上也面露担忧。

  “行了,我好好喝药行了吧。”东方奕彤没好气道,随后一仰头大口就将碗里的药全部喝进了肚子里,将空碗放到了石桌上的托盘里,又才伸手在旁边的碗里拿了一块刚刚寒烟为她准备的糕点放进嘴里嚼了起来,那甜甜的感觉让她多少好受些。

  “寒烟,你待会儿过去厨房那边还碗的时候,记得让厨房那边炒菜的人把我要吃的菜少放点油,我……”

  “王妃,大事不好了。”

  到了嘴边的话被蓝沁那从远处飘来的大嗓门给打断,眼看着蓝沁脚步匆匆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跑来,东方奕彤冷着脸低喝道:“蓝沁,你最近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我看你这恶习是一时间改不了了,是不是需要进行新一轮惩罚好好给你改改这坏习惯。”

  “王妃……”

  走到东方奕彤面前来的蓝沁耸拉着脸,委屈的叫了一句,东方奕彤的眉头紧皱得更是厉害,当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刚刚不是说大事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沁正要开口,追月就宛如一阵风般就直接到了东方奕彤的面前来,冲着东方奕彤的方向抱拳躬身作揖行了个礼,才急促的说道:“王妃,武夷国的皇城禁卫军包围了这座府邸,带队的是凌渊锦这个武夷国太子,说是听到有人举报说曾在苏府内看到过王妃你和王爷出没,总之就是说苏公子窝藏敌国奸细,现要搜查整座府邸,此时苏公子正在与他们周旋,不过凌渊锦显然是来者不善,苏公子定然是拖延不了多久,他说让王妃你和王爷马上去他书房里的密道避一避,还望王妃能够马上跟属下走。”

  闻言,东方奕彤秀眉紧蹙,“九王爷不是还处于昏迷中吗?他那边怎么样了?”

  “逐影和念伤他们已经先一步带着王爷去了苏公子的书房,这会儿估计已经下密道去了,我们约定好大家在密道里汇合,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从密道撤离。”

  “凌渊锦知道我们藏身于此处,这次这么多天才带人来搜查,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我们到时候直接从密道走了,留下苏如澈他们怎么办?”东方奕彤有些担心的问道,心底也有些迟疑。

  看出她的迟疑,追月忙急声说道:“王妃,苏公子之前让属下转告王妃你,说让王妃你不要担心,他完全可以处理好今日之事。”

  东方奕彤蹙眉凝思了片刻,想着以苏如澈聪明才智,定然可以应付这一切,到时候就算凌渊锦来硬的,苏如澈也有傲人的本钱,诚如当初苏如澈自己所说那般,他虽然是出生经商世家,但不是谁想动就可以轻易动的。

  “蓝沁现在跟我走,寒烟你会武功,马上抓紧时间将房间内恢复一下,追月你帮一下寒烟,随后你们二人再来苏公子的密道与我们汇合。”

  出声吩咐完这样一句话的东方奕彤径直从座位上起身,快步出了房间去,蓝沁紧随其后,追月和寒烟则留下来抓紧时间恢复房间,在差不多将整个房间恢复成没人居住的原样后,随后两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往东方奕彤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行人相继去到了密道里。

  半个时辰后。

  正在书桌前作画的苏如澈透过房门见无数将士到了院子外面,几乎是将整个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想到刚才已然将一切安排好了,他依旧神色淡然的继续画画。

  站在门边的星尘见凌渊锦意图要进书房去,直接上前一步去拦住了凌渊锦的去路。

  垂眸看了一眼拦住自己去路的手,凌渊锦故作不解的问,“不知星尘公子这是何意?”

  “锦太子,刚刚你们的人搜查其他地方,我们没有任何人阻拦你们,可这处院子是我家公子的私人地方,除了这间书房以外,这里的其他房间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陈设以外,就是堆放一些书籍,锦太子难道连这里也要搜?”

  听星尘话语中的不满,凌渊锦冷笑出声,“如果苏公子问心无愧,没有窝藏敌国奸细的话,又岂怕本太子搜一番这书房?”

  “锦太子你这话是一口咬定我家公子窝藏了敌国奸细咯?”星尘冷声问道。

  “本太子可没这么说,但是心存怀疑这是一定的。”凌渊锦不动声色的说道,“先前本太子的人将其他地方都搜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现在就差这书房这边没有搜查了,如果星尘公子你若是不阻拦,本太子还能够勉强相信这里真没有什么问题,可你现在却三番两次阻拦,这便加深了本太子的怀疑。”

  “锦太子,你……”

  “星尘,锦太子也是为了尽快查找出敌国奸细,解去邺城危机,另外这也是证明我没有并没有窝藏敌国奸细的证据,他既然想要搜查,你且退到一旁,让他带人进来搜查即可。”

  “公子……”

  “退下!”苏如澈低喝道,“是不是我的命令你也不想听了?”

  “属下不敢。”星尘低眉道,当下退到了一旁,给凌渊锦让出路来。

  凌渊锦径直踏进书房,往苏如澈所在的书桌前走了过来,视线落在苏如澈那副刚刚画了一半的梅花画像上,“苏公子不仅才识渊博,就是这画的画,都活龙活现,栩栩如生,怕是天下最好的丹青高手都不及苏公子你的画功。”m.χIùmЬ.CǒM

  “锦太子谬赞了,苏某不过是随便涂涂画画罢了。”苏如澈淡淡的说道,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没有了继续画另外未画完的那部分心思,“既然锦太子是有公务在身,今日是例行公事,就请抓紧时间抽查吧,如此苏某也好继续不被打扰了。”

  听出苏如澈话语中带着淡淡的不悦,凌渊锦轻笑了两声,带着歉意说道:“苏公子,今日本太子也只是奉旨行事,还望你能够多加体谅。”

  “锦太子言重了,今日你例行公事,苏某极力配合,这样也就当是为自己澄清了。”

  说完这席话,苏如澈直接出了书房到了院子外面,凌渊锦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了一圈房间内,随后也快步跟了出来,当下招手冲着那群候在那里的一干将士吩咐道:“给本太子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凌渊锦的话声落下,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将士们纷纷开始蜂拥而进书房去,随后将书房里面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就是书房后面那间暖阁内也未能幸免。

  不管是暖风内的房顶还是床底,甚是是连床上的被褥都不放过,只是在他们把被褥全部拿开后,也依然没有在床上发现任何机关。

  “太子殿下,整个院落都已经搜遍了,属下等人未搜到任何可疑之人。”

  听着下属的禀报声,凌渊锦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

  根据前几日得到的情报来说,东方奕彤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居住在苏家产业名下这座院子里,且一直都没有出去过,而他之前一直找人盯着,故意隔了两天才来,就是为了打东方奕彤他们个措手不及,可现实和他所想象的真的差距了太多。

  “确定所有地方都搜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忘记搜查之类的?”凌渊锦咬牙问道,脸上却是有着一抹狰狞的怒意。

  那被问话的将士面露难色,随后大着胆子起身附在凌渊锦的耳边低喃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我们的确是已经是里里外外全部搜过了,包括书房后面暖阁内的床都搜过了,却发现床上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房间内也未发现半点可疑的行迹。”

  “退下吧。”凌渊锦低声道,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

  那说话的将士退下了,安静的站到了一旁,低垂着头不敢多发一语。

  将凌渊锦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苏如澈明白是因为他的人什么都没有搜到,所以其脸色这会儿才会十分难看,面上却是没有半点情绪遗漏,当下淡淡的问道:“锦太子,你的人现如今都已经把这书房里里外外给搜了一遍,这最后你们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搜到,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苏某并没有窝藏敌国刺客?”

  “苏公子,刚刚本太子的人的确是没有在你的府邸内搜出任何可疑的人,这样也足以证明苏公子你是清白的。”凌渊锦陪笑道,“本太子待会儿回去会把当初举报苏公子你的那个人严刑拷打一番,看看他到底是吃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污蔑苏公子你,如若他要是被他人出钱指使,本太子也定会查明真相还苏公子你一个清白,另外也希望苏公子如果有敌国奸细的行踪,还望苏公子能够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本太子,当然了,这报酬自然是少不了的。”

  “苏某先感谢锦太子还苏某一个清白,另外锦太子刚才的话苏某会谨记于心的,如果锦太子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苏某就不多陪了。”

  知道苏如澈这言外之意是下了逐客令,凌渊锦虽然心中恼怒,却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如此,本太子就不打扰苏公子了。”

  说完这席话,凌渊锦径直往院子外走去,跟着他一起来的那数十个禁卫军们也都纷纷快步跟了出去,而站在原地的苏如澈看着凌渊锦一行人出了院子后,则态度淡然的重新回到书房内。

  当他往书桌的方向走去,看到那枚掉在地上且刻有锦字的令牌时,想着先前那些将士搜查却是没有发现,当下便明白令牌是凌渊锦故意留下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第二次回来。

  弯身捡起那抹令牌,苏如澈重新回到了书桌前,拿起笔画刚才未画完的那幅画。

  仅是几个呼吸间的时间,屋顶上方便传来啪嗒一声响。

  “什么人在上面?”

  伴随着星尘一句低喝,紧接着便又是数道声响响起,随后一道身穿银色盔甲的身影便落到了书房前面的院子里,注意到来人是凌渊锦,星尘眉头紧蹙得厉害。

  “锦太子,你去而复返,且不走大门进,反而翻墙进来,不知这为何意?”

  “本太子刚刚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怕来晚了被人给捡走了,所以本太子就只好强闯进来了。”凌渊锦淡然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更是直接走进了书房来,目光深邃的打量着书房内每一处地方。

  苏如澈知道凌渊锦是因为不甘心,特意回来找蛛丝马迹的,也不多言,就像是真的什么都看不懂一样,自顾自的拿着笔继续画画,彼时凌渊锦也依旧到了他的书桌前面,他这才动手将刚刚捡到的那枚令牌直接递到了凌渊锦的面前去。

  “锦太子回来得这么急,应该是在找这个东西吧。”

  “原来这令牌被苏公子你捡到了。”凌渊锦长松一口气道,心底也明白了苏如澈看透了他的计谋,却也不觉得尴尬,伸手拿过那枚苏如澈递到他面前的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不动声色的说道:“本太子刚刚还在担心这令牌会不会被那些进来搜查的人给捡去了,只是不承认罢了,现在重新拿到这令牌,本太子就放心了。”

  “此令牌可是能够调动三军的军令,这等贵重东西,锦太子可是要收好了,今日是落在苏某的地盘上,苏某捡到了还给锦太子你,要是落在别人的地盘上,可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公子说得是。”凌渊锦陪笑道,“苏公子,刚才本太子在屋檐上方行走时,不小心将你房顶上几张瓦片给弄掉了下来,这到了下雨天,定然会漏雨水,待得本太子回去后,吩咐下面的人过来给苏公子翻修屋顶。”

  “锦太子你成天操心国事,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锦太子你了,晚些时候苏某自己吩咐府里的下人处理一下就好。”苏如澈淡淡的说道,将梅花画完的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过一旁的锦帕擦了擦手,“锦太子既然又回来了,正好苏某的画也已经画完了,这晚膳的时间也快到了,锦太子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又是隐晦的下逐客令,凌渊锦心底对苏如澈的态度虽然依旧很不满,却也强忍着没有提出来,毕竟苏如澈也只是明面上看上去待人谦和,但是个人都是有底线的,特别是苏如澈他们这种人更是不好得罪。

  何况苏家产业庞大,背景实力雄厚,如果他未来想要成为统一天下的王者,别说能够拉拢苏如澈这样的人到自己的阵营,但至少也不要和苏如澈明面上交恶。

  “苏公子客气了,只不过本太子今日手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留下继续叨扰苏公子了,等改日本太子忙完了这些琐事,再前来与苏公子你对饮三日。”

  “如此锦太子慢走。”苏如澈淡淡的说道。

  凌渊锦面带笑意,正要转身离去,便听得一道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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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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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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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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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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