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的倒不是他们长得漂亮和帅气,说的是他们如果不戴面具会遭到天神的惩罚,还说不戴面具会达不到驱邪的效果,这样未来的运势会不好,会被病魔缠身之类的。
那些人说这些话是为他们好,这一点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但是那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诅咒,听起来太过不吉利,继而夏晓蔓就对那群人嗤之以鼻,还故意拿出她的宠物小红赤练血蛇和小黑那只超大号的黑蜘蛛吓唬那些人,那些人愣是被她吓得退避三舍。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众人商议后都纷纷去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三哥,听淮王殿下说你找我?”
南宫楚洵点了点头,“倒是你,都叫我三哥了,为什么还称呼四弟为淮王殿下?”
“因为总感觉叫他四弟有些怪怪的。”东方奕彤尴尬的说道。
“你现在这样才是怪怪的,要知道四弟可是一口一个霓落姐姐的叫你,而你却一口一个淮王殿下的叫他,你让他心底怎么想?”
觉察到南宫楚洵满脸认真,不似和自己说笑,东方奕彤讪笑道:“我改,下次在开口就叫他四弟,这样三哥你总满意了吧?”
“嗯,非常满意。”南宫楚洵笑说道。
“三哥,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就是想问问你……”
南宫楚洵连看了东方奕彤数眼,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你那委屈无辜的样子,找我该是为了前几日找我绣荷包的事情吧。”东方奕彤得意的笑道,见南宫楚洵尴尬的轻轻点点头,她耸拉着有些委屈的说道:“三哥,我虽然答应绣荷包给你,可是怎么办,我是真不会女红呢,我在府里研究了好久,也没有学会,所以答应绣给你的荷包我并没有绣,我一直想找机会找你坦白来着,可是我怕你不高兴,我现在等你开口问了才和你说,你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早就知道指望你不上,所以我也没抱多少期望。”南宫楚洵笑着说道,嘴上说得不在意,心底多少是有些失望,而那抹失望之情更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还表现到了脸上。
将他神情尽收眼底的东方奕彤笑得更是恣意,一脸叹息的说道:“哎,三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啊,好在我这个人啊,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诺,这个给你。”
话到最后,东方奕彤忙将背在身后那只拿着荷包的手递到了南宫楚洵的面前,“拿去吧,虽然绣得不好,但是我真的已经很认真了。”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荷包,南宫楚洵迟疑着伸手接过,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着。
先前他想知道东方奕彤会不会真的给他绣荷包,所以就找人暗中观察,东方奕彤的确很努力的在学,那个时候他很开心,也知道了荷包有一半是蓝沁帮忙绣出来的。
他刚才说不指望东方奕彤的话,虽然明知道东方奕彤可能是在和他说笑,但是他又有些担心东方奕彤会以此当真,然后连荷包都不给他,所以表现出了失望的表情。
此时发现荷包上的花纹的确和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唇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东方奕彤对他那抹笑意有些弄不懂,干咳有些尴尬的说道:“三哥啊,那个我以前都不会女红的,现在刚刚学的,因此缝制的有些难看,你就多多包涵,将就着用吧,你要真是不喜欢,直接丢掉也是可以的,这一点我绝对不会介意,你可千万别因为怕我看到你不戴我的荷包而胡思乱想,就常常把它戴在身上。”
“一开始呢我是嫌弃它丑打算不戴的,可是在听了你后半句话呢,我想想自己刚才的想法错了,的确是该顾忌你的感受,所以我决定以后就天天戴这个荷包了。”
“可是三哥……”
“别可是了,我会好好珍惜这个荷包的,也不会把它给丢了,更不会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就把它从腰间给取下来了,不过后面这一点怕是很难做到,因为我有些时候穿的衣服会比较不方便,但是我答应你呢,随时随地都携带着这个荷包,你就放心吧。”
见说完话的南宫楚洵已经动手将荷包挂在腰间,东方奕彤还想在继续解释的话语也全然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这瞬间她突然有了捂脸遁走的想法。
要是早知道自己后半句说出来会让南宫楚洵反而坚定带荷包,她打死都不说啊!
还有她当初故意把荷包缝制得这么丑,可不就是因为她不想让南宫楚洵戴吗?
“三哥,这荷包绣得这么丑,要不你把它还给我,我重新绣一个好看的给你?”
东方奕彤伸手就要去拿南宫楚洵已经挂好在腰间的荷包,却不想手刚刚伸过去就被南宫楚洵一把给抓住。
“霓落,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三哥,不是我要收回,实在是这个荷包它真的很丑,丑到我这个绣它的人现在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信,你看看其他人腰间的绣得多精致啊?不如你就把它给我的,我重新绣一个更好的给你。”
“可我就觉得这个荷包非常好,最起码它代表了你的一份心意,何况这东西是你送我的,只要我这个手东西的人不觉它丑就行了,如果你要真是过意不去的话,就在另外绣一个更好的荷包给我不就行了?”
闻言,东方奕彤满头黑线,也忍不住想要吐槽一番。
说什么代表了什么心意就算了,毕竟这个荷包不是她自己愿意绣的,实在是那一日被南宫楚洵缠得没办法了,她才勉强开口答应的。
要她在另外绣一个更好的荷包给他那就更算了,她可不想在一件事情上被坑两次。
“三哥,既然你喜欢这个,执意不肯把它还给我,那你就留着吧,还有我再次重申一遍,你要是真不喜欢的话,直接取下来丢掉就是,另外我想说说这个荷包的作用,里面我放了一些草药在里面,平常闻着是香气,但是它有安心定神的功效,对你这种时常需要高强度工作的人来说是不错的东西,你要是觉得睡不着什么的,就拿出来闻闻,很快就能够睡着了,而这个荷包呢,有两层,里面的可以拿出来,定期更换一下里面的草药,那些草药都是很常见的,到时候你要换的时候,找个大夫给你辨认一下草药名字就行了。”
“一般的荷包都是用完了就丢,你想得到挺周到的,还能够反复利用。”
“那是因为我节约材料,毕竟这些锦布还是很贵的。”东方奕彤笑着打哈哈道。
她能说自己是脑子抽了才把荷包做成这样的吗?
是因为不想南宫楚洵会二次开口让她绣荷包?好吧,虽然这个问题她想得有些太多了点,可这不是以防万一南宫楚洵会得寸进尺的说会让她绣两个换着用吗?这就是为了不給南宫楚洵再次开口的机会。
“不,其实你这样设计挺好的,一般的很多人是里面塞的东西不好了就丢了,荷包也跟着丢了,然后重新缝制新的,而你正好可以免去这些环节,只需要把荷包洗干净晾干重新塞点想塞的东西进去就行,这样不仅能够随时更换里面的东西,也可以随时更换成自己想要塞的东西,这样反而是帮了那些想要一心一意长久留住一个荷包的人。”
听了南宫楚洵的解答,东方奕彤忍不住二度扶额,她当时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好吗?不然她也就不会去做这么多工作了。
她还真是被自己给坑死了啊!
明明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和现在发生的一切相反的,可偏偏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
“三哥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东方奕彤尴尬的附和道,“我觉得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更多的人,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布料了,不过这样好像又会让那些靠针线活吃饭的人会少赚钱,哎,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还真是喜欢自相矛盾啊!”
“有,有吗?”
南宫楚洵没好气的笑了笑,又轻轻点点头,“有。”
东方奕彤这一次没再说话,因为以前的她从来不会矛盾,每次执行任务时只论生死,对与错,不会管其他什么的,也许是因为生活的环境彻底被改变,所以心性也跟着改变了不少。
“霓落,把你的手伸出来。”
垂在两侧的手微微缱绻了一下,东方奕彤讪笑道:“做什么啊?”
“总之把手伸出来就行。”
“三哥,如果你是想看我手有没有因为女红而受伤的话,那就不必了,我没……”
“你果然废话很多,与其让你伸手,不如自己上前一步来抓你的手。”
说完这席话的南宫楚洵直接伸手抓住了同时刻反应过来想要避开的东方奕彤的手,借着高挂的灯笼亮光也注意到了东方奕彤左手食指上有无数个乌色的小点。
不难看出是因为被针扎后,抹了药还没有彻底好透留下来的。
注意到南宫楚洵看她手的视线太过炙热,东方奕彤下意识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是被南宫楚洵大力禁锢着,怎么也收不回来。
凝眸的瞬间在触及到南宫楚洵眸中那抹复杂的情绪后,她也一下子放弃了挣扎。
“三哥,我都说了我的手没事的,这下你看到了,总该信了吧。”
“都留下这么多针印,还说自己没事。”
“三哥,我这不过是被针扎了几下而已,真的没什么。”东方奕彤尴尬道。
她不会说之所以被针扎不是因为真的不会女红,只是因为她不够用心,因为她总是时不时就会想起和阴幽在一起的那一晚,心神紊乱之际就频频被针给扎到。
伸手磨裟着东方奕彤手上的针印,好半响南宫楚洵才低沉着嗓子说道:“霓落,让你给我缝制荷包,辛苦你了。”
按照以往惯例,自己会直接动手甩开南宫楚洵面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一刻东方奕彤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就好像是身体又在慢慢不受支配,心脏那个地方也有股怪怪的感觉生出。
“奕彤姐,你听得见我叫你吗?”
“奕彤姐,你上去那么久了,和洵太子聊事情还没有聊好吗?”
桥下传来夏晓蔓的问话声,东方奕彤也猛然回过神来,当下用力从南宫楚洵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南宫楚洵这一次也显然没有用多少力,她如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有些尴尬的冲着南宫楚洵轻扯嘴角浅笑,东方奕彤忙转头看了一眼桥下人群中正冲她喊话并且冲她狂招手的夏晓蔓,笑着回应,“晓蔓,叫我有事吗?”
“我和凌大哥刚刚又买了一些河灯回来,你快下来放河灯吧。”
“好勒,我这就下来。”
“那你快点,我们去河边等你。”
看着夏晓蔓和凌宸逸转身就走,收回视线的东方奕彤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宫楚洵,“三哥,刚刚我们在下面玩的时候,你就一个人站在这里了,这会儿晓蔓他们又买了河灯回来,你要不要下去一起玩?”
“你这么诚挚邀请我,我要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三哥……”
东方奕彤无奈的叫了一句,见南宫楚洵一副认真听她说话的表情,想说的话终究是在出口的瞬间被尽数咽回了肚子里,忙改口道:“我们现在下去吧,要是去晚了,晓蔓他们指不定就又把河灯给放完了。”
说完这句话的东方奕彤率先走在前面,直奔着夏晓蔓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去,也不管身后的南宫楚洵到底有没有跟过来,她愣是头也没回一下。
记得教官有次喝醉了之后,语重心长的和她这样一段话,如果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一切,就最好不要去靠近对方,也不要因为对方一个表情而去怜悯,因为可能很多未来发生的可怕事情就是从这刻的怜悯开始的。
先且不论南宫楚洵对她到底是执着于怎样一种感情,但是她不是真的东方奕彤,她是从二十一世纪借尸还魂重生的凌冷语,她给不了南宫楚洵想要的,所以她不会去靠近南宫楚洵。
可是让她苦恼的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总是和她所想的相驳悖。
她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她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力的去维持现在这样,只能说未来的事情就等到未来发生的时候再说吧。
“河灯上都会写上自己想写的字,笔在这里,拿去写吧。”
拿起河灯正在做研究的东方奕彤转头间就见苏如澈冲她递了支笔过来,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她才伸手接过笔。
虽说写字很简单,只是想了好久她也不知道写什么,再三犹豫后,最后在河灯上写下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这句话。
到目前而言,她也不得不彻底接受事实,想要回去现代什么的怕是已经不可能,如果真的要在这个古代生活一辈子,那么她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自己爱对方,对方也爱自己的人。
“你写了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问话,东方奕彤吓得忙将河灯藏到了身后,冲着走近自己的南宫楚洵笑了笑,又冲着站在她身边的苏如澈笑了笑,想着自己的话虽然没被南宫楚洵看到,怕是已经被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苏如澈给看到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觉得苏如澈这个人挺靠谱,不会去乱说的。
就好比上次东陵九知道她从苏如澈这里借钱,但是不知道她拿钱去做什么,因为苏如澈一句话都没有透露,这是事后她问苏如澈有没有泄露什么消息时,苏如澈亲口说没有。
“我的河灯寄语已经写好了,我先去放河灯了。”
笑眯眯的说道,东方奕彤伸手一把抢过苏如澈手中的火折子,拿着河灯转身就跑到了河边,拿出火折子将河灯点燃后,便将河灯放到了水中。
眼看着苏如澈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蹲在河边的东方奕彤忙用手浇了几下水,将河灯推得更远,身后便传来苏如澈带有几分揶揄的声音。
“刚刚我就已经看见了,你这会儿还这么紧张干嘛?”
“你管我。”东方奕彤冷哼道,见苏如澈面露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忙凑到了苏如澈的身边去,“苏公子,难得你也来放河灯,反正你已经看到了我刚刚那个河灯上写的是什么字,不如把你的河灯给我看看你写了什么呗。”
“伸长脖子偷看你不累么,要是你想看就仔细看吧。”
苏如澈说着就将河灯递到了东方奕彤的面前,毫不避讳的任由着东方奕彤打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低声呢喃间,东方奕彤也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琇書網
“这盏河灯是为独孤姑娘放的?”
这一次苏如澈但笑不语,没再回答她的话,直接拿出火折子将河灯灯芯点燃,随后弯身下去将河灯放到了河面上,就又直起了身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喂,我刚刚听那些人说河灯要飘得远,你许下的愿望才会被实现,你这个贵公子吝啬弯腰,我就帮你一把吧。”
说完这话的东方奕彤完全不给苏如澈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弯身下去伸手在河水里搅了搅,将苏如澈放出的那盏河灯推得更远了些。
耳边传来无数句苏如澈让她起来的话语,她全部当作没有听见。
推水的同时也都紧紧的盯着苏如澈是哪盏河灯,眼看着那盏河灯和其他河灯汇合,自己推出的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东方奕彤就放弃了继续搅水。
“苏公子,你也看见了,河灯飘得太远了,我推的水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话的东方奕彤站起身来,随手掸了掸手上的水渍,不成想她的手就被苏如澈突然伸手过来捉住。
“苏公子,你……”
她本来想问苏如澈要做什么,就见苏如澈另一只手拿着一条锦帕过来为她擦手,到了嘴边的话也全部咽了回去。
“这天这么冷,河水定然也是冰冷刺骨,你的手放到河水里那么久,定然很冷,这样直接用锦帕把水渍擦干,你的手回暖和很多。”
“谢谢你为我这么着想。”东方奕彤笑眯眯的说道,心底也跟着暖暖的,也忍不住再次在心底想着如果不论出身背景,不牵扯其他利益,苏如澈是个真心不错的男人。
“是我该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帮忙,我放的河灯还不知道会飘出多远。”
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的夏晓蔓正好看到苏如澈在为东方奕彤擦手上的水渍,从来不嫌自己添乱够多的她就又跑过来凑热闹了。
“啧啧啧,苏大哥,你这么亲昵的为我奕彤姐擦手,还说对我奕彤姐没意思,你要真没意思,你会管她死活?”
见苏如澈完全不搭理她,她直接凑近了两分,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放到了苏如澈的面前去,一脸无辜加委屈的说道:“苏大哥,我的脸也湿了,麻烦你帮我擦一下手上的水吧。”
“我这边马上就要擦好了,到时候我帮你擦。”苏如澈无奈道。
夏晓蔓正想说好啊,身后跟过来的凌宸逸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回走。
“喂,凌宸逸,你个混蛋,你拉我去哪里啊?”
“刚刚你嚷嚷着要我买河灯,现在你买的河灯还有一半没放完呢,你竟然敢跑到这里来偷懒,我现在自然是拉你过去继续放河灯,直到河灯放完为止。”
“啊,我不要去啊,放河灯什么的无聊死了,那些剩下的你就让落凤、星尘他们一行人放吧,总之我不要去了,凌宸逸,你放开我的手,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放手啊?”
“在我把你手上的水擦干以后,自然就会放开你的手。”
那边夏晓蔓被凌宸逸拉着用锦帕擦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苏如澈笑着道:“这两人还真是每次在一起就会各种争嘴吵闹。”
同样注意到这一幕的东方奕彤欣慰的笑了笑,“其实这也是一种相处的方式,并且不会让彼此都陷入尴尬,等时间久了,一些感情慢慢的沉淀下来了,到那时勇敢点去面对自己的心,会比一开始就面对自己的心好很多,最起码受的煎熬会少很多。”
“你说得很对。”
感觉自己的手被苏如澈手中的温度捂暖和了两分,东方奕彤故意出声揶揄道:“苏公子,你擦了这么久,我手上的水全部被你擦完了吗?”
回过神来的苏如澈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尴尬的笑了笑,直接收回了自己的手。
“河灯大家差不多都放过了,我听说在往北边走那边有大戏台,那里有人跳大戏,你有没有兴趣去看?”
“你想去看?”
见苏如澈直直的看着自己,好似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东方奕彤笑着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去看吗?如果想去的话,我叫上大家陪你一起去啊?”
“我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倒是大家出来玩是你组织的,自然得看你怎么安排。”
东方奕彤讪笑了两声,“这会儿河灯大家也已经放过了,在这里待着也无聊,大家来了这里也都是玩的,自然是要四处去逛逛的,我去招呼他们一起去。”
看着说完话就快步跑上台阶往那边一行人跑过去的东方奕彤,站在原地的苏如澈转过身去看了看刚才河灯飘出去的方向,直到那边传来夏晓蔓叫他一起走的声音,他才收回视线缓步上了台阶,跟着大家的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奕彤姐,我刚刚可是听人说那些跳大戏的都戴了面具,去看戏的也戴了面具,既然我们现在是过去那边玩,还是去买个面具戴着再去吧。”
听到夏晓蔓说到戴面具的问题,东方奕彤也猛然想起他们买的那些面具,当下冲着众人问道:“刚才我们戴的那些面具不是交给你们谁拿着的吗?那些面具哪去了?”
“我没拿,我的面具是给云殊哥哥拿着的。”夏晓蔓第一个说道。
“我和晓蔓在一起,我当时也没拿,好像也是一并给了巫公子。”
凌宸逸的话声落下,连着被两个人点名的巫云殊也忙出声道:“当时我好像随手交给现场穿着黑衣人的人,但是不记得到底是哪个了。”
“我没拿。”身穿黑色衣袍的星尘第一个说道。
“我也没拿。”落凤附和道。
紧接着又有无数道声音相继附和,一句话说完就是现场的人都没拿,但是面具就这么没见了,知道问来问去都是白问,东方奕彤直接一句重新买面具,然后大戏台那边集合,于是一行人都三三两两的分散开去买新面具。
“东方二小姐,这个面具怎么样?好不好看?”
身后传来问话声,正在挑选面具的东方奕彤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就见苏如澈正好拿下脸上的面具,一半脸外露,一半脸被面具遮挡。
灯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眸子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她和秦逸瑞去旅游时,就去那里逛了古街。
正巧那个时候也是晚上,周边的夜色就和现在差不多,当时秦逸瑞也是拿了一个猪面具问她面具怎么样?好不好看?情景就和现在差不多。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和秦逸瑞两个如胶似漆,恩爱不已。
见东方奕彤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苏如澈有些慌了。
“东方二小姐,你的情绪好像突然有些不对劲,你没事吧?”
“苏公子,我可以抱一下你吗?”东方奕彤突然打断苏如澈的话道,脸上也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听到这话的苏如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而东方奕彤却是没给他更多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扑到了他的怀中,双手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的抱住。
“东方二小姐,你……”
“苏公子,请别推开我,我就是想感受一下熟悉的感觉。”
听到东方奕彤那带着几分哽咽的话,蓦然想起自己先前看过东方奕彤写的那些寄给他的内容中也正好有这一幕,苏如澈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原本伸过来想要推开东方奕彤的手终于是没有那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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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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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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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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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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