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奕影那个女人其实有些时候也还好,兴许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要怪只能怪她有张霖敏这样的好母亲,才会把她教得太好。
“影儿姐姐她自幼便被敏夫人她照顾得好好的,没亲身经历过事情,自然就显得太年轻不太懂事,我相信等她经历得多了,慢慢就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东方奕彤纠结半响,还是说出这样一句安慰的话语来。
东方云龙苦涩的笑了笑,“彤儿啊,关于你娘的事情现如今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你看在我这些年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份上,别太介怀过去的事情。”
“爹放心,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在去较真的。”东方奕彤淡淡的说道。
她自然是不介怀的,毕竟她不是原主,对过去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
只是如果原主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怕也是不会在恨东方云龙了吧,毕竟不是东方云龙不主动亲近他们母女,而是他们的身份关系有别,容不得他太造次。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马上你就要远嫁封栾国和九王爷成亲了,在出嫁之前就安心的住在将军府吧,至于谁要是不长眼惹到了你,你出手教训便是。”
“是。”
看着如此乖巧的东方奕彤,东方云龙还想要在说点什么,最后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时间不早了,也是该到了要用晚膳的时间了,一起走吧。”
低低的应了声好,东方奕彤在将那封信和竖笛收进了怀里后,也忙起身跟上了东方云龙的脚步往前院花厅走去,只是他们过去时,发现东方奕影和南宫楚泽也在。
注意到东方奕影和南宫楚泽二人看她的脸色不善,以至于在用膳时,东方奕彤只是随意吃了点就以吃饱为由放了碗筷离开,完全不给东方奕影他们找茬的机会。
倒不是她怕事什么的,只是她觉得现如今自己的身份住在将军府就已经够尴尬的了,如果在和东方奕影杠起来,岂不就是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尴尬么。
何况多一事不然少一事,看在将军府对原主也算是有恩的份上,她和东方奕影的账就一笔勾销了,这以后她不会主动想着利用什么机会去整治东方奕影,但是如果东方奕影不长眼的继续来惹她,那也就别怪她是个不念旧情的人。
——
五日后。
“你刚刚说洵王殿下成为新任太子?而前任太子则变成了大皇子?”
见溪风点点头,东方奕彤皱眉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是当得知南宫楚洵成为太子的这个消息,东方奕彤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的心底也隐隐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浅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强压住内心的烦闷,东方奕彤又出声追问,“事关那份藏宝图残图的去向,你近两日可是有什么线索?”
“回小姐的话,溪风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这么问也没指望你会真的知道。”东方奕彤淡淡的说道,又冲着溪风吩咐道:“你现在去相爷府跑一趟,转告梁舒灏,就说让他多劝劝南宫楚洵,太子之位来得不易,他如果真想要救我于水火,不是现在出手阻拦,而是赶紧强大起来,最好是强大到足以统一整个天下,到他成为万人之上的人时,帮我会更加容易。”
“如若他现在就想着阻止我,这样太显得一意孤行,不仅可能帮不到我,还会害他的势力早早暴露,甚至是给南宫楚泽可趁之机,也给了朝堂上其他有异心人下手的机会,而他先前所求的现世安稳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实现。”
溪风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却还是点点头说了句好,当下便快步退出了房间。
“蓝沁。”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先前我答应苏公子今日去醉仙楼吃饭,你现在去将书桌前那些晾干的纸张整理好,我们这就赶过去。”
蓝沁低低的应了声是,忙去旁边开始收拾纸张。
等蓝沁收拾好东西时,东方奕彤便带着她往将军府外走去。
“二小姐。”
看着站在前面两米处冲自己行礼的蓝衣,东方奕彤神色平淡,直接从蓝衣的身旁经过,但她刚刚从蓝衣身旁经过,身后就传来啪嗒一声响。
“糟了,这可是夫人马上就要喝的鸡汤。”
东方奕彤转头间就见蓝衣惨叫一声,目光狠厉的瞪着旁边的蓝沁同时更是厉声斥责道:“蓝沁,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把我的鸡汤给打翻?”
“我没有打翻你的鸡汤,是你自己洒出去的。”
“我自己打翻出去的?蓝沁,你是在说笑吗?我明明知道这是夫人马上就要喝的鸡汤,我怎么可能自己把它打翻?明明就是你刚刚故意打翻的,你现在居然还狡辩?”
“都给我住口。”东方奕彤低喝道,冲着蓝沁问道:“鸡汤是你打翻的吗?”
蓝沁摇摇头,“小姐,奴婢没有。”
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嗯,东方奕彤的视线转而落到了蓝衣的身上,脑海中蓦然想起过往的一些记忆,唇角紧接着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蓝衣,数月前曾在厨房里在我和红桃之间力证过我撒谎,对吗?”
蓝衣被问得一愣,在触及到东方奕彤眸底那抹冷意后,想到东方奕彤的手段,支吾着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二……二小姐,奴婢没……”
“想说没有吗?”东方奕彤勾唇笑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我的记忆很好,通常情况下不会记错一个人,而刚刚不过是给你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很可惜你没有承认。”
“二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当时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夫人,想着讨好夫人能够邀功,所以奴婢就想着污蔑二小姐你,这样你不仅会受罚,奴婢也会因此而得到赏赐,就……”
不等蓝衣的话说完,东方奕彤当下便扯开嗓子大喊道:“夫人,你可算是来了,刚刚这贱婢先是打翻夫人你想要喝的鸡汤在先,后又在我面前挑拨离间,卖弄是非的说夫人你的坏话呢?还说夫人你藏了一大笔私房钱,就是我爹也都不知道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不过我觉得夫人你的人自然是由你这个主子来处理比较好。”
蓝衣一开始还以为是东方奕彤故意讹她的,更是下意识的往东方奕彤喊话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雍容华贵的张霖敏和柳妈站在距离他们大概五米处远的回廊转角处,当下吓得头埋得更低了两分。
“我们走吧,苏公子的马车怕是在外面等久了。”
像是没看到那边的蓝衣脸色有多难看,样子到底有多害怕一样,东方奕彤冲着蓝沁说了这样一句话语,径直往府邸门口走去。
当初蓝衣伙同着红桃陷害她的时候,她就说过早晚算账的,今天这蓝衣撞到她枪口上,那也只能说是她的运气太差。
蓝沁冲着那边走近的张霖敏福了福身子行礼,随后小跑着追着东方奕彤的方向而去。
“夫人。”蓝衣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句,见张霖敏不发话,忙急声解释道:“奴婢……”
“贱婢!”
不等张霖敏开口,柳妈便低骂了这样一句话,上前来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蓝衣的脸上,蓝衣被打得惨叫一声,头也偏向一边去,一丝血迹也从其嘴里流了出来。
“夫人,你听奴婢解释,刚刚是……”
“小小贱婢也敢出去搬弄是非,柳妈,你给本夫人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突然开口的张霖敏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走,柳妈抬手就又是几巴掌扇到了蓝衣的脸上,对于蓝衣的求饶更是视而不见。
觉得手打得有些疼了,柳妈直接顺口叫住旁边两个扫地的丫鬟,让他们过来继续打着。
——
“啊……”
伴随着南宫楚泽手中的长鞭再次落下,东方奕影那凄厉的惨叫声也再次在房间内回荡。
“贱人,你也知道痛吗?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爹已经答应支持本太子吗?为什么今日最后的结局还是变成废太子?啊?你说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南宫楚泽厉声谩骂道,手中挥动长鞭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伴随着鞭子反复落到东方奕影的背上,东方奕影背上单薄的衣服早就被划破。
长鞭抽打在东方奕影粉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错综交杂的伤痕。
被长鞭鞭笞了不知道多久,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疼痛的东方奕影当即往前爬了爬,一把揪住了南宫楚泽的衣袍,低声哀求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影儿好痛啊,影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影儿,呜呜……”
“贱人,你竟然还敢求本太子饶你的命,你给本太子去死。”
低骂一句,南宫楚泽一脚踢开了抓住她衣袍的东方奕影,手中的长鞭也再次往东方奕影的身上招呼了过去,挥动的速度比起刚才来更是快了两分。
今日朝堂上,他的太子之位被废,连王都没得封,现在直接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皇子,以前依附他的人现如今也都离他远去。
而这一切都是东方奕影这个女人说她爹东方云龙那个老匹夫已经答应支持他了,可结果呢?那个老匹夫在朝堂上说的却是支持废太子,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不仅如此,还列举出了一系列他骄奢淫逸的证据。
又挥动了鞭子不知道多少下,伴随着体力的衰竭,南宫楚泽挥动鞭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而躺在地上的东方奕影背上此刻也早已经血肉模糊,她疼得麻木的同时,也因为求饶而喊得嗓子都哑了。
“殿下,打这么久了,想必也是累了吧,不如先过来先歇息吧。”
宛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正要继续挥动鞭子的南宫楚泽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了一眼身穿一袭粉色薄纱摇曳着曼妙身姿,端着托盘朝他一步步靠近的女人,低哼了两声,当即转过身来再次挥动长鞭朝着东方奕影的身上招呼过去。
就在他打算再次挥动长鞭的时候,一只纤纤细手捉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殿下,奴婢知道你心底有气,可是你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哪,你看这女人细皮嫩肉的,现如今却被你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都险些去了半条命,你这教训她是可以的,可是殿下你要真是把她给打死了,将军府的人势必就会善罢甘休,而且这个风尖浪口上,殿下你可不能够再出点什么差错,依奴婢看,殿下就先放过这女人一马,也就当是为自己省了麻烦,待得他日时机成熟,在好好教训这个女人不迟。”
“美人说得对,倒是本太子自己思虑不周了。”
说话间,南宫楚泽伸手捉住了粉衣女人那只不安分得在他手上来回摆弄的小手,用力一把将粉衣女人抱在了怀中,丢下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鞭子,二指更是用力钳制住粉衣女人的下巴,俯身过去轻啄了两下,又狠狠的吻了几下,这才弯身下去一把打横抱起粉衣女人往旁边的床榻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东方奕影看着这一幕,好不容易才忍回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当初她一直以为嫁给了南宫楚泽,自己就会飞黄腾达,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财力和权利,所有的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嫁给南宫楚泽后,她才发现自己以前认识的南宫楚泽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现在的南宫楚泽对她除了残忍粗暴以外,就真的没有在剩下什么了。
依稀还记得大婚当晚,她只记得自己喝了杯酒就感觉有些头晕,然后就去睡了会儿,当她在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凌乱不堪,而身边躺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
她以为身边之人是昨夜趁她睡着后回房来就寝的南宫楚泽,想着自己期盼了数年,现如今终于美梦成真,成为了南宫楚泽的妻子,就满心欢喜的凑过去抱住了那个背对着她睡的男人,正凑嘴过去想要吻那个男人,谁知道就在下一秒门被推开,南宫楚泽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她顿时傻眼了。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那边的南宫楚泽已然下了命令,其中两个侍卫带走了床上那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在被带走时醒了过来,因为反抗,直接被南宫楚泽下命当场斩杀。
还未回过神来的她也被暴走中的南宫楚泽直接拖到床下,紧接着鞭子就往她的身上招呼了下来,那次被打的还有她的丫鬟红桃。
当时很大一部分鞭子还是红桃帮她挨的,而也因为那次挨打,红桃硬生生被打死。
说起来,那次如果不是多亏红桃,死的那个人怕就真的是她了。
当时在挨了一顿毒打之后,哪怕是最后她解释说感觉身体没有异样,南宫楚泽也在找嬷嬷为她验了身子后,证明她真的没有被那个陌生男人沾染后,一句安慰道歉的话都没有,就直接冷着脸走了。
然后是过年去皇宫清玉殿参加筵席那一次,南宫楚泽也是逼着她让她揭穿东方奕彤的身份,还说如果她不说就马上杀了她,她害怕死,在加上是真的想要帮助南宫楚泽,就那样毫不犹豫做了,事后是那件事情很失败,她又被南宫楚泽一阵毒打。
还有前几天大年初三那天,她和南宫楚泽之所以会去将军府,也是因为南宫楚泽要她去说服她爹答应支持南宫楚泽继续当太子之事,当时她说了很多的话,她爹只回了她一句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以为那句知道了是答应了的意思,现在她才明白那句知道了只是表示知道了,但是完全没有半分答应要去做的意思。
和南宫楚泽结婚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她宛如自己在地狱走了一遭。
还记得之前被东方奕彤嘲讽说南宫楚泽娶她给的是侧妃位置,还说她不过是南宫楚泽棋盘上一颗棋子,那个时候她不那样认为,认为南宫楚泽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因为当初她的名声被东方奕彤给毁了而已,南宫楚泽是逼不得已所以才给她侧身身份,在她看来,能够嫁给南宫楚泽就是好的,现在她终于对东方奕彤的那句话有所感触。
南宫楚泽于她完全没有一点儿感情,要的不过是权势而已。
东方奕影思绪走神间,那边的南宫楚泽也和粉衣女人结束了一场情事。
“殿下,奴婢饿了,你陪奴婢去用午膳好不好?”
“怎么?刚刚不是才给你吃过吗?难道没有把你喂饱吗?”
“哎呀,殿下,你真是好不正经啊,奴婢说的是吃饭啦。”
“好好好,本太子陪你去用午膳。”
打情骂俏间,南宫楚泽和那个粉衣女人两人你情我浓的下了床榻来,随后彼此亲密的相拥着出了房间去,对于地上奄奄一息就快要死的东方奕影他们却是看都不看。
南宫楚泽更是在出门后下命令说不准任何人给东方奕影送吃的和喝的,违令者杀无赦。
——
“苏公子,其实你真没有必要送我回去。”
“我现在人都已经上马车了,你却和我说这话,是要我现在又下去的意思吗?”
闻言,东方奕彤嘴角抽了抽,讪笑了两声识趣的不再这话题上面继续。
“对了,你这两天有去给九王爷检查身体吗?”
“去过。”苏如澈点点头道,“怎么突然问起九王爷?”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他的身体情况如何?”
“怎么,你担心他?”
见苏如澈的脸上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东方奕彤摇摇头表示没有。
“真没有在担心?”
“也算不上担心吧,只是想到过年那晚上我给他送饭过去时,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想着他旧疾发作应该很严重,就是不知道你先前给他配的药能不能克制住他的旧疾。”
“都观察这么细微了,还说不是关心他。”
“如果你真要那么说,那就是关心他吧,你快说吧,他的情况如何?”
“还好,前两日还和我念叨你呢。”
“念叨我?为什么?”
“念叨着要找你算账,竟然敢一声不吭的走了,事后连个信儿也给捎去。”
“这有什么好说的。”东方奕彤撇撇嘴道,“何况他那么神通广大,又不是不知道我回了将军府,何况我现在可还未和他成婚了,成日和他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我不要脸,将军府还得要脸呢。”m.χIùmЬ.CǒM
“对了,你先前不是说打算把你的写的东西给定制成书然后给发出来卖钱吗?现在还有那个打算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怕麻烦的话,你可以只写书,然后把最初的版本给我,就像现在这样,我可以帮你做后期工作,然后赚到的钱除去我的成本费,然后我们平分利润,如何?”
“卖书?苏如澈,你不觉得麻烦吗?而且苏家家大业大,缺这点钱挣吗?”
“人家说苍蝇虽小,但好歹是肉,苏家虽然家大业大,但那也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现如今竞争这么大,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苏家就支撑不住了,现在既然能赚,又何不趁现在多撒网多赚点钱,目前看上去卖书是没有多少利润,可是我相信你的故事会成功吸引到大家,所以我也会相信你能够为我赚很多钱。”
“可是这样行吗?你不是还得出人工费吗?平分的话你岂不是得亏了?如果你真要做的话,不如你六我四吧,剩下的两成就当是你的人工费,如何?”
“爽快,那这事就这么敲定了,回去后我就开始筹划。”
“行,到时候我们合计一下想法。”东方奕彤笑眯眯的说道。
别问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么苦逼的事情,没办法,人要生活,而生活就需要钱。
何况她做好准备后,在过几天也打算和夜灵组织的接头人碰面,到时候想要别人帮忙办事,这银两自然是不能少,在这个钱权横行的时代,她没有权,但是必须得有钱。
而现在她还是从身无分文白捞钱,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不错的选择了。
说到赚钱,东方奕彤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又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用这种两眼放光的眼神盯着我做什么?”
东方奕彤挑眉,笑得恣意,“我发现一个金库在我面前,你说我能不两眼放光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先去很缺钱,你能不能借我五万两银票。”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用。”
苏如澈无奈的笑了笑,“跟我还卖关子吗?”
“对呀,虽然我们很熟,但是不难保我把这个办法告诉你之后,你不会先一步我去实现它,所以呢在我没有动手之前,还是先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吧。”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苏如澈淡淡的说道,“等待会儿送你回府后,我晚些时候让星尘给你送来。”
“谢谢,你放心,你借钱给我,我晚些时候定然会把利息一起还给你的。”
“这样说起来我也不亏?”
“必须的呀。”东方奕彤笑眯眯的说道,脑海中恍然想起当初相爷夫人给她拿过钱来,当时也说是管相爷府借的,事后会连本带利一起还,再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她好像把这事给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找苏如澈借钱,她完全就没有这回事了。
“小姐,外面下雪了。”
马车外突然传来蓝沁满心欢喜的声音,听到下雪的话语,东方奕彤忙掀开马车小窗口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真有雪花飘落,当下她又挪动身子直接到了马车门边,掀开了前面挡风的大帘子,看着满天飞舞着落下的雪花,东方奕彤忙叫星尘停下马车。
星尘刚刚停好马车,东方奕彤就直接跳下了马车去,抬头看着天空中宛如棉花团般急剧落下的雪花,一向就喜欢下雪天的她当即转动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
“这雪才刚刚下,你就已经激动成这样,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下雪天。”
苏如澈淡淡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东方奕彤忙停止了继续转圈,彼时耳边也依稀传来其他人有欢呼雀跃和抱怨的话语,她轻扯嘴角冲着苏如澈尴尬的笑了笑。
“是呀,我最喜欢的就是下雪天了。”
下雪天不止可以打雪仗,还可以堆雪人,还可以去滑雪,最重要的还可以和想要在一起的那个人携手走到白头。
觉察到东方奕彤的脸上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失落之情,负手而立的苏如澈假装没有看到,随意扫视了一眼周围,笑着说道:“今年的雪比以往来得晚一些,以前到这个节气都已经下第二场雪了。”
“哦,是吗?我倒不知道这些事。”东方奕彤笑着说道,又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只不过那雪花在刚刚落到她的掌心后,就直接融化了。
“现在肯定是两场雪一起下,这样的话,到时候雪一定就可以积压很厚一层了。”
“既然这么喜欢雪,那就走路回去吧,反正这里距离将军府也没有多远的路程。”
“你这口气是要陪我一起走?”
“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给丢到半路吧?”
“那倒也是,如果换做别人肯定做得出,但是苏公子你这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肯定是做不出的这种事情的。”
揶揄了一句,东方奕彤率先往前走去,苏如澈无奈跟上,蓝沁紧随其后。
知道他们要走路,星尘也以最快的速度去买了几把伞来,蓝沁拿着伞去给东方奕彤遮雪,直接让东方奕彤给遣开了,说是她要遮自己一边遮去。
她不遮伞,和她并排着一起走的苏如澈自然也就没再遮伞。
漫步在簌簌飘落的雪花中,两人也分别说了些许趣事。
明明不算远的路程,仿若一下子变得很远,又好像变得很近。
被苏如澈送回将军府时,就从溪风嘴里得知被张霖敏惩罚的蓝衣直接被几个下人们打死的事情,对此东方奕彤无动于衷。
夜里。
“吱嘎……”
响声从身后传来,正在沐浴的东方奕彤转头看去就见关好的其中一扇窗户被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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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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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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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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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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