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常安嘴瓢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脉象不止是你们所说的那些浅薄的疾病,我开始就说了,和苏家那小子的很像。”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苏禾不是腿上有疾吗?楚然他的双腿没有任何问题啊。”
“怪就怪在这一点。”
爷爷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苏家那小子的腿也是因为别的原因导致的站立不起来,但具体病因我也没有参透。”
“那楚然他?”
爷爷沉吟了片刻才说:“他的身体我暂时也看不出有别的疾病,你记得每半年给他安排一次体检,然后按照这方子好好给他调调身体,让他有任何不舒服的都告诉你。别太担心。”
老爷子明明说着别担心,宁常安却完全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来。
“要不,您再给他瞅瞅?”
她提议。
“再瞅也没用,你监督他作息让他身心放松多休息,时不时再给他把个脉应该问题不大。年轻人。身体没那么脆弱。”
他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宁常安,“给,你的东西。”
“我的?”
宁常安疑惑地接过来,将纸包打开,竟然是两张银行卡。
“这是?”
她诧异地看爷爷。
如果不是知道杜若当时根本没有任何钱,且走得突然,她都要怀疑是妈妈留给她的嫁妆了。
毕竟是在这个时机拿出来。
“你的彩礼和嫁妆。”
“啊?”
宁常安更懵了。
什么彩礼?
楚然给的?
什么时候?
还有嫁妆,爸妈都不可能,那是爷爷给她准备的?
“这个是楚然给的彩礼,中午时候交给我的。他说还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能提前见家长,很委屈你,但这一步绝对不能少。”
“我帮你收下了,现在交还给你。还有嫁妆,你妈妈不在了,就由爷爷来给你准备。我们小常安,不能可怜巴巴的出嫁。”
“爷爷,我,我不能……”
宁常安想都没想的,就将银行卡往爷爷那里推。
她已经受爷爷那么照顾,怎么还能再拿爷爷的钱。
爷爷脸色一沉:“你是不想认我这个爷爷吗?”
“那怎么可能!”宁常安有些激动地说,“您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能再拿您的钱。”
“小篱都告诉我了。”爷爷说,“你想卖掉你妈妈留给你的房子,去都城。”
“我,我不是只因为楚然的,我是真的想去学医爷爷。”
宁常安怕他骂自己,赶紧解释说。
“爷爷知道。所以,这个钱你就更应该收下了。这本来也是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几年的嫁妆。”
爷爷摩挲着银行卡告诉她,“你和小篱十八岁后,我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张,每年往里面存入三万块钱,一直到你们结婚当做嫁妆。”
“小篱也给我说了楚然的家世,爷爷很欣赏你不依附男人的作风。爷爷没有大本事,和楚家比不了。但这里面的二十万,也够你三年学费和生活。”
“房子,就留着吧。万一回来了,还能有个家。”
“还有楚然的彩礼,爷爷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应该比爷爷这点多。你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宁常年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
“爷爷,可是我怎么能……”
她从小到大受了爷爷太多的照顾,早就把老爷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爷爷,但到底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收下这笔钱。
更何况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在坚持看诊,赠针施药也是常事,像她小时候,被打之后来爷爷这里,包括拿药回去给妈妈,什么时候给过钱。
这二十万,爷爷都不知道攒了多久。
“听话。”
爷爷不允许她再推脱,“爷爷也没你想的那么穷,给自己留着养老钱呢。你要是坚持不收,爷爷就把楚然带的那些礼物都还给你们。”
“你不把我当亲爷爷,那你就不是我亲孙女,不是自家孩子,我凭什么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宁常安抱着他喊,“您是我亲爷爷,我把您当亲爷爷,是亲爷爷!”
“那小常安就听话,乖乖收下。爷爷还不舍得将那人参还给他呢。”
宁常安配合着破涕为笑,知道爷爷这是故意逗她。
“谢谢爷爷,我会好好学习,成为一个特别优秀让你骄傲的医生的。”
“这不就对了。学校那边爷爷也已经说好了,你随时可以入学。和小篱一起好好学习,常回来看看爷爷就好了。”
“学校同意了?”
宁常安惊喜地抬头看他。
“那爷爷出马还能有办不成的事?”
老爷子骄傲地仰头。
“爷爷最厉害了!”
宁常安星星眼问,“爷爷您和我说实话,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比如什么老御医亲传弟子啊,解甲归田隐居圣手啊之类的?”
不然,都城医科大学啊,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考不进去,更别说内卷到江篱都废寝忘食地学了半年才考进去的研究生。
她一个根本就没考试,还跨专业的,能爷爷一个电话就被录取,还有老师肯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电视剧看多了吧。”
爷爷敲她脑门,“那学校里有个教授是我同门师弟,我从小教大的徒弟,他巴不得多去两个,还敢不收?”
“同门师弟?”
同门师弟在国内顶尖学校当教授,他爷爷为什么甘于此地?
而且能在那里当教授,他们到底师从何人?
“话说我都没听爷爷说过,您是在哪儿上的学,老师是谁啊?”
“提这些干啥。”爷爷一脸无聊地挥挥手,“赶紧出去,带楚然好好休息去。”
“东西收好。”
爷爷将两张银行卡放在她手心里,“虽然楚然的家世不会看得上你这点钱,但爷爷还是要提醒你,握在自己手里,别让自己在婚姻中处于一无所有,只能依附男人的地位,明白吗?”
宁常安重重点头,“我明白爷爷。”
“去吧。今天放你和楚然去休息,明天早点过来,我给你讲讲苏禾的病情。”
宁常安双眼蓦地睁大,“您有头绪了吗?”
“算不上头绪,但你可以当作一个研究课题。”
“那我把他……”
宁常安本来有些激动的想说把楚然送到酒店休息,自己就回来听爷爷说,但又想到他疲惫地抱着自己说自己不在身边就睡不着,又咽下了这句话。
改口说:“我明天七点就到。”
爷爷挥挥手,“去吧。”
从爷爷那出来之后,就和楚然一起去住了酒店。
“感谢爷爷。”
楚然一进房间里就抱着人抵在了墙上。
“也感谢江篱。”
他埋在宁常安后颈处,语带笑意地说。
“谢谢他们这么容易就认可了你吗?”
宁常安被他的呼吸吹得有些痒,扭着脖子躲了躲。
楚然低头就亲了一口,“谢谢他们医术精良一下发现我需要休息,现在才能肆无忌惮地抱着老婆亲亲。”
宁医生严肃警告,“让你休息可不是让你耍流氓的,乖乖睡觉。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现在就不舒服。”
楚然闷声说。
“哪里不舒服?”
宁常安赶紧将人推开,认真去看他的脸。
楚然低头就去亲她,“想你想的哪里都不舒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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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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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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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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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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