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拍着楚然的肩,背着手走向了饭厅。
宁常安和楚然并排走在后面,偷偷竖大拇指。
“厉害!”
楚然咻的一下偷亲一口,“这是给我的奖励。”
吃完饭爷爷还想拉着楚然一起下棋,被江篱给极力阻止了。
“爷爷,你该午睡了!”
“我今天高兴,不困。”
“你不困人那么远开车过来也累啊,你午睡一会儿,让人也休息休息。等你睡醒再陪你下棋。”
“没关系,我不累。”楚然特别正经地说,“但爷爷您得休息,等您睡醒咱们再来。”
这今天才刚见面的孙女婿的话比亲孙女的还管用,爷爷虽然还不情愿,但还是答应回了房间。
“你房间爷爷之前气得也给你掀了,我得给你收拾一下,你们先去车上待会儿?”
江篱冲宁常安眨巴眼睛。
“需要收拾吗?”
楚然低头征询宁常安的意见。
他想直接带人回家啊。
谁知道宁常安直接说:“别收拾了吧,我今晚跟你睡。”
楚然:?
“那我呢?”
老婆想留下过夜就算了,他们已经领证结婚的夫妇还不能睡一起吗?
他不是已经搞定老爷子了吗?
“我今晚得留下来住,你也要留下吗?”
宁常安问他,“你工作忙完了吗?”
“忙完了。”他拉着宁常安的手轻轻搓啊搓的,“想留下来陪你。”
江篱没眼看这腻歪劲,“得了得了,你俩出去住酒店,我也懒得给你们收拾。你们自己出去找酒店吧。”
将俩人给赶了出去。
“乖乖……”
刚坐进车里,楚然就抱了上来。
“怎么会这么想你呢……”他像个粘人的大狗狗一样蹭着宁常安的侧脸,“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每天满脑子都是你。”
宁常安伸手抱住他,感受着心口相触处,他剧烈的心脏跳动。
轻缓开口:“我也想你……”
说起来总觉矫情,明明才两天而已,可就像楚然说的,相爱之后的俩人就像被蛊虫牵引一般,离开片刻,便生相思。
“安安……”
楚然侧过头寻到她的红唇,轻柔疼惜地吻了上去。
没有恨不能将人吞吃入腹的相见后的疯狂,楚然只是一点一点的,细细密密地碾磨她的唇瓣,吸吮着她的芳香,极尽缠绵。
“安安……安安……”
在宁常安呼吸困难时,将人放开,紧紧抱在怀中,低头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脖颈。
“楚然,我们……还在车里。”
宁常安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动。
楚然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子,声音沙哑地问:“乖乖想去酒店?”
实诚如宁常安,磕磕巴巴地说:“可是,可是爷爷一会儿醒来该找你了。”
嘴里说着不行的话,但手上还不舍得将人推开。
楚然闷声低笑,“再说我就真忍不住要吃掉你了。”
“呀!”
靠着的后座突然缓缓降下,宁常安吓了一跳。
楚然拉着人半躺下来,“让我抱一会儿。乖乖的,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
楚然捉着人又亲了一通,才满意地抱在怀中,下巴贴着头发,呼吸间全是他最思念的味道,幸福无比地闭上了眼睛。
“休息一会儿吧。”
宁常安抱着他的腰,知道他是累了。
“乖乖最好了。”
楚然亲了亲她的头发,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困意。
不出五分钟,宁常安已经感觉到头顶人的呼吸趋于平稳。
宁常安悄悄抬头,过近的距离,让她也看清了他眼底浅浅的乌青。
为了能早点回来,在废寝忘食地工作吧。
她轻轻亲了他的下巴,也不知道爷爷问他异地的话题,他是怎么回答的。
等爷爷那边确定了,就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他应该,会开心吧……
宁常安贴在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的,也浅睡了过去。
“咚咚咚”
等再有意识是被敲击车窗的声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车窗外的江篱。
楚然估计是太缺少睡眠了,依然没有醒来,宁常安想悄悄拿开他的手臂下车去,被他更紧地抱住。
“老婆……”
没睡够的语调里全是不满,皱着眉头埋在宁常安肩窝处,不愿让人走。
“你再睡一会,应该是爷爷想找咱们。我出去和他说一下。”
“亲亲我,我和你一起。”
楚然抱着人不放,抓住任何耍流氓的机会。
宁常安失笑:“你是睡美人吗?还要亲亲才肯起床。”
“我是。”
她低估了楚然的不要脸程度。
“别闹了,江篱就在外面呢。”
宁常安推他脑袋。
“她看不到车里。”
如果两个月前,有人和宁常安说,她会谈一场这么黏糊糊的恋爱,她准定不相信。
因为原生家庭和不愉快的追苏木经历,以及凑合的许靖奇,都没有办法让她相信所谓爱情和甜蜜。
但现在,她却沉溺其中,完全没有办法拒绝这个男人。
“啾。”
宁常安抬头快速亲了他一口,“现在可以唔……”
被按着后脑勺,加深了下去。
“启动成功,现在可以出去了。”
男人眼底全是不知餍足的笑意,还回味地舔了舔嘴角。
宁常安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嘴里却在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的,爷爷没有那么难相处,不用你一直陪着的。”
“你走了我还怎么睡得着。”楚然看了看手表,“而且,我们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恢复精神了。”wWW.ΧìǔΜЬ.CǒΜ
“什么?两个小时了?我说我怎么睡得腰疼。”
宁常安扭了扭因为有些憋屈的睡姿而不舒服的腰。
“辛苦老婆了。”
楚然伸手给她揉了两下,痒得宁常安拍开他的手,打开车门下了去。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江篱眼看着宁常安从车里出来之后,不舒服地扭了扭腰,震惊地张着嘴巴将人拉到了一旁。
“你们……你们在车里?”
宁常安舒展着脖子和腰,不太在意地问:“在车里怎么了?”
“还在车里怎么了?!”江篱更惊了,“没想到啊你宁常安,看着保守文静的,玩得这么开。”
宁常安终于懂了她什么意思,脸色轰的一下爆红,“你瞎说什么呢!”
“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
宁常安慌不择口地解释:“我们只是在里面睡觉!”
江篱点了点头,“对呀,我说的也是睡啊。”
“不是,我说的不是动词!不对,睡觉本来就是动词……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单纯的睡觉,没做别的!”
“噗……”
江篱看着她越急越解释不清的模样,笑得直接弯了腰。
“江篱,你是不是故意的?成天脑子里什么黄色废料!”
宁常安去戳她脑袋。
“好啦好啦,逗逗你。赶紧进去,爷爷给学校打过电话了,等你半小时了。”
“打过了?”宁常安紧张地问,“怎么样?”
“你回去就知道了。”
江篱偏要卖关子。
“去叫你家那位吧,冷死了,先进屋。”
“好。”
她扭头就看到楚然站在车前,不打扰他们闺蜜谈话地满心满眼地看着她。
看到她扭头,就冲她笑着伸出了手。
宁常安走过去握住,“走吧,进屋。”
“好。”
他们一起走进屋里,看到爷爷坐在堂内,楚然先开口:“抱歉爷爷,不小心睡着了,让您等了。”
爷爷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这里,我看看。”
楚然看了一眼宁常安,过去坐了下来。
“我看你面有郁色,是身体不舒服吗?”
爷爷问他。
“伸手过来,我帮你把下脉。”
楚然神色微微一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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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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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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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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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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