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是讨厌。
毕竟不管任谁,自己那么优秀美好的闺蜜全心全意甚至是鬼迷心窍的去喜欢一个人,却被那狗男人当成替身还各种pua,都不可能喜欢得起来。
“你说谁晦气呢!”
童凯本来脾气就暴躁,此刻听到江篱这么说,吵吵嚷嚷地站起身,颇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说谁谁心里有数。”江篱又怎么会怕他,“怎么?你也想对号入座?”
“你!”
“童凯。”
郑远卓一眼瞪过去,后者才不情不愿地又坐下。
“我好男不和女斗。”
“别说了。”
宁常安也拉住了江篱,生怕她刚刚吃饱喝足还来了点酒,真想和人干一架。
“抱歉学长,我们也该回去了,就不进去了。今天遇到你很开心,你们好好玩吧。”
宁常安拉着江篱就准备走。
毫无关系的一群人,没必要留在这里惹事端。
“别呀!”
宁常安也没想到,童悦会突然跑过来,一脸假装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臂,生生将她离开的脚步拽住。
“这么难得遇见,当然得聚聚了。这店里的热闹刚开始怎么就要走了,难道还急着回家带孩子啊哈哈哈哈……呀……”
她好像本来想开个玩笑,又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玩笑好像并不适合宁常安,遂有些尴尬地捂着嘴巴,“瞧我这脑子,你还真的有孩子,我怎么给忘了。”
宁常安怎么不知道她这又沏的哪壶绿茶,皮笑肉不笑地顺着她话说,“既然知道还不放手,别耽误我回家哄孩子睡觉。”
还以为提及孩子能让她难堪的童悦,被她这毫不在意的态度给堵了一下,嘴里越发不客气。
“说起来我们都很好奇,宁常安,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这里又没外人,说说呗。”
宁常安嘴角噙着一抹笑,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特意在中间苏木的位置辗转流连了片刻。
就在童悦暗自喊糟,宁常安要是不要脸的直接说孩子是苏木的,她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吗。
“放心,反正不是在座各位的。”
在她脸色都要绷不住时,宁常安终于开口。
宁常安在故意戏弄她!
童悦在松一口气的同时,更加气闷的不依不饶,“那就是许靖奇的了?毕竟你们差一点就结婚了。”
“是你爹的,还不赶紧叫妈。”
江篱那暴脾气直接怼了过去。
“你说谁爹的!”
和童悦一个妈的童凯又红脸脖子粗的站了起来。
“怎么,你也有妈生没妈教,想现场认一个告诉告诉你什么叫教养?”
“没教养的是你吧!”
童悦也被她一张俐嘴说得憋不住气,但碍于苏木在场,她还不能骂回去。
“跟个八婆似的,别人有没有孩子,孩子是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自己没人要?还是自己生不出来?”
宁常安敬佩地瞟了眼江篱,这半年没见,嘴上功夫只增不减啊。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啊!”
童凯已经挽起袖子冲了过来。
“算了哥,她毕竟是常安的朋友。常安现在这副模样,她情绪过激一点也能理解。”
童悦倒是还挺能沉得住气的,继续茶言茶语。
“嘿,来,你说说,我家常安她怎么了?”
她这话说的,江篱来兴致了。
别的不说,要说她家常安最近干的大事,她可太有底气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
童悦假装为难的四下看看,一脸的,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些不太好吧。
偏又在宁常安拉着江篱走的时候,开口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许靖奇那是他自己出轨偷腥,常安怎么看也都是受害者。”
“更何况常安这么漂亮,是那男人有眼无珠。”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宁常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连个那么普通的男人都留不住。丝毫没有魅力的废物。
“对,常安跳舞也特别厉害,就是那男人有眼无珠。”
又有一个女人开口,宁常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
是邵雨晴欢迎会那晚,喊着自己和苏木还能不能复合的女人。
宁常安依稀记得,她曾经也是童悦的塑料姐妹之一。
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太意外。
“这位大姐,你这消息是不是有些滞后了?多久没睁开眼睛看世界了,得更新一下了。”
“你喊谁大姐呢!”
骂爹骂妈骂没教养都能忍,被喊一句大姐,童悦瞬间破防了。
“喊你啊,怎么了吗?我可还是有学生证的人,你也有吗?看起来可不太像。”
江篱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行了,闭嘴,走。”
宁常安知道江篱打的什么主意,想在这些人面前说自己和楚然结婚了,爽一把打他们的脸。
但她不想。
不想用她和楚然的感情去炫耀什么。
也怕这些人知道了传播出去,会对楚然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他们还没有彻底公开。
江篱有些不服气地还想说什么,被宁常年横了一眼,乖乖闭嘴。
“为什么不让她说了?”
苏木却又在这时阴沉沉地出了声。
“一个跑了就立马换另一个结婚,这么擅长玩弄感情,这么多男人为你前赴后继的,不应该感到自豪的炫耀一下吗?”
这话说得又酸又刻薄。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很难让人相信是从苏木的口中说出的。
这两人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怎么火药味这么重?
屋里的其他人一言不敢发,面面相觑。
“你有病吧!这么说前女友,是想告诉所有人你也是被玩弄的那个?还是玩弄完你的感情,最后结婚都没选你,让你因爱生恨?”
“说点跟个怨夫一样的话,就能抹去你曾经把人当个替身不当人的事实?垃圾!”
江篱火力全开的逮谁怼谁。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走吧。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下,碰见这群玩意,真是晦气。”
江篱怼完终于拉着宁常安出来了,童凯还想说什么,被郑远卓一眼瞪了回去。
“抱歉常安,我以为你们早结束了,就想……没想到弄成这样,真的很抱歉。还有江篱,改天我做东,再单独约你们出来赔罪道歉行吗?”
“没事学长,我们也没吃亏。”
宁常安看着还气呼呼的江篱笑。
“我也就没带我的银针,否则你就看我扎不扎他就完事了。”
江篱还在上火中。
“回头我帮你扎他们。”
郑远卓好脾气的赔笑。
江篱看着他叹气,“可惜了,好好一帅哥,怎么就那么些不正常的朋友。”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郑远卓竟已习惯了她的毒舌,“害,也是当时眼拙。”
这跟着她自黑的模样,让江篱更遗憾了。
“你别听她瞎说,我们也玩够准备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宁常安简单地和他道别,问江篱:“还蹦吗?”
江篱鼻子里哼气,“想去苏木坟头蹦。”
宁常安笑着推她离开,“那应该可以,他身体一看就没你好,指定没你活得久。”
“刚刚吃得太多了,我得上个洗手间。一起吗?”
“我不去了,在这等你吧。”
“行。”
宁常安靠在没什么人的昏暗走廊里,越想刚刚江篱怼天怼地的模样越想笑,掏出手机就想和楚然分享一下。
“对不起。”
有道阴沉沉的男声突然在幽静昏暗的走廊里响起,把宁常安惊得,手机直接滑落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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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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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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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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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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