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宁常安一声厉斥,浑身散发遏制不住的怒意,周围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一个再敢上前。
“我的镯子呢?”
她眼底森寒地朝着女人伸出手,“现在,立刻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牢底坐穿。”
“我真的没有拿,经理,经理你要给我做主啊。”
女人想往经理身上扑,却被宁常安按着动弹不得。
“闭嘴,你是想说楚夫人故意冤枉你吗?你没事去楚夫人的房间做什么?要是真拿了楚夫人的东西赶紧拿出来,给楚夫人道歉!”
“我真的没有拿!我进去只是收拾东西而已。楚夫人我知道你身份高贵,但你也不能因为我是个服务员就瞧不起我,就这么污我清白啊!”
女人微抬着下巴,一脸不甘受辱地去掏自己的衣兜,“有没有,楚夫人自己看看有没有?”
她甚至脱掉自己的工作服,上身只留一件背心,脖子里挂着一根项链,吊坠埋在背心里面。
“背心也让我脱了吗?还是裤子也脱掉得自证清白?”
女人倔强地看着她,眼中闪着屈辱的泪光。
宁常安皱了皱眉,看着她紧身的背心下勾勒出的吊坠痕迹。
那个形状,让她想起了二十年前不翼而飞的旧物……
女人察觉到宁常安的眼神往自己脖间看,紧张得一把攥紧吊坠。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和你没有关系。”
那项链看起来是银质的,还有一些发黑,确实不可能是楚然送她的任何礼物,也不是她曾弄丢的平安红绳。
“楚夫人,您看……要不先去您房间里找找?看是不是遗落在了哪里。”
经理出来打圆场。
如果只有耳钉不见了,甚至是桌子上的饰品都不见了,都有可能是她粗心马虎忘在了别处。
但手镯,绝无可能。
“会不会掉在什么犄角旮旯里了,比如洗手间里,或者桌子下面?”
经理像是刻意引导似的话语,成功让宁常安想起那女人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时的动作。xǐυmь.℃òm
转身回了房里。
“都进来帮楚夫人找找。”
经理和女人交换一个眼神,领着几个服务员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进来就看到宁常安蹲在地上手臂正要往桌子底下伸。
“楚夫人,我帮您,我来帮您,这哪需要您亲自动手。”
“你说得对。”
宁常安像突然被提醒,手臂收回,也拦住了经理想伸过去的手。
“别动,将桌子挪开。”
她示意经理。
“好,将桌子挪开。”
好在桌子也不是特别大,经理和几个人一起合力将桌子抬起来挪到了一旁,露出下面薄薄的一层灰尘,和两个布包。
“有东西!是不是就是您丢的?”
经理高兴地问。
“是。”
宁常安回答。
“你们看,我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拿她的东西。现在能还我清白了吧!”
女人已经像沉冤得雪般哭了起来。
“我先给您捡起……”
“别动!”
宁常安低喊一声,制止了经理弯腰去捡的动作。
“这……您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经理不解地问。
“其他东西呢?”
宁常安无视他直接看向女人。
她的东西找到了,但楚然送她的还没有。
“什么其他东西?”
女人依旧一脸的打死不认。
“你这个东西能掉到桌子下面,另外的东西就有可能忘在洗手间、床底下,甚至下水道里。你还想再冤枉我吗?”
宁常安冷然,“冤不冤枉你,上面的指纹会说明一切。”
女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这两只镯子,被我好好地锁在箱子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碰过,等警察过来之后,检查到谁的指纹,偷窃者就是谁。”
宁常安看着脸色青白的女人说,“所以,你最好在警察来之前把剩下的交出来,还能落得个自动投案。”
这意思,即便交出来也不会就此放过她了。
“楚夫人,咱先别报警吧。”
经理有些紧张地说,“这山庄和咱们楚总也是有点关系的,这要闹出去,是不是有点影响咱声誉?毕竟还没正式开业呢。”
“您看这样,咱们各处再找找。如果还没有的话,您亲自搜她的身,反正您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准定还没机会弄出去。”
“楚先生和小朋友还在下面等着您看灯展呢,别因为这事耽误了。”
正想拒绝的宁常安想到安然对灯展那么期待的眼神,顿了一下。
经理看出她的犹豫,立马再接再厉地说,“而且您放心,如果真的从她身上搜出来了,我保证将她交给警局处理。”
女人也一副大无畏的表情,“你们爱怎么怎么,反正不是我拿的!我根本就没做的事,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这模样让宁常安有些相信,她可能真的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房间里的某处。
“那楚夫人,您看?”
经理最后询问着她的意见,只是还没给宁常安说同不同意的机会,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声。
“霍强个狗男人呢!你要是还要点脸给老娘滚出来!”
“还有那个叫赵语涵的贱人,小三,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睡别人的男人就让你这么爽吗!”
宁常安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面前的经理倒是脸色迅速一沉,皱着眉头就要往外走。
“出来啊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有种就继续做缩头乌龟,我今天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做的不要脸的事。”
外面的骂喊声已经来到了宁常安房门前。
“王姿雅你在干什么!”
“你他妈的还敢出来啊!”
粗哑声音的男人一声厉喝,拳头砸在皮肉上的声音随之响起,紧接着是人体倒地。
“你他妈敢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我看你纯属活腻了!”
宁常安出门看了一下,经理霍强正被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按在地上打。
而后面几个女人都围着一个肚子挺大了的孕妇劝慰。
这经理有老婆?
他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情侣关系?
而是在老婆孕期出轨?
宁常安看向他的眼神立马变得嫌恶起来。
“小三呢?是不是也在这个房里?”
“你是谁?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后面的女人也敌视地看着和霍强同一个房间出来的宁常安。
“小三在房间里,我只是来这里旅行的客人。”
她退回房间里将自己的手镯捡起来,免得在混乱中被殃及。
反正有楚然在,她不担心那女人能死不认。
“你们出去解决吧,这里目前是我的房间。以及这个女人偷了我的东西,等会我也要扭送她去公安局。”
她退出房间,让几个女人去追被吓得已经躲到了洗手间里的赵语涵。
“好啊,不仅偷人还偷东西,你给我开门!”
“常安?这是怎么了?”
院长在下面看到一群人摆明要找事的上来,怕波及到宁常安,赶紧跟了上来。
“没碰到你吧?”
她担忧的问。
“没有。我东西丢了,至于他们,来捉奸的。”
“哥,你掏掏他口袋,我怀孕时咱妈送我的那个手链我今天也找不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被这个狗男人送小三了。”
孕妇扶着腰给自己哥哥说完,又去对里面的姐妹下令,“你们也搜搜那个女人的身。”
“我没拿,老婆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拿你的项链。”
本来一直被打的霍强,突然奋力挣扎起来,拼死护着自己的口袋不让大哥去掏。
这明显的做贼心虚模样,也让宁常安眯了眯眼睛。
这两人狼狈为奸,自己的东西会不会也……
刚这么想着,大哥已经咔嚓一声卸掉了男人的手臂,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掏出了他口袋里,宁常安丢的所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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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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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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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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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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