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只顾得说猫咪的事,忘记说正事了。皇上对太子不满已久,秋秋与纵王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将其……”梅妃双眸一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秋秋没杀过人,更不想害人,看到对方的动作,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努力挤出笑容,“太子的事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太子犯了那么多次错误,都不能动他分毫,可见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他是犯了很多次错误,以前皇上不过是给他小小的惩罚,这次不一样,将其关在牢中幽禁,可见对他的失望程度。”梅妃眸光幽暗,一字字道,“若这次不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后患无穷。”
“太子是犯了不错,但要如何处置他,还要皇上定夺。”
“秋秋所言正是。”
沈秋秋今日过来,的确想与梅妃商量一下太子之事,但绝对不是想把此人给杀了。
“依秋秋所见,怎样才能让皇上开口,将其解决?”
“这……”
“平日里看你伶牙俐齿的,为何今日吞吞吐吐?难道你不认同本宫的看法?”
沈秋秋急忙解释,“娘娘,太子的事非同小可,必须从长计议。”
“你倒是说说,如何从长计议?”
“他是长子,这么多年犯过的错误数不胜数,为何皇上始终没有将其处死,一直对他网开一面?”
“呵,还不是看在他是长子的份上。”梅妃撇撇嘴,“他去世的母亲,可不怎么讨喜,更没有把太子教育好,不然能让他变成这副德行?”
“他以前是怎样的?”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沈秋秋带着笑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不知晓对方的底细,怎么找到他的弱点和把柄?”
“嗯,秋秋说的有理。”梅妃似乎站累了,扶着腰往里面走。来到屋里,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谢谢娘娘。”
“与本宫不必如此客气,”梅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徐徐说道:“他小时候倒是挺可爱的。天真无邪,对人真诚,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呢?”
她仔细想了想:“大约是他母妃去世那年起,他变的暴躁骄纵,不听人话,不讲道理,在偏路上越走越远。”
“原来如此,或许是受到了丧母的刺激,所以才变成这样。”ωωω.χΙυΜЬ.Cǒm
“兴许吧。”梅妃沉吟着,“他好不容易被幽禁,若是我们找出他别的罪证,一定可以一举将其搬倒。”
“目前没发现什么。”
“没发现可以制造。”
沈秋秋不解。
梅妃笑里带着一丝阴凉,“栽赃陷害这一招,不是只有他会用。”
“娘娘想做什么?”
“你害怕了?”
沈秋秋第一次见这样的梅妃,心里一惊,自然害怕,佯装无事,笑了笑,“没有。”
“哈哈。”
“娘娘……”
“本宫没看错你。”
沈秋秋有点懵。
梅妃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本宫想除掉太子的心是真,这样以绝后患,将来无论是对纵王还是丰儿,都是大大的好事。刚刚故意那般,是为了看看你的反应。你虽然聪明,但没有害人之心,这点着实可贵。”
她幽幽叹气,“若本宫将来有个不测,以你和纵王的仁慈之心,一定会把丰儿当自己的亲弟弟对待,是不是?”
“自然。”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沈秋秋柔声道:“娘娘,丰儿是秋秋的亲弟弟,一定待他好。”
“如此甚好。他现在年纪小,不懂事,以后你和纵王可要多多照顾他,若是将来他走歪了路,一定将其拉回来。”
“娘娘为何有种托孤的感觉?”
“唉,本宫也是讲到太子,感慨多了些。”梅妃正色道:“虽然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但本宫刚刚的话没错。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太子解决掉,以绝后患,将来后患无穷。”
沈秋秋叹气,“太子虽然被幽禁,但毕竟是太子。但以皇上对他的态度,恐怕还有恻隐之心。”
“是啊,你说的这些,本宫何尝没想到?”梅妃跟着一起叹气,“太子做了一桩桩错事,每次皇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好不容易将其幽禁,却又没了下文。”
“娘娘说的是,照现在的形势看,太子被放出来的几率很大。”
“为何如此说?难道有消息了?”
沈秋秋摇头。
梅妃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如是没有消息,他被继续关押的机会也很大,说不定后半生在牢中度过了。”
“太子的人并未死心,恐怕不会让他继续待在牢中。”
“这件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太子的人暗中行动,多次密谋如何将其救出来。若是太子在里面待不住了,和外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非要出来,该如何?”
“有皇帝在,他应该不会乱来。娘娘可有别的消息?”
“哪方面?”
“皇子。”
梅妃摇头:“自从太子被关押,何王像个没事人似的,依然整天逗鸟玩蛐蛐,倒是何王妃四处走动打探太子的情况。”
“何王府一直攀附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恐怕是害怕了。”
“正是如此。你与纵王不必说了,心里与本宫的想法一定是一样的,至于四皇子陆天诚……”
沈秋秋紧紧看过去。
“他刚刚认祖归宗,根基不稳,应该不会乱来。”
“娘娘没听说他的动向?”
“你是说,他与朝中大臣走动过近的问题?”
“正是此事。”
梅妃似乎没当回事,“这种事很正常。一个皇子刚入京都,很多大臣自然礼貌性的拜访。”
“若是他也与这些人积极走动呢?”
“也正常。一个人初来乍到,多与其他人交流很是正常,”梅妃面露诧异,“秋秋很是不对。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与他关系不错,听闻你还救过他呢。若他在京都待得如鱼得水,你一定替他高兴吧?”
沈秋秋低着头,不语。
“那日,你去找皇上证明纵王清白,陆天诚好似也帮了你的忙。若不是他表面替太子求情,实则指责太子戕害同胞兄弟,太子也不会直接被幽禁,顶多也是关在太子府不让出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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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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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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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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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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