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都说好吃,点心的水平差不了,”皇帝道:“纵儿愣着做什么?你也吃一块。”
陆纵尝了一块:“父皇,味道真是不错。”
皇帝高兴极了,“喜欢的话,一会走的时候带上些。”
“多谢皇上!”沈秋秋很会调节气氛。
陆纵看了看周围,低声道:“父皇,儿臣有事要说。”
“何事?”
“可否让其他人退下?”
皇帝挥手,陈记屏退了周围的奴仆。
最后只剩下皇帝、纵王夫妻和陆天诚。
“此人是谁?为何不下去?”皇帝心生奇怪,他对面前的少年有种熟悉感,却又说不上来,内心思忖着,似乎从未见过这个有异域风情的少年。
陆纵递过去一个眼神:“天诚,把荷包拿出来吧。”
“拿出来?哦,好。”陆天诚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天子的威严,哆嗦着,好不容拿出荷包,低着头,恭敬递过去。
“为何给朕看……”
皇帝的声音蓦的消失,盯着那破旧的荷包,抚摸着上面的针脚和纹路,神色恍惚,眼眶泛红,好一会开口,“哪来的荷包?”
“启禀父皇,是这位少年的母亲留下的。”
“母亲?”皇帝大惊,抬眸看向少年,“你是何人?为何有这种刺绣的荷包?快说!”
陆天诚噗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启禀皇上,这是草民的母亲留下的,是给天诚留下的唯一东西。”
“母亲?”
“是,是草民的母亲。”
“陈记,把朕的弓箭拿过来。”
皇帝激动的吩咐,陈记站在不远处,听到命令,赶忙去拿弓箭。
不一会,他拿着一个木质托盘过来,上面赫然放着一把有些年头的弓箭。
弓上挂着一个荷包,上面的刺绣纹路,与皇帝手上那只如出一辙。
他对照着两个荷包,仔细看了又看。
陈记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不敢多嘴,选择悄声离开。
沈秋秋与自家男人暗中对视一眼,静静等待着。
皇帝一手拿着一个荷包,仔细端详着看了半天,眼眶愈发红晕,好一会,徐徐抬起头,“这是你母亲给你的荷包?”
“是。”天诚低声道。
“你何年何月出声?”
“天风年二月。”
“二月?好!好啊!”皇帝语带哽咽,“莫要跪着了,快起来!”
“草民不敢。”
皇帝亲自扶着他的胳膊,声音颤抖,“你,是朕的儿子!”
“皇上说、说什么?”少年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是朕的儿子!”皇帝一把将他抱住,声音颤抖,“阿茹走了,没想到给朕留下这么好的儿子,上天待朕不薄啊。”
陆天诚惶恐:“皇上知道母亲的名字,是、是天诚的父亲?”
“你该叫朕父皇。”
“父、父皇?”
“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帝放开少年,上上下下打量,欣喜若狂,“长得与你母亲真是像,刚刚朕怎就没发现?”
“父皇,儿子好想你……”陆天诚流下了眼泪。
“你我父子二人多年未见,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儿子不委屈。”
皇帝握着他的手坐下,“你是如何生活的?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儿子现在见到了父皇,以前的那些苦都不叫苦。”
“和朕说说,朕想知道你的过去。”
陆天诚的眼泪不停流下,“父皇,母亲早早去世,儿子无依无靠,好在现在终于见到父皇了。”
“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是朕的不是,若朕早一日去见你母亲,你我父子二人,也不至于现在才相认。”
“现在与父皇相认也不晚,儿子好开心。”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天诚,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朕会赏赐你宅子、金银珠宝、丫鬟奴仆若干,让你享受作为皇子应该得到的一切。”
“儿臣不在乎这些,只要能与父皇相认,已经万分感激了。”
“朕给你赏赐就拿着,不必与父皇客气。”
“多谢父皇。”
皇帝很是欣慰,沉浸在天降儿子的喜悦中。
“父皇,应该谢谢纵王。若不是纵王,天诚不会见到您。”
“说得对,”皇帝看向一侧,“纵儿,可想要什么奖励?”
“儿臣不要。儿臣今日所作所为,都是应该做的,不需要任何奖励。”陆纵沉声道,“看到天诚与父皇相认,儿臣也很高兴。”
皇帝大喜:“纵儿是朕最优秀的儿子。天诚,你初来京都,一定要好好和纵儿学习。”
“是,天诚听命。”
“陈记!通知下去,大摆宴席,恭迎天诚认祖归宗!”皇帝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少年的肩膀,“一会见见你其他几个哥哥。”
陆天诚拱手:“是,父皇。”
皇宫立即热闹起来,不少官员听说皇帝新得了一个儿子,纷纷前来道贺。
宴席上,皇帝与臣子开怀畅饮,好不高兴。
坐在一旁的梅妃挥挥手,示意沈秋秋过来。
“娘娘,您找秋秋?”
“这里人多,我们去一边说。”
“是,娘娘。”
两人一起离开宴会厅,来到一个角落。
梅妃娘娘看了一眼里面,“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少年?”
“上次狩猎的时候遇到的。”
“哦?这么凑巧?他正好在狩猎场?”
沈秋秋轻声道出这几日发生的事,“起初秋秋与纵王也不敢确定,后来多番认证,才知他有可能是皇上的儿子。我们不敢打草惊蛇,犹豫再三,将其带到宫里。”
“皇上自己认出来了?”
“皇上看到荷包,确定了陆天诚的身份。”
梅妃蹙眉,“只一只荷包就确定了?这么说,任何人拿着一个荷包,都能与皇帝认亲了?”xǐυmь.℃òm
“娘娘,天诚出生的时日、生长环境和其它各个方面,都与医女生孩子的时间吻合。”
“吻合又如何?是不是太草率了?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这点纵王也考虑过,不过现在皇上都认定天诚是皇子,应该没错了。”
梅妃低眉思忖。
“娘娘是否还有疑惑?”
“本宫有疑惑有什么用?皇上已经认定他这个儿子了。”
沈秋秋宽慰道:“娘娘不必担心。天诚天真纯真,没有城府,又是初来京都没有根基,他只是皇上五个儿子中的其中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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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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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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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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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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