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道,“你说呢?你竟然敢对别人家的小媳妇动手,色心不小啊?”
“什么色心!”
孙秀才陡然涨红了脸。
即便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仍旧在顾忌着自己的脸皮,“我和她是两情相悦,我是真心想要娶她的,不是色心!”
“这么多的千金小姐,你看上谁不行啊?偏偏要看上她?你不知道,她已经有夫君了么?”
“他们又不是真心的!”孙秀才梗着脖子,“他们不是真心的,我自然是可以取而代之了!再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说我不应该如此做,那你们将我捆绑起来,便是应该做的事情么?!”
“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你就等着上公堂吧,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呢?居然会做出来这等恶心之举,真不知道你这个功名,是怎么考出来的,你这样的人,还能当秀才,也真是没有天理了!”
“不许你们说我!”孙秀才咬了咬牙,放狠话道,“我是当朝的秀才,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侮辱的!”
“你做得,我们还说不得?”黑衣人冷笑后,手掌一扬,鞭子就在空气中打出了“噼啪”响亮的一声,“我不仅要说,还要打你呢!”
孙秀才的惨叫声,响了一整夜,直到天亮。
“警告你啊,再有下次,我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便放过你的。”
黑衣人放了一句狠话,转头,就离开了。
孙秀才愣了半晌,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腿还抖得如同筛糠。
其实这两个黑衣人,说的厉害,到底也没有真的动手。
可就是那些恐吓的话,就已经叫这么一个读书人,吓得尿了裤子了。
孙秀才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去李家。
他要去找那对为人狡猾的父女,好好的,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
酒楼房间——
“诶,奇怪,我怎么在这儿?”沈秋秋睁开眼,看见的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愤怒的陆纵,连忙起身,“我不是去拿东西了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不记得了?”男人眼中满是狠意,“你被人打晕了,我看你久久没有回来,去找,看见了你和孙秀才……”
“我和孙秀才?”
小女人的心里陡然一凉,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陆纵话中的意思,她都懂,当下就伸手去查看自己的身上:她不要!
“没事!”陆纵连忙坐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没事了,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别害怕,什么都没有发生,秋秋,乖,别害怕……”
好说歹说,才终于将女人哄好。
另一边——
孙秀才连夜赶到了李家,酒楼大抵是回不去了,他只能来这,为自己讨要所谓的公道。
“出来!”他狠命拍着村长家的门,“我知道你们在家,给我滚出来!”
他的嗓音极大,左邻右舍都被惊动,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隔着门劝道:“孙秀才,你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该好好说才是。大半夜的,你这般吵,我们怎么好歇息?”
孙泉只充耳不闻,继续拍着门,终于,门内有了回应。
是村长颤巍巍的脚步声,和并不算大的问询声:“孙秀才呐?”
“别装蒜,你该知道是我的!”孙泉继续将门拍得震天响,“开门,我是来讨要公道的!”
门内的李言看了一眼跟在身边,亦步亦趋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要去开门。
“爹!”李婉茹着急了,“不能开门啊,他来者不善!”
“那就任由他惊动三邻四舍?”李言摇了摇头,眼里也有了几分失望,“百般计划那么一番,眼见就要成功,你却连时间都拖延不了,你还是死了嫁给他这条心吧。”
门被打开,李言站在门内,瞥了外面的孙泉一眼,“进来说吧,别在外面耍猴戏了,你不要面子,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孙秀才涨红了脸,大步迈进了李家。
进了大堂,他再也按捺不住怒气:“李婉茹,我被你骗的好苦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夜怎么过来的?!”
村长闻言,抬头慢吞吞的上下扫了几眼。
到底是个文人,一夜担惊受怕,眼下已是满布青紫,眼眸更是没有神采,一只手还捂着腹部,时不时下意识的去揉揉。
李言眯了眯眼,“他打你了?”
“他踹了我好几脚,当时我就晕过去了。”孙秀才捂着腹部,恨恨说道,“醒来时,不见他人,但他找了两个帮手,装神弄鬼的,关了我一夜。李婉茹,是你说会替我在外面守着的,结果,你居然去把陆纵找来了!”
“关我什么事啊?”李婉茹眼底闪过一瞬慌乱,急急辩解道,“我一出门就碰见了纵哥哥,我还帮你拖延了好一段时间,是你自己速度太慢了,怪谁?!你若是快一些,被他看见了,现在也不至于人被打了,目的还没达到吧?”
她半点不知道悔改,喋喋不休道:“再说了,你都在他家酒楼干了一个月了,纵哥哥是个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你自己选择的留下,这顿打,你也挨的不冤枉!”
“我还不是被你这个毒妇挑唆?”孙秀才额上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不管,陆纵那个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他闹到了官府,我不可能去坐牢的,你去给我作证,去告诉官府的人,是你让我去的,我不是自愿的!”
“我不去!”李婉茹惊慌失措的挣扎着,“你不愿进牢狱,我难道愿意吗?再说了,事都是你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泉眼睛红色更甚,果然,这个毒妇,明明是她教唆,出了事,就把他甩一边!
“李婉茹,你别得意,我若是要进大牢,首先就要把你送进去!”说着,他拖着人就要往外面走,“走,跟我去见官!”
“我不,我不!”李婉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爹,爹,你救救女儿!爹!”
村长深吸了一口烟,这才上前,拉住了孙秀才的手,“贤侄啊,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先松开婉茹,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愤怒的书生根本听不进去:“你们都是在骗我,骗我做出了折辱秋秋的事!又想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责任,不可能!我即便是死,也要拖你陪葬!”
说着,他继续扯着人,就要往外走。
李婉茹急得又哭又叫,“放开,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去!”
村长在旁边扯了几下没扯动,额头青筋暴起:“孙秀才,我让你松开!”
他不耐烦的狠狠一推,“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什么?说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书生没有防备的,竟然被他推开了,连连倒退好几步,一下子撞在了墙上,脸色陡然一变,双目瞪的溜圆。
李言查看了自己女儿的情况后,回过神来:“贤侄啊,不是我说你,你跟一个弱女子置气做什么?这事儿是婉茹起头的没错,但如果她写了信,你要是不答应,这事情也闹不出来不是?”
“婉茹若是元凶,你也是个帮凶,逃不掉的。即便陆纵把你送去官府,也不必这么惊慌,你想做的事都没有做成,他一个小猎户,还能左右官府不成?”
“退一万步来说,你便是真的进去,也不过就是关了几天,就会放出来的。你又何苦非要拖着婉茹下水呢?”
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半天,孙秀才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眼睛睁得分外大,瞪着两人,一言不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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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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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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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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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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