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凛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他头痛欲裂,刚想坐起身来,手却突然触碰到了一处柔软的皮肤。
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不可抑制地一下从床上弹起。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被窝里,睡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不算长的头发柔软地散落在枕头上,背上的肌肤果露着,看背影,似乎是柳影。
满心的惊讶,顷刻间化作了满满的惊喜。
“老婆……”
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随即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
他不禁蹙眉。
昨晚究竟喝了多少?
为什么到后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立刻伸手将女人的身体扳过来,而这时,女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婆,我……”
商凛迫不及待地刚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当女人面对他那一刻,他整张脸上的表情顷刻间怔住。
满心的惊喜,顷刻间化作满满的愤怒。
躺在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影,而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柳沁!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昨晚明明是和墨渊臣一起喝酒,怎么可能和柳沁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商凛愣了几秒后,那一刹那,他一下从床上弹起,目光冷冽地指着床上的女人大吼:
“为什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柳沁扯住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佯装委屈巴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目光温柔又婉转地看着商凛,脸上满是无尽的委屈,语气也格外轻柔:
“昨晚在……在酒吧碰到你了,是你非得拉着我,还抱着我不放呀。”
他非得拉着她,抱着她不放?
有这回事吗?
为什么他却一点都不记得?
商凛迅速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然而,他的大脑昏昏沉沉,一片空白。
他只依稀记得当时有一个女人走进了包厢,难道说,当时走进他包厢的那个女人是柳沁?
商凛的周身迅速弥漫起一重淡淡的黑雾,他怒不可遏地冲过去: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你这样?”
柳沁瑟瑟发抖地躲在被子里,她极力佯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问墨渊臣,他总不会骗你吧?”
什么?
商凛的大脑瞬间“轰隆”了一声。
对啊,昨晚墨渊臣也一直在场。
他明明知道他现在对柳沁并不感冒,也早就和柳沁划清了界限,就算他喝多了认错了人,墨渊臣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和柳沁一起?
商凛低头,目光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机满满的女人。
他一秒都不想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找墨渊臣搞清楚一切再说。
他起身便欲走人,然而没想到,就在他转身那一刹那,一双柔软的小手直接又迅速地环住了他的腰,紧接着,哭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阿凛,昨晚我把我最重要的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不负责任。”
最重要的东西?
她在说些什么?
商凛的心顷刻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凌乱之中。
他用力扳开她的手,转身怒视着她:
“你胡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却万万没想到,柳沁竟直接掀开被子。
那一刹那,白色床单上的一抹腥红,让他的整颗心瞬间强烈地颤抖,整个人都踉跄着往后退了一下。
这不可能啊……
倘若他真的对柳沁做过什么,他一定还会保留着印象才对。xǐυmь.℃òm
商凛看看了柳沁,又看了看那一抹猩红,他难以形容自己内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下意识捧住脑袋,当意识到昨晚发生什么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只涌起一股强烈的感觉:
完了,他和柳影之间彻底完了……
柳影本来就不信任他了,而这件事一发生,只怕,他和柳影的感情愈发跌落谷底。
她过去就深恶痛绝他的背叛。
可现在,他却又一次重蹈覆辙,竟然稀里糊涂和柳沁躺在了一起!
墨渊臣究竟怎么回事?
他明明知道他和柳沁早就划清界限,也知道他深爱着柳影,怎么会让他和柳沁走到一起?
不行,他一定要问清楚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凛这么一想,立刻二话不说穿上衣服,他目光冰冷又嫌弃地看了柳沁一眼:
“这笔账,等我弄清楚情况再和你算!”
“阿凛,你听我说——”
柳沁急急地在他身后呼喊着,商凛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
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想第一时间找到墨渊臣,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伸手一把拽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他刚想踏出脚去。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门口不知何时竟然一大批记者在那守候。
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大帮记者冲了进来,他们肆无忌惮地对着他和床上的柳沁拍照,并且直接将话筒怼到他的面前。
“商总,请问您和柳沁小姐破镜重圆,接下来是有结婚的打算吗?”
“商总,您和柳沁小姐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对此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商总,昨晚的事情请问是你们谁主动,还是说两情相悦最终决定在一起的呢?”
……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直接抛了出来。
商凛被堵在门口,整张脸刹那间全黑了,很快,他便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来没有任何记者敢不经授权,就擅自采访他,报道他的私事。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安排,怎么可能时间点把握的这么精准。
一切,就像是早就导演好的那般,商凛连想都不用想,便一下明白究竟是谁在导演这场戏。
他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砰”地一声关掉了房门。
柳沁这时已经从床上坐起,商凛黑着脸指着她吼道:
“你他妈立刻给我穿好衣服!”
旋即,他掏出电话立刻打给了高阳,电话一接通,他便冲着电话暴吼:
“高阳,立刻让人围堵住那帮狗仔!要是谁敢报道昨晚的事情,老子特么毙了他!”
柳沁低头缓缓一件件穿上衣服,凌乱的头发遮盖住她的半张脸,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
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荡漾在她的唇边,她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柳影,我看你接下来,拿什么和我斗。
【作者有话说】
商凛:特么劳资喝酒都喝瘫了,干得动这种心机婊?
柳影:你混蛋!你无需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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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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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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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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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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