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王朝的每一张银票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票号,顺着票号便能查出银票的流向。
有了这等子实锤在手,纵使是盛宰辅,也保不下盛幼凝了。
“王爷!王爷!您听幼凝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爷!”盛幼凝再没了刚才的高傲之气,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她被半是疯魔的陆憬欢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的往孟沛琛的方向爬去。
一把紧紧的抓住了孟沛琛的一脚,惨兮兮的哭到:“王爷,我没有害小公子,我没有害小公子啊王爷!”
“你莫要同我哭,有什么话,自去王妃那里解释吧!”孟沛琛原本就对盛幼凝无情,这会子更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同王妃对峙。
瞧了眼盛幼凝紧抓着衣角不放的手,只觉着这双往日里柔弱无骨的手爪子碍眼得很。
于是便用力狠狠的将盛幼凝甩在了一边。
眼看着王爷不肯保自己,盛幼凝没有办法,只好落下了脸皮来,转头跪到了陆憬欢的脚下。
双手攀附在陆憬欢的膝盖上,眼泪汪汪的柔声道:“王妃,王妃你信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那你为何给翠儿银票?”陆憬欢低头俯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冰冷的像块儿常年浸在寒潭之中的石头,又冷又硬,就像她的心一样。
“我……我只是想让她给我汇报您的行踪和动向,别的真就没什么了,真的!我发誓!真的没做什么了!”盛幼凝有些心虚的看着陆憬欢。
她生怕陆憬欢不信,赶忙伸出三根指头指着天,娇艳的跟朵花儿一般的面孔上全是害怕。
“仅仅为了监视我?”这样的借口陆憬欢显然是不信的,她反手捞起那把弯刀。
刀并未出鞘,合着刀鞘一起,陆憬欢的手轻轻勾起,她用那柄刀勾起盛幼凝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
“我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值这么多的银票呢?”xiumb.com
“那……那是自然!姐姐可是陆家的千金小姐!都怪妹妹不好,一心想着为难姐姐,妹妹知错了,以后定是再也不会了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扰了妹妹这一回吧!”盛幼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柄弯刀。
她生怕陆憬欢一个不小心,手一抖、一偏,那刀就要划花了她如花似玉一般的脸颊。
原本孟沛琛就没那么宠爱自己,若是再毁了容……只怕要当这韶安王府里孤独死去都无人问津的老婆子了!
一想到那样凄惨的结局,盛幼凝就忍不住的哭的更厉害了,她可不要自己落到那样的结局!
“你如何对我都是无碍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手!”陆憬欢气急。
伸出手来,钳制住盛幼凝的胳膊,站起身来,直接将盛幼凝拖到了孟舒闲的卧榻门口。
她像是泼一盆脏水一般,将毫无还手之力的盛幼凝摔在房间门口。
一把扯住了她满是珠翠的发髻,迫使着盛幼凝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睁不开眼睛的孟舒闲。
“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那孩子才多大?!你往后也是会当母亲的人!怎么就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那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般非人的待遇?!”陆憬欢的声音满是悲愤,看着孟舒闲惨白的小脸儿,心中的怒气更胜,恨不得也让盛幼凝尝尝这般滋味!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盛幼凝哪里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颜面。
在她像一条溺了水的死狗一样被陆憬欢强行拖过来的时候,她的尊严早已碎的连渣都找不着了。
陆憬欢根本不信她那一套,明晃晃的银票在跟前,铁证一般,无论盛幼凝再说什么陆憬欢都是不肯再信的。
“王爷!这样丧心病狂的女人,王爷还要容着她再继续作乱祸害府上的其他人吗?!”陆憬欢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给盛幼凝一个教训!
“你!你什么意思?!”盛幼凝受惊,她回过头来,怒瞪着陆憬欢。
头上的发髻早就被扯的松松散散,秀发散乱的披在一旁,满脸的泪水惹得盛幼凝的妆都花了。
“你要让王爷休弃我?!”盛幼凝怒吼着扑了过去。
她挣扎着站起身子,错乱的跑向盛幼凝,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状如疯妇。
“是又如何?!”陆憬欢毫不退让的迎了上去,硬碰硬,她最是不怕了。
“我是盛家的女儿!我父亲是三朝元老!我盛家的牌位那是供奉在功德庙中的!你敢让王爷休弃我?!”
能嫁与孟沛琛,那是盛幼凝从少女时期就一直期盼着的事儿,尽管父母阻挠,朋友告诫,但无一人能说动盛幼凝的心思。
当初遥遥一见倾心,她的心、她的肝、她的大脑、她的思想,所有属于盛幼凝这个人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打上了一个属于孟沛琛的印记。
这个男人是她的毕生梦想,是她宁可屈尊做妾,受人白眼也要嫁的男人。
好不容易双脚都踏进了韶安王府的门,现在说要让韶安王休弃她,那简直比活剐了盛幼凝还要让她难受。
另一旁的孟沛琛也有些尴尬,他可不小因为这等“小事儿”就随随便便的得罪了盛家。
“憬欢啊!你看许太医不是说了吗,咱们闲儿并没有什么大碍,这府上也没出什么了不得的乱子,这处罚对于盛侧妃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严重了啊?”
尽管孟沛琛已经很小心的斟酌着用词,但他的态度依旧激怒了本就愤恨不满的陆憬欢。
她的胸口强烈的起伏着,手指指向孟舒闲的身份,咬着牙说到:“王爷!那躺在床上的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你现在唯一的儿子!他现在之所以状况不明的躺在那里昏睡都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他过敏还给他摄入了大量的过敏源!若不是许太医救助及时,那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不是你活生生的儿子了!而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从此以后这个王府里再也没有人会叫你阿爹了!”
“那我还是可以给王爷生的,孩子嘛,王爷想要几个幼凝就能给王爷生几个!”盛幼凝站在旁边不服气的顶嘴,她这话说得也确实太过狂妄,让候在一旁的许太医和宋珏尴尬的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像你这种心思恶毒,不择手段的女子也配诞下皇孙?”陆憬欢简直被这个女人气的脑子嗡嗡的疼,要不是有背后的盛家,她恨不得即刻一个巴掌扇上去,才解恨的很。
“我怎么了?!我是盛家嫡女,我父亲是三朝元老,我盛家牌位供奉在功德殿里,我怎么不配给王爷生个儿子了?!”
眼见着讨好没用,盛幼凝索性将盛家搬出来,她是料定了,只要盛家一日不倒,便一日没人能真动得起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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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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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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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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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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