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婚纱店的二人从头到脚开始装扮婚礼那天的模样。
鹿诗诗这辈子第一次穿上婚纱,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手工定制的婚纱,每一方尺寸都非常贴合鹿诗诗的身材,穿在身上并不累赘,甚至有一种快要起飞的错觉。
为她更衣的店员说,这是一种激动的心情。
穿戴整齐的鹿诗诗亭亭玉立正在周临深面前,她有些局促不安。明明极为合身的婚纱,原本穿在身上还好,一旦被周临深看到了,鹿诗诗心中又涌起一种特别的感觉。
周临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鹿诗诗,满眼的柔情似要将人融化。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鹿诗诗浑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很好看。”
周临深露出笑容,他收起那份赤/裸的目光,依旧遮挡不住眼底的火热。
在很多时候,周临深都是那个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人。而现在,他拜倒在了鹿诗诗的婚纱裙下。
周围的店员很有眼色地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没了旁人的视线,周临深的目光更加大胆。
鹿诗诗害羞地用手去捂他的眼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害羞的都快呼吸不畅了。
两个人虽然已经有过很亲密的行为,可每次面对周临深的火热目光,鹿诗诗都会忍不住羞涩。
周临深于她似乎有神奇的魔力,哪怕日日相伴,每一次的接触还一如初见时那么羞涩。
周临深一手将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移开,轻轻吻住,满眼的柔情快要将人淹没。
鹿诗诗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她刚刚低头,就听到了头顶传来的笑声。
这样的笑声激起了鹿诗诗的反抗欲,哪怕是满脸通红,她也故作淡定迎向周临深。
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在挑选什么货品一样。
周临深可没有她那么羞涩,他大大方方将自己展示,未免鹿诗诗看不清楚,还特意将左右转动,充分展示出自己的精神面貌。
鹿诗诗顶着通红的一张脸,调侃了一句:
“模样还不赖。”
周临深的身材板正,平日里穿着白大褂就一身正气,如今换上西装更显精气。
单单是这样看着,鹿诗诗已经止不住心动。
被调侃的人比调侃的人更加主动,周临深上前一步,拉近他与鹿诗诗之间的距离。
“喜欢吗?”
他问得暧昧。
很正常的三个字,愣是被他说出了一种“情色”意味。
鹿诗诗的心跳不断加快,快要抑制不住的心跳让她整个人如坠火海。
这个人真可恶,明明知道她害羞,还非得这么撩拨她。
鹿诗诗羞愤交加,瞪着周临深不说话。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根本不用说话,已经让周临深甘之如饴。
“我很喜欢。”
他等不及鹿诗诗的回答,迫不及待印上了那抹红唇。
一个吻,浅尝即止。
周临深伸手捂住鹿诗诗的眼睛,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十分不正经的话。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继续刚才的事。”
周临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鹿诗诗面前只剩个皮囊。他也是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才忍住了继续下去的冲动。
鹿诗诗再这样看着他,他会忍不住……
鹿诗诗瞪眼,这人居然还倒打一耙。
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
扒开周临深的手,鹿诗诗气鼓鼓转身去换衣服,转过身的脸色笑容满面,低头看了看穿在身上的婚事,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举办婚礼了。
而在婚礼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
周临深开车载着鹿诗诗来到某处,一向淡定的周医生紧张地看了眼窗外,幽幽叹了口气。
“不高兴?”鹿诗诗斜睨,故意曲解他叹气的意思。
周临深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哼。”鹿诗诗不高兴了,这人大清早的就特别不正常,现在又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呀!
婚礼在即,原本淡然的心忽然变得浮躁。鹿诗诗昨晚一夜都没睡好,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出来办事,还要面对周临深的叹气声。
鹿诗诗别过脸去,不想和周临深吵架。
周临深瞥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惹人误会,忙解释:
“高兴!”
他当然是高兴的,只不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也困住了周临深。
从小到大,周临深好像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当年高考出成绩的时候,别人都紧张的睡不着觉,他一觉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因为考的太好被老师告知了成绩,他压根没想早点去查分数。wWW.ΧìǔΜЬ.CǒΜ
细数人生中的几件大事,很难有事情能够激起他心底的涟漪。
直到,遇到了鹿诗诗。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求而不得的痛苦,放手的淡然,重遇的波动,在一起的高兴,还有现在……
一种可以成为“紧张”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哪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也有了紧张。
“诗诗……”
周临深叫了她一声,正在生气中的人不加理会。
他也不生气,接着叫:
“诗诗,诗诗。”
周临深好像叫上了瘾,从一开始没什么含义的呼唤,到后来的深情款款。
哪怕鹿诗诗还不怎么高兴,也忍不住回应了一句:
“干嘛!”
语气中透着不满,她对周临深可没有太多体贴。
周临深也不介意,他兴致昂昂地告诉鹿诗诗:
“我很高兴。”
很高兴,他能够拥有不同的情绪,很高兴能够遇到她。
“这辈子能够遇到你,我很高兴。”
周临深直接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在看到鹿诗诗的刹那,他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平复了。
原本还心有不快的鹿诗诗,在听到周临深所说的话后,也拂去了不快。
看着周临深眼底的认真,她忽然发现什么不快、不满、不安都没了意义,只要有周临深在身边才是意义的本身。
告白的话不自觉说出了口:
“我也是。”
能够在这人海茫茫中看到周临深,能够与他产生这般亲密的缘分,她很高兴。
周临深的笑容更深邃了,他的目光直直望进鹿诗诗的眼底,用最真诚,最温柔的声音问:
“以后我会,你愿意和我去领证吗?”
今天他们特意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周临深眼中的鹿诗诗哪里都好,值得最好的守护。
疼你、爱你,守你、护你……
周临深的话抚平了鹿诗诗所有的惶恐与不安,她万分相信,自己的选择只最正确的选择,她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和他一起去做任何事。
这样一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刚刚化好的妆也被泪水打湿。
“可恶,人家刚画好的妆。”鹿诗诗不轻不重地打了周临深几下。
她根本没有用力,打在周临深身上和挠痒痒差不多。
周临深任由她打,追问:
“你愿意吗?”
他这话问的着实太傻,鹿诗诗起了这么大一个早,难不成还是来过家家啊?
“当然愿意,我都跟你到这里来了,哪还有反悔的余地。”
鹿诗诗又变得气鼓鼓,拿出粉扑开始补妆。
补着补着又不自觉笑出了声,紧接着又瞪了周临深一眼,爱恨交加。
两个人在人群中排队,鹿诗诗挽着周临深的胳膊,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她四下看了看,这才察觉到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周临深居然在打哆嗦?
鹿诗诗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她确认再三发现周临深真的在打哆嗦后,紧张的心原本没那么紧张。
看吧,就连周临深都在打哆嗦,可见这件事有多么让人慌张。
平复心情的鹿诗诗还有心思来安慰周临深:
“你别紧张,一会儿签个字就行了。”
她细心地拍了拍周临深的胸口,给予他力量。
周临深瞪了她一眼,不肯承认。
“没紧张。”
看着不肯承认的周临深,鹿诗诗也很给面子的没有再提。
可是,你说自己不紧张,能不能别抖的这么厉害啊?
鹿诗诗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认命地搀着周临深,她害怕周临深会因为颤抖而跌倒,那就太丢人了!
周临深和鹿诗诗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们这边的举动早已被人察觉。
不远处的一对儿情侣驻足围观。
女生捅了捅男生的腰,一脸羡慕:
“你看人家,结婚都知道紧张,你可倒好,我要不喊你,你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这是明显的不满了。
而且,还是对着自家男人夸别的男人。
男生更不满。
但凡是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胸襟,看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称赞别的男人还无动于衷。
男生暗暗观察了一会儿,偷偷告诉女生:
“他那是紧张还是得病了?我怎么瞧着不太对劲儿?”
这里怎么多人排队结婚,也没见谁紧张成那样。男人怀疑,周临深有什么怪毛病。
这一猜测遭到了女生的严厉抵制,她毫不客气给了男人一记爆栗。
“我看你就是羡慕人家长得帅!”女生一眼看破男生的外强中干。
周临深和鹿诗诗那出挑的身姿,站在一众排队领证的人中央十分显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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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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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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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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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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