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诗诗承认,她是故意在气鹿父。谁让鹿父算计她和鹿语慈来着?
鹿家的三个儿子,老大奸,老二诈,老三老实?
只有鹿家人才看得清,鹿父才是最奸诈的那一个。
他以为没了老大、老二,他就能得到鹿氏的继承权了?
简直做梦!
鹿诗诗不知道鹿父怎么传出经商有道的风评,就看他把公司经营得半死不活的样,他要是继承了鹿氏,鹿氏早晚也得被他拖垮。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绝了他想当继承人的心思,也省的以后添乱。
这一个亿,是鹿父的后路,也是他不敢造次的根本。
而今,鹿诗诗在这根本上又加重了力度,让他连死的心都不敢有。
鹿诗诗的话虽然可气,却也是实情。鹿父一旦没了,他的财产都是两个女儿的。
这,这太可气了!
“消消火,消消火。”
鹿母却不知道有关于一个亿的故事,她的话明明是安慰,听在鹿父耳中犹如火上浇油。
“别和孩子计较。诗诗说得对,你的钱早晚都是她,她们的,你生什么气啊。”
鹿母本来想说她的,意识到鹿语慈也在旁,赶紧加了个“们”字。
她虽因有鹿语慈这个女儿为骄傲,却在很多时候会忽略这个女儿。
鹿父抓住鹿母的胳膊,大吼道: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一个亿,整整一个亿啊!”
哪怕一千万、两千万他都不会这么心疼,整整一个亿,他能干多少事啊,全都被鹿诗诗骗走了!
“怎么又出来一个亿?”鹿母感到不解,看看鹿父,又看看鹿诗诗。
因为气恼,鹿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得让人知道他的委屈,他得控诉两个女儿的不孝。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鹿母。
他也不怕鹿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亿了。
听完前因后果,和鹿父想的不同。鹿母第一时间感叹的不是鹿诗诗的欺骗,而是鹿父的欺骗。
“原来你公司这么挣钱。”
鹿母只知道鹿父的公司需要鹿氏的注资,却从来不知道公司的账上还有一个亿之多。琇書蛧
别说她不知道,在鹿父拿出一个亿之前,鹿语慈都不知道。
鹿父将这份后路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鹿诗诗蛊惑出了他的狼子野心,说不定这一个亿还真是他的后路。
“妈,以后爸不养活你,我养活。”
鹿诗诗大气放话,以前她还以为父母恩爱无比,可鹿父有钱这事从来不曾告诉鹿母,他们是真的恩爱吗?
或许恩爱是真的,但其中一定夹杂着许多伪装。
鹿诗诗对鹿母没有像对鹿父那么不满,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母女俩对彼此都是真心。
正在感伤的鹿母想到了之前鹿诗诗打给她的一百万,当时她还疑惑鹿诗诗怎么忽然给她发起了零花钱,她把这事给鹿父说的时候,鹿父还一脸的一言难尽。鹿母那会儿只以为鹿父在嫉妒,嫉妒女儿给她发了零花钱,却没发给他。
现在想想,他是在惦记那一个亿。
一百万比起一个亿当然不算什么,但这份情谊,鹿母同样感到欣慰。
看看乖巧懂事的女儿,再想想鹿父的所作所为,鹿母心中的天秤一下子就偏了。
“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你那间破公司,白给我都不要,语慈给你一个亿,你还不知足?”
鹿母之前对鹿语慈有多么不满,现在就有多么满意。
如果不是两个女儿,她到现在都被鹿父蒙在鼓里,以为公司一直在亏欠,以为鹿父有多么可怜。
原来,真正可怜的那个人是她!
“这些年你从鹿氏得了多少好处,折算出钱来也远远超出一个亿了。怎么,你就见不得女儿清闲,非要找出点事来是不是!”
鹿母一旦生起气来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鹿母怎么会不知道鹿父隐藏一个亿为的是什么。
他存心不想让她知道一个亿的存在,他要用这一个亿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不是……”鹿父弱弱解释,依旧换不了鹿母的同仇敌忾。
他忽然恼怒,对着鹿母一顿咆哮:
“你还有脸说我,你往娘家拿钱的时候,就没考虑过那是鹿氏的钱?那是你女儿白给的好处?”
鹿父听着鹿母的指责,他不否认那些私心。可鹿母又凭什么指责他?
当初他玩家里拿好处的时候,鹿母就没享受过?鹿母的娘家就没使用过?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鹿母也翻起了旧账。
“我往娘家拿钱,鹿和书,你还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我娘家支撑,你那公司早就倒闭了,你还能过上那么清闲的生活吗?”
鹿父刚离开鹿氏的时候,是鹿母的娘家帮了一把,才让他稳定了局势。因有这一层关系在,鹿父对鹿母的娘家也十分体贴,各种好处都给足,给到。
那都是感情换来的好处,鹿父居然拿这事比较,鹿母怎么能忍?
鹿父也来了脾气,他怼不过鹿语慈,难道还怼不过鹿母吗?
“你娘家支撑?你娘家才是一群吸血鬼!我拿鹿氏的好处,因为是鹿家人,天经地义。他们凭什么拿鹿氏的好处,就因为你,因为你是鹿氏的媳妇儿。当初他们把你嫁进来的时候,早就打好了这手算盘吧?”
鹿父越说越荒唐,因为一个亿的流失,让他伪装的君子一面不见踪迹。
现在的鹿父,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
鹿母被他气哭了,她承认娘家人从鹿父手中得了好处,不说那是不是她娘家应得的,多年的情分也不至于让鹿父讲话这么难听。
可鹿父居然还说她嫁给他就是为了那些好处?
这话太伤人了,也让爱情磨灭。
“鹿和书,你不是人,你居然这样说我……”
如果说一开始两个人的吵架只是夫妻间的争吵,那么随着话语的加重,已经演变成两家人的对峙。
鹿诗诗见情况不妙,赶紧劝慰:
“妈,您先坐会儿,休息休息。”
天地可鉴,她可没想让父母吵架。
如果不是鹿父对鹿母提及这些,她都不想让母亲操这些心。
说来说去都是鹿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觉得鹿母会和他站到统一战线,可他就不想想他何曾与鹿母站到统一战线?
鹿母才是被鹿父气得七窍生烟,她爱怜地摸了摸鹿诗诗的头发,又看了看鹿语慈,满是慈爱。
“诗诗,你和语慈都长大了,妈也不怕你们会受委屈。”
鹿母这话说得好生奇怪,鹿诗诗都没反应过来,还耐心宽慰:
“妈,我们没受委屈,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委屈。”
鹿语慈那边完全以智商碾压,别说委屈了,老爷子的继承人,别人都得恭敬对待。
而鹿诗诗这边,占着一个“小魔女”的称号,她不让别人委屈就是好的了,谁敢给她委屈受?
“诗诗,呜呜……”鹿母痛哭不止,末了说出惊天言论:
“我要和你爸离婚。”
鹿父、鹿母一向恩爱,什么离婚啊,他们连吵架都没有有过。
今天也算让鹿诗诗开了眼界,他们不但吵了架,而且还要离婚!
“啊?”鹿诗诗一时目瞪口呆。不是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离就离!”鹿父也十分硬气,他才不惧离婚。
鹿诗诗厌烦地叱责了句:
“爸,你少说两句吧?”
都是鹿父惹出来的事,他居然还敢呛声?
也是鹿母心思单纯,从未怀疑过他的用心。否则,以鹿父所表现出来的狼子野心,两个人早不知道离了多少回婚了。
入口处传来一阵吵杂,隐隐的好像听到了鹿少阳的声音。鹿母哭得满脸泪痕,她不想在小辈面前丢人,忙站起身朝对面的方向走。
“我先走了,等你爷爷出来以后好好照顾他。”
鹿母自然记挂着老爷子,虽说是公公,却也是亲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其实打算等老爷子从手术室出来。
鹿母走得匆匆,鹿父也觉得没有面子。
“我去抽根烟。”
鹿父以前在家从来不抽烟,以至于鹿诗诗都不知道他还会抽烟。
鹿少阳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匆匆离去的背影,顿时好奇:
“二叔、二婶这是怎么了?”
鹿父、鹿母为了彰显孝心,把手术时间都往前挪了,害的他们迟到。眼见手术就要做到,到了可以在老爷子面前摆孝道的时候,他俩居然走了?
鹿少阳幸灾乐祸地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管你什么事?”
鹿诗诗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理鹿少阳。
自从鹿和臣判刑之后,鹿少阳就放飞了自我。他绑架鹿诗诗那事被美好过,别人不知道真相,还觉得他对妹妹有多好,老爷子倒是知道内情,也碍于他弥补的心态不曾发落。
鹿少阳在鹿氏的职位又上了一个台阶,变成了仅次于鹿语慈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递来橄榄枝。
又因为颜星语的缘故,鹿少阳主动辞去了在鹿氏的职务,给自己打上了不贪不抢的标签。他以一己之力,在短时间内扭转了鹿和臣留下的不利局面。
这样的鹿少阳,鹿诗诗怎么喜欢得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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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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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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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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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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