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爱意的男人,不自觉问了句:
“想要假戏真做吗?”
假戏,真做。
颜淮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顿了一下,什么复仇、阴谋都比不上眼前人的笑容。
鹿语慈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她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情。当她意识到颜淮于她的与众不同,她直截了当道明了心思。
这回,没了焦急、青涩,每一个触碰都恰到好处。颜淮忍住颤抖的手,像拆一份礼物一样,轻轻打开鹿语慈后背的肩带。
虽然他竭力隐忍,可那份紧张还是暴露了出来。
“噗嗤。”鹿语慈不由笑了,这份笑意不是商业化的微笑,而是纯粹发自内心。
“不许笑我。”颜淮耳尖微热,鹿语慈的笑就好像在提醒他的青涩一样。
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鹿语慈伸出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带着蛊惑的口吻下达命令:
“那你乖一点。”
她明媚而炙热,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点燃了颜淮的内心。
他再也不克制自己的内心,随着她的牵引,吻住了那两片觊觎良久的红唇。
夜,漫长……
床上的两个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良好的生物钟,让鹿语慈天还未亮就已经醒来。室内依旧昏昏暗暗,借着床边的一圈地等将一切收入眼底。
在她面前,是敞开的胸口,她的手搭在上面,头还枕在颜淮的胳膊上。wWW.ΧìǔΜЬ.CǒΜ
意识回笼,鹿语慈很快想到了昨夜的种种。
美色误人,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也会陷入这美色之中。
鹿轻语的计划没错,昨天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忘却了所有。如果她和颜淮没有曾经的交情在,凭着这份恍惚,鹿轻语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鹿语慈醒了醒神,刚要起身,却不想,本该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眼睛,桎梏住她的胳膊,将她冲入拉入怀中。
“又想走?”
头顶的声音闷闷的,颜淮才不想放鹿语慈离开。
当年的不告而别,给了颜淮很大的打击,他生怕鹿语慈这次又会像上次那样离开。
鹿语慈无奈地拍了拍颜淮的胸口,“我今天还有工作。”
年轻弟弟的胸膛固然令人垂涎欲滴,可作为女强人的鹿语慈深知自己的使命。
贪欢一时还可以,点到即止才是她的风格。
她又要起身,却依旧被颜淮禁锢。
“不许走。”
颜淮好像打定主意不放鹿语慈离开,他的手劲很大,一刻都不放松。
鹿语慈深吸了一口气,劝慰自己他还小,她应该给予他一些耐心。
“你乖……”她试图劝慰,颜淮却压根不听。
“你又想撇下我不告而别。”
这强硬又带着赌气的口吻,不免让鹿语慈想到了他们俩的第一次。
那时候,她的确是不告而别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当年的举动依旧带给颜淮这么大的阴影?
在重新见到颜淮的那一刻,鹿语慈眼中有惊艳。她当年会选择颜淮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那个理由也不足以支撑她接受他的一切。
所以一夜过后,她选择不复相见。
没想到,他们再度见到了。
这一回,鹿语慈没想重蹈覆辙。
她耐心劝慰:
“我这次没给你钱。”
上回,她给了钱,她走了,他们银货两讫。
这回,她没给钱,她也不会走,他们的关系也没有断。
本事安慰的话,听在颜淮耳中是那么刺耳。
“鹿语慈!”
这件事是他的耻辱,鹿语慈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到底是安慰他,还是羞辱他?
鹿语慈抬起头看他,年轻男生对感情除了纯粹,还有执着。鹿语慈不怎么会安慰人,看着颜淮羞愤的模样,心软了几分。
“放心,这次不会不告而别。”
他们现在不是各取所需的陌生人,他们是伙伴,需要合作。在合作没有达成之前,他们的关系依然存在。
“不许骗我。”颜淮急于得到一份认定,那份焦急写在眼中。鹿语慈这才看到他双目布满血丝,仿佛一夜没睡。
“你没睡?”他不是刚刚醒来,而是一夜没睡?
被戳穿心事的颜淮大大方方告诉她:
“怕你跑了。”
他怕她会如同当年一样,趁着他睡着后溜走,他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醒来后就回到了起点。他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亮了,他的梦醒了,他想要的人还待在他身边。
“我送你上班。”
颜淮不太自在,趁着鹿语慈没有追问,先一步下了床。他的身材极好,八块腹肌像豆腐一样整齐地排列在序。
鹿语慈目光一闪,微微勾了勾唇。
当鹿语慈沉浸在鹿氏的文件之中时,她接到了来自丹尼尔的电话。
她的复查结果出来了。
“是脑垂体肿瘤,至于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你再来医院做一次检查。”丹尼尔的声音透着小心,他生怕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女人会在下一刻崩溃。
事实上,丹尼尔也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事实就是事实,他们无法改变过去,却可以创造未来。
令丹尼尔更感不安的是,鹿语慈只停顿了一秒,声音还是那副平常状态。
“我知道了,谢谢你丹尼尔,我会尽快到医院。”
挂断电话,鹿语慈难得没有埋首于一堆文件之中。她放下工作,来到窗前。
鹿氏的顶楼,一眼望下去,底下的人都成了蝼蚁,而她,高高在上。
在上面久了,她甚至忘了自己也同样渺小,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变故,就能推翻她所有的努力。
鹿语慈在窗前站了很久,她想了很多,从第一次来到鹿氏,到工作于顶楼办公室,她几乎把自己的前半生都回忆了个遍。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可原来,她也不够坚强。
接下来的日子来,鹿语慈没有去医院,而是经常与颜淮在一起。他们甚至同居,让鹿轻语完全相信了颜淮的魅力。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鹿语慈在配合,反而她在主动。
她主动靠近颜淮,主动用自己的魅力去吸引她,无论床上、床下。
而对于鹿语慈的热情,颜淮也很受用。他沉浸于这美好的情爱之中,别说与鹿轻语的合作了,他连自己立志要进行的报复都全部忘了。
颜淮想,如果能够一直与鹿语慈这样走下去,倒也不错。
什么报复?
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她。
可是,随着鹿诗诗的出现,事情出现了新的变故。
颜淮渐渐发现,鹿语慈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甚至他们的酒店包房内,她也很久没去了。
刚开始,他没有在意,再亲密的人也需要独立的空间。
可是后来,他看到了在鹿语慈身边无微不至的姜秘书。
终于,让他逮住机会,将鹿语慈堵在墙角。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颜淮已经等不及追问鹿语慈和姜秘书的关系,那个姜秘书,他只见过一次,就发觉出问题。
鹿语慈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袖,不太高兴。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和谁有关系,轮得到颜淮管吗?
然而,颜淮并没有这种自知之明,他就像一个捉到妻子出轨的丈夫,疾声厉色讨伐外面的男人。
“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颜淮气鼓鼓,他就是看不得别的男人对鹿语慈有那种眼神。
恶心!
“嗯?”
鹿语慈好像还不太明白,她看起来一副女强人的精明架势,可对待感情,颜淮敏锐地觉察到了,她比他还小白。
这种事,颜淮问得憋屈,可他还不得不问。
“他对你有企图。”
他怕鹿语慈听不明白,直截了当告诉她姜秘书的心思。
本以为是不明真相的鹿语慈,却在下一刻反问他:
“怎么了?”
就算姜秘书对她有企图,又有什么关系?
颜淮气炸了,“你就放任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留在你身边?”
这怎么可以!
颜淮入戏很深,他好像真把自己代入了丈夫的角色。
鹿语慈好笑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得不提醒他:
“那又怎么了,你不也是一样吗?”
对她有企图的男人又不止姜秘书一人,有企图,才好利用。这一点,她以为颜淮是个中高手呢。
毕竟,他可是凭着这份企图心,达成了与鹿轻语的合作。
“我?”颜淮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像是不可置信质问鹿语慈:
“我和他一样?”
他心里是拒绝的!
他怎么会和那个姜秘书一样?
“有什么区别?”鹿语慈不以为意,她的眼神没了玩笑,是认认真真的表情,也是明确告诉颜淮,他在她眼中并不特别。
颜淮感觉自己身上犹如被泼了一身凉水,眼前这个女人上一刻还和你说着甜言蜜语,下一刻就能将他推入深渊。
他口不择言:
“你和他上床了?”
不是说他和姜秘书没有区别吗,那她是不是也姜秘书……
“颜淮,注意你的身份,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鹿语慈已经彻底冷下了脸,一向都交际良好的鹿语慈,在颜淮面前可没了温柔。
她不再是人前温和礼貌的鹿总,她冷淡至极,有悲有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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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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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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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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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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