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八卦欲一直没有消停,出了门就开始问江瀚和苏珊珊的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一点征兆都没有。”鹿诗诗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苏珊珊会和江瀚有什么交集。
不对,上次在眼镜店他们俩就怪怪的。
鹿诗诗忙来忙去,一直也没得空问苏珊珊。或许,早在许久之前,他们就暗度陈仓了!
周临深见她冥思苦想的艰难样,大发慈悲告诉她:
“记得上次我们去吃烧烤吗?”
吃烧烤的事还来源于鹿诗诗要请周临深吃西餐,周临深说医院附近有家烧烤店不错。
事实也证明了周医生的眼光的确不错,那顿烧烤,鹿诗诗吃得很开心。
但这和他们所讲的事有什么关系?
“嗯?”鹿诗诗不解其意,一双迷茫的大眼睛闪着纯真光泽,又带着满满信任地看向周临深。
周临深轻咳了声,掩盖住内心的悸动,告诉她:
“那天苏医生和江瀚就排在队伍后面。”
鹿诗诗还记得,烧烤店的人很多,他们在外面排队等了一会儿才进了门。而就是那一会儿工夫,遇见了江瀚。
当时她还疑惑,江瀚怎么跑到这里来吃饭了。原来……
“你是说,他们一起来吃饭?”
江瀚那天,不会是在和苏珊珊约会吧!
“嗯。”周临深点点头,承认了鹿诗诗的猜测。
倒不是他的眼神有多好,只是无意间转头看到了江瀚和苏珊珊一前一后的身影。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会想那么多。
谁让江瀚和苏珊珊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一前一后装作和他们巧遇的模样。
再加上今天这件事,几乎可以坐实他们的关系。
“珊珊居然什么都不说!”鹿诗诗气愤。
苏珊珊非但不说,还说自己一个人逛街,把她心疼了好久。
“你也没有告诉我!”
她怒视周临深,明知道她和苏珊珊感情要好,碰上这种事居然都不提醒她!
鹿诗诗选择地遗忘了周医生的提醒,反正周医生提醒的那么隐晦,她猜不出来。猜不出来,等同于没提醒。
鹿小姐的恶魔角悄悄冒出,非得周医生亲亲抱抱才能哄好。
周临深闻言瞥了眼鹿小姐的头顶,正在开车的他不方便顺毛,只解释说:
“我猜他们没在一起,只是互相有好感。”
苏珊珊和鹿诗诗的感情不错,如果她真的和江瀚在一起了,不会不告诉鹿诗诗。这点,是周医生基于鹿诗诗和苏珊珊友情的判断。
巧了,鹿诗诗也是这样想的。
在她心中,她家的珊珊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碰上江瀚这么个不要脸的,肯定被死缠烂打了。
指不定,珊珊还在顾忌她和江瀚的关系,被江瀚得寸进尺了!
想到今晚饭桌上的情景,鹿诗诗就气不打一处来。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江瀚还不知道怎么欺负苏珊珊呢。
“江瀚这个渣男!不行,我得告诉江伯母。”
江瀚敢欺负她的人?
她找人收拾他!
鹿诗诗拿出手机准备给江伯母告状,凭鹿小魔女这副三寸不烂之舌,江瀚这顿揍是少不了的!
“很晚了。”周临深提醒,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会打扰到人家。
鹿诗诗瞥了眼时间,放回手机,仍不忘告状。
“明天说。”
反正,这笔账,她记下了。
鹿诗诗比自己受欺负更生气,毕竟江瀚明知道苏珊珊是她的好友还这样做,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鹿小姐的面子这么不值钱吗?
哼哼!
“不问问苏医生的意思?”
一旁的周临深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为好友开脱,看起来像为江瀚说话。
“有什么好问的!”鹿诗诗瞪他,“都是被江瀚这个渣男骗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男生间的友谊是怎么来的,互相通风报信,互相隐瞒事实。周临深既然上了她这艘贼船,就别想再和江瀚同仇敌忾。
呸呸呸!
什么贼船。
周临深既然弃暗投明,就别想再回头!
“江瀚打小就受女孩子喜欢,他谈过多少女朋友自己算不清,又是那样的家庭环境,珊珊才不会喜欢他。”
鹿诗诗都不用细数,江瀚的缺点摆在那里。花心滥情,毫无建树,明明是个富二代,却像个铁公鸡的他哪里配得上苏珊珊?
鹿诗诗对江瀚的恶意不曾掩饰,周临深明哲保身,只能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兄弟,我尽力了。
不是他不帮忙,是帮不上忙。
……
周医生的家一如既往得整洁,鹿诗诗换好自己的睡衣,在房门外徘徊不进。
“周医生……”
她拉长调子撒着娇,想到苏珊珊说周临深想要娶她的话,有点急切想要个答案。可看到周临深那张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
就算她有了答案又能怎样?
鹿诗诗并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如果周临深给了她肯定回答,她回应不了怎么办?
如果周临深给了她否定回答,她不开心又该怎么办?
两厢纠结中,鹿诗诗收起了求知欲,给了周大医生一记明媚笑容。琇書網
“晚安。”
第二回在周医生家过夜,心情依旧有那么点小激动。
“晚安吻。”周临深纠正。
没等鹿诗诗改口,他直接俯下身捕捉了她的唇。
鹿诗诗不敢再动。她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眼角还带着一抹红,窝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火海依旧未曾消散,周临深抱了她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依旧热得吓人,遂不敢再抱。
松开了禁锢的怀抱,没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
“磨人的小妖精。”
周医生郁闷不已,到了嘴边的肉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吗?
偏偏这块没有自知之明的“肉”,还一个劲往他身上蹭。
“小哥哥,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鹿诗诗眨着星星眼,希望得到小哥哥的收留。
从家里搬出来这件事,她不是说说而已的。
难得她在这里住得舒心,又能和周临深同在一个屋檐下,鹿诗诗迫切希望能够留下。
然而,周临深把这当作了一种暗示。他目光骤然明亮,还不忘确定一番:
“诗诗,你知道‘一直”的意思吗?”
他的嗓子带着隐忍的沙哑,偏偏又有温柔的抚慰,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性感。
鹿诗诗差点就冲动了,好在及时悬崖勒马。
“唔,我想从家里搬出来住。你不收留,我会很可怜的。”
比如,被鹿语慈带走。想到上班、下班都要和鹿语慈同在一处空间,鹿诗诗就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或许是她表现的太可怜,或许是周医生大发善心,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
“可以。”
答应得如此迅速,鹿诗诗高兴的想要抱住他。
早晚都是他的人,慢慢来,不着急。
这一晚,鹿诗诗做了一个被火包围着的梦。梦里的火极有灵性,不会伤她,还和她玩。
就这样,她在梦里和火玩了一晚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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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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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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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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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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