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没死,叫他很失望啊!
西宫月语气中有些不悦,浅淡道:“她迟早是要死在我手上的,你何必急在一时?”
符鬼:“可是,她杀了老主子,让她在世上多逍遥一天,都是对老主子的不孝!”
西宫月怒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动她!”
符鬼不满道:“主子莫不是,还忘不了她,还想着跟她在一起,让老主子死不瞑目吗?”
西宫月冷冷道:“你多虑了,我要亲手杀了她!”
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很是好听。
从前,他总用这样的嗓音对我说着动情的话,言犹在耳;而如今,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要我死。
真叫我心痛!
这哪能叫他们如了意?
我定要将自己的冤屈洗刷干净,抱得美男归!
见西宫月从木桶中站起来,我勾了勾唇,翻身下了屋顶。
不多时,西宫月与符鬼二人,便出现在了我所在房间的门口。
西宫月命符鬼退下,紧接着,便传来木门开合的“吱呀”声。
我轻轻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西宫月进得房间来,几乎是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屋内异样的气氛。
他凝眉,墨色的眸子在谨慎地扫过屋内所有陈设,而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他脚下的那双绣云纹缎面鞋,便一步步,缓缓向床榻这边走了过来。
没想到,西宫月竟是这般谨慎之人,我心道不好。
盯着那双缎面鞋,离我越来越近。
几乎是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迎面冲着西宫月而去的,就是一把僵尸粉。
他的身子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我则往床榻内一滚。
白雾散去之后,刚沐浴完的西宫月,墨发还湿漉漉地垂在身后,几缕湿发搭在他宽阔的肩上。衣襟被一条玉带松散的系在腰上,宽阔的胸膛在衣襟之下若隐若现,好不性感撩人地出现在我眼前。
屋内的烛火微微晃了晃,他面上那冰冷的表情,忽而多了几分柔和。
而只着了一身抹胸裙的我,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便也清晰地呈现在西宫月眼前。
西宫月瞳孔不由得狠狠一缩!
我侧身躺在他的床榻之上,露出一个无比魅惑的微笑,冲他勾了勾手指,让他上前来。
短暂地愣神之后,西宫月侧过身去,目视别处,冷冷地对我道:“不请自来,是为盗。丞相大人以为,这等迷魂散,便能药倒我吗?”xǐυmь.℃òm
我唇角微微一扬,轻声道:“你本来就是我夫君,你说盗,那就盗呗!不过,即便你是神医门西白凤又如何,这可不是普通的迷药哦,夫君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东方芜啊!”
话音刚落,西宫月那昕长的身子,应声而倒。
懒懒地从床榻上站起身,缓缓来到西宫月身旁蹲下。
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紧蹙的眉心下,一双墨眸惊讶中透出凝重。
我伸出手,两指夹起他胸前一缕湿润的发丝,放在鼻尖下轻嗅,“改良版的僵尸粉,专门用来对付夫君这种抗药性强的高手,只要吸进去一点点,大象也会倒下的!”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西宫月声音生冷,面色阴沉。
我眯起眸子,盯着他那张绝色的脸蛋,尽管我心中很不畅快,却依然含笑勾唇,对他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上次我可是差一点就被你杀了呢······”
面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抓起他的一只脚,缓缓拖着他的身子,往床榻而去。
“要杀便杀,你何故羞辱于我?”被我拖到床榻上,扯开了衣襟,露出结实胸膛的西宫月,羞怒不已。
我躺在他的臂弯中,趴在他的胸膛上,眸中不由多了兴味,“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可是诚实的紧呢。我这么对你,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不高兴吗?”
犹记当年,这厮可是死乞白赖的要赖在我身旁呢!
“况且,早在三年前,我便将你娶进了门。你我夫妻之间,脱个衣裳罢了,算不得羞辱,你看,我不是也脱了吗?不如今夜,咱们夫妻,就好好来享享闺房之乐?”我青葱的指尖触上了他绝美的脸庞,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缓缓向下。
微凉的指腹从他的鼻尖,滑落至他性感粉润的的薄唇,下颌,脖颈,掠过他坚实的胸膛,路过他细窄腰上的腹肌,一路滑向他紧实的小腹。
“无耻······”我的为所欲为,当即让他愤怒难当,那双从前总盛满柔情蜜意的眸子,此刻只有怨怒和羞愤。
“三年前,我便休了你,何来夫妻一说?我竟是不知,鼎鼎大名的丞相大人东方芜,竟也如那勾栏女子一般,在我面前卖弄风情,自荐枕席,愿君采撷!”
“况且,你莫要忘了,你于我是有杀父之仇。除此之外,你我之间······”再无其他!
“唔……”
不欲再听他说下去,我以吻封咸,西宫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措手不及,瞬间瞪大了眸子。
他的唇很软,凉凉的,不似从前那般温润,却叫我无比想念,欲罢不能。
我思他念他三年,此刻,我只想与他相拥,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你的小嘴儿,还是对我说些柔情蜜意的话就罢了,让我伤心的话,我不许你从这张嘴里说出来”一吻作罢,我伏在他胸膛上,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对上,“我会伤心的!”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也不喜欢你弹琴给别的女子听,你的眼中只有一个我就行了!”
西宫月的眸光微闪,眼中似有挣扎。
见状,我心内一喜,道:“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既然我们郎有情妾有意,为何要委屈自己?况且,你父亲并非我所杀,上次你伤我的事情,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了。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寻一处避世之所,共度余生!”
听我如此说着,西宫月的目光渐渐柔和。
“叫容祖再也寻不到我们……你说好不好西月?”
他眸中水光潋滟,似含有清泪,咬牙对我道:“若是从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求之不得。我甚至想违背父命,为自己而活,只要有你,只要与你在一起就好,你是我生命中的光!”
“可笑得是,我却亲眼看见你杀了我父亲,还想杀我祖父。曾经爱上你,使我追悔莫及,东方芜,你究竟是谁,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面上的笑容渐渐凝住,“既然说不通,就先把生米做成熟饭······”
见他如此固执,我心中气怒,往常那般睿智精明之人,明明爱我至深,却不肯信我。
手上加重了力道,我使劲儿撕扯着他的衣衫,骑跨到他的身上。
今夜,我势必要把这房给圆了!
忽然,西宫月抬起头,面上仿佛附着一层寒霜,额上青筋凸显,身子绷得僵直。
他竟然想依靠内力,强行冲散僵尸散的药效。
我大惊,急呼,“你不要命了?”
“不知廉耻······”随着这一声低沉而又愤怒地呼声,他突然直直坐起身来,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抓住了我纤细的胳臂,奋力一抛,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下了床榻。
翻滚几周,我的身子重重地撞在靠墙的陈设上,其上摆放的瓷器被撞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立时,钝痛席卷了我整个背部,我不由得喷出一口血来。
而西宫月也没好到哪儿去,强行驱散药效,使他全身血脉喷张,有逆行之势。
他趴在床榻边缘,也喷出一口鲜血来,冰冷的眸子,恨恨地盯着我。
下一刻,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符鬼的声音响起在屋外,“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来的真够快的,我迅速拿出藏起的夜行衣套上,一个箭步以至西宫月身侧,捂住了他的嘴。
外间的敲门声越渐急促,我知道,我已经错失了良机,今夜再难成事,必须马上离开。
西宫月的情况很不好,若是往常,我这般捂着他的嘴,以他的武功,他定能叫我一招毙命。
可此时,他嘴里的血迹不断溢出,面色苍白如纸,浑身仿若沸腾了一般。他体内那紫色的雾气,在他的血脉中横冲直撞,显然是发病了。
若任他如此,不肖一个时辰,他便会爆体而亡。
“主子,你在里面吗,主子······”敲门声越渐急迫,符鬼急急发问,却又没有得西宫月发话,不敢闯进来。
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老者的声音,“怎么了?”
一听见这声音,我好似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冥界的风,一丝丝一缕缕,带着阴冷的地府气息,向我逼了过来。
我迅速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西宫月嘴里,将那瓶子塞进了他怀里。
捧着他的脸,我的唇飞速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他目光复杂地盯着我,痛苦地拧紧了眉心。
“月儿,开门······”容祖充满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容祖竟然也在这里!
我心知不能再留,快速起身,破窗而去。
夜很静,此时的京华城中,一片寂静,那成片的花灯却依然在黑夜中璀璨着。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夜里,早已看不清枝头额红红白白。
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我的步伐缓慢下来,胸臆间血气翻腾的厉害,我靠着一堵高墙倚座下来,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静静地坐着,等着药效上来。
朦胧的夜雾慢慢地弥漫过来,我卷缩着身子,靠在墙上,瞥了一眼不远处角落里那双黑色的鞋子。
我扶着墙缓缓站起身,盯着那墙角,勾唇露出一抹冷笑,“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你意欲何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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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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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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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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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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