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说完,涂满廉一手捂住了涂珊珊的嘴,在她耳边低声呵斥道:“不肖女,你打算害死为父吗?”
“哈哈哈••••••说的好!”紫衣身侧那侍从竟大笑一声,摆手称赞。
这一声称赞,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涂珊珊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人,猛地挣脱开老爹的手,冲那人吼道:“你谁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闻言,涂满廉见那人怒视着自己,心中大呼“不好”,遂,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涂珊珊脸上。
他大骂道:“你个不肖女,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说话?这些年我真是白养你了,竟这般不知礼数!”
涂珊珊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一瞬,她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涂满廉,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爹向来是最疼她的,今日却莫名其妙的打她,她看自己爹,今日似乎是铁了心要教训她,她顿时大哭道:“爹,你竟然打我,我不活了!”
每次她犯了错,他爹要上手打她的时候,她随便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其中的随便一个法子,自己老爹铁定要来安慰她的。
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
说完,她便捂着脸,毫无形象的扒开人群,冲出去寻死腻活了。
众人见此番情景,被雷的不轻。
但凡在土窦县生活的时间长一些,都知道涂满廉最是疼爱涂珊珊,那是捧在手心怕甩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今日竟舍得当众打她,真是让吃瓜群众大跌眼镜。
也不知道这涂县令今日是抽了什么风,竟舍得公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女儿。
“是我们输了,东方芜,你可以带着你的东西离开了,我不会为难你!”涂满廉爽利道。
崔孝林长长的松了口气,他可是为东方芜担心良久。
涂满廉可不容易打发,除了宠爱那个无法无天的涂珊珊,和那个曾经为祸一方的儿子涂旦以外,他对钱财方面几乎是一毛不拔,好在今日有他忌惮的人在,他才不能为难东方先生。
崔孝林久居土窦县,他又是这小县城少有的富户,与涂满廉打交道的时候不少,自然是了解涂满廉的为人的,他今日的表现不同往常,崔孝林作为明眼人,自是一眼便能看穿其中猫腻。wWW.ΧìǔΜЬ.CǒΜ
闻言,容西月转身缓缓走近东方芜。
东方芜又赢了,这茶钱饭钱又免不了了,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众人三三两两散去。
涂满廉没有如往常那般去追涂珊珊,而是快步走到那紫衣面前,拱手一礼。
正要说话,却听那紫衣男子道:“且慢,不知在下可有幸,与东方先生赌一局?”
紫衣男子与那侍从,看也懒得看涂满廉,只见紫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掠过涂满廉身侧,大步朝赌桌走来。
东方芜转身去看,此人着一身华贵紫色衣袍,腰上缠着湛蓝宫绦,上坠一块上好翠玉。
来人墨发如稠,金冠束发,五官俊美;小麦色的皮肤上,桃色唇瓣勾起一抹坏笑,看上去痞里痞气!
倒是他身侧那侍从,看上去要端直的多!容貌也算得出众。
本来要散的局,被这紫衣横插一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止步了,赌局未尽,他们哪舍得走?
“哦,不知公子要以何物做赌?”与容西月交换了眼神,东方芜这才转身道。
“哼!这个嘛,既然先生看不上钱财,不如本公子就以约定做赌!”那痞痞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坏笑,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
“约定?”东方芜不解。
她只要地契,要约定有什么用?
“没错,只要你能赢了我,你便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我会尽全力做到!当然,这个要求不能是我做不到的!”紫衣笑道。
“公子真会逗趣,若我让你断袖,或是杀人,你可做得?”东方芜调侃道。
只见那紫衣一步移至东方芜近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杀人也不是不可;断袖嘛,若对方能有先生这般姿色,那这袖,当断还得断!”
容西月长臂一伸,将东方芜揽在身侧,蹙眉道:“这位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来者不善!”容西月在东方芜耳畔低声道。
东方芜微微点头,容西月做事老道,又在商场混迹了些年头,他看人的眼光自然要比她强一些。
闻言,那紫衣公子嘴角扯起一抹邪笑,道:“这位容公子,你既设赌局做势要挫败东方先生,现下又这般维护他,莫非你对东方先生••••••”
“是又如何?”容西月不避不退,直视着紫衣眸子,声音优雅中带着几分刚毅。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中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般优雅贵气的,出尘脱俗的,谪仙般的容老板,竟然是断袖。
在土窦县这样的小县城,两个这般品貌的男子断袖,这可是炸裂般的新闻啊!
众人再联想到前翻,东方芜也承认自己断袖,他先前从屠妇手中瘾走了顾寒,这又跟邀月楼的容老板······
东方芜这是跟两个相貌不俗的男子·····
众人忍不住深想,那这三人••••••细思极恐啊!
“想不到东方先生不仅风流,还贪心的很。都有了这位容公子,却又赢了位顾公子!”这番话从紫衣口中说出来,阴阳怪气的,一双桃花眼却不停的在容西月和顾寒身上打转。
“呵!原来公子是想入我后院?”
东方芜抄起手臂,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翻眼前的紫衣男子。
看在旁人眼中,东方芜在认真的甚是紫衣男子,看他的姿容,是否有资格入自己的后院一般。
“嗯,公子这样貌生的还算俊美,若是你愿意在下面,我倒是乐意为你敞开后院!”这人竟然公然调侃她,礼尚往来,可还行?
“大胆!恬不知耻。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那看上去端直的随从怒声呵斥道。
“诶!竹青,休要多言。”紫衣抬手制止了他,视线锁在东方芜身上:“如何?赌一个约定。不知先生,可敢于在下一赌?”
“不要与他赌,此人深不可测!”容西月低声对东方芜道。
东方芜思忖片刻,那紫衣却一屁股坐在了赌桌上,玩耍起了桌上三只筛子,他道:“怎么?莫非东方先生徒有虚名,怕了在下,不敢与在下一赌?”
这货竟然跟她一样气人!
看涂满廉如此忌惮他,东方芜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今日,不给这人一些挫败感,这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给了容西月一个安心的眼神,东方芜从容西月身侧走出来,笑道:“原本我是看不上你的约定,但不知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这般嚣张?如此,请恕在下要杀杀你的气焰了!”
“好!”紫衣这回是真笑了,只见他一掌将那赌桌上的三颗筛子拍在桌上,待他撤去手掌时,那三颗筛子竟化成了一堆灰烬。
“好功夫!”堂内有人惊呼。
“容公子,此人不好对付,怎么办?”顾寒有些担忧了。
剧本中可没有这样的变故,此人看上去不好对付,顾寒心下忐忑起来。
他倒不是不相信东方芜,他崇敬的东方芜可是将身家都压上了,东方芜有此一招,也是为了那些穷苦百姓,他知道“他”不会放水。他更多的是担心东方芜胜了这人,这人会闹出什么事来。
毕竟,涂满廉是如此忌惮此人,想必此人身份不凡,不是个好相与的。
“静观其变!”容西月缓缓道出四个字,重新踱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顾寒着急也是干着急,只得带着十三十四,退回容西月身后。
“少侠好功夫!”东方芜也忍不住赞叹一声,遂又道:“如何?筛子你也检查过了,有问题吗?”
紫衣一脸痞笑地看着他,原来他知道自己在怀疑这幅筛子有问题。
他轻佻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一副筛子不够赏心悦目!”
他的视线紧紧地锁住东方芜的面庞,在众人看来,这紫衣分明就是在调戏东方芜。
只有紫衣自己心里清楚,是眼前这个男子太过耀眼,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停驻在他的脸上。
东方芜轻笑:“那,赏心悦目的,公子可有?”
哼,多此一举!这幅筛子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就算你换一副筛子,又能如何?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涂满廉竟然没有离场,一脸便秘的站在一侧,惶恐不安地看着紫衣。
“正巧,我有!”紫衣笑笑,伸手从自己胸前衣襟内摸出了三颗筛子来,将筛子放到东方芜面前,道:“咯!你检查检查,若没有问题,我们就用这一副好了!”
东方芜视线扫了一眼,这一副筛子看上去哪里赏心悦目了?跟先前那一副颜色没差好吧!
质地倒是高级一些,汉白玉!
先前那一副虽也是白玉,质地较这副,稍差!
容西月黛眉蹙得更紧,他非常不喜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心上人,当他是死的吗?
此人武功不弱,也不知他的阿音,要如何与这样一个高手较量?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坐视她被人欺负,更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
见状,东方芜伸出素手,就要去拿紫衣手上的筛子,她伸出的手腕,却猝不及防的一只陌生的手掌钳制住。
她心中一惊,怒道:“你要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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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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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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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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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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