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没走两步,就身体虚软再也走不动。
他就知道,自己是着了道。
之后来了两个人把他扶回那雅间,他虽闭着眼,但却从他们的声音辨认出就是那岑家两父子。
雅间是个套房,岑家父子把他丢在里面的大床上,之后又嘀咕了几句,他隐约听到他们说“那寡妇”什么的。
后来他们便走了出去,还把门从外头锁上。
他躺了一会儿,全身都开始热意上涌,死命咬破手指,才能清醒片刻,知道那门是打不开的,也不舍近求远,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掉下去后,摔得疼,反倒又清醒片刻,便努力辨别小门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又被人扶住,他呢喃道,“快,把我打晕吧……”
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有些熟悉的屋子,耿护院在一旁盯着他看。
他全身都烧起来。
他还暗自呸了一声,娘的自己什么时候能被这么一个胡子拉茬的大男人盯得全身发热?
没想到耿护院见他醒来,嘿嘿一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拉过一旁站着的女人推过来。
那女人贴过来时,陆骅感觉到有一瞬间的冰凉舒爽。
可很快他就觉得浓重的脂粉味儿,呛得他快吐出来了。
他把女人推开,浑身又燥热得很。
那女人娇滴滴地说,“这位公子,方才那位爷都说了,您中了千金媚,又饮了酒。奴家能替您解了媚药,还望公子您怜惜一二……”
说罢又扑了过来,陆骅咬牙切齿,一脚踢开那女人。
女人再扑,他再踢。
如此三番,女人哭着拉开了门,对着耿护院控诉他。
原本想要听壁角的耿护院也苦了脸百般劝说。
陆骅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大好上进青年,从小自立更生、守身如玉。上回莫名把第一次献给了一个女鬼,眼下又要迫于春药把自己献给一个妓子?
他不甘心啊!
还好,耿护院让人抬了冷水进来,他一头扎进去,才舒缓了许多。到底也不好再给人添麻烦,赶紧把耿护院和妓子都打发走了。xǐυmь.℃òm
可是才过半个时辰,他又觉得不行了,又开始难受了。他用尽各种方法,甚至连五指姑娘都出动了,可也只能平静小半个时辰。
这时已经半夜三更,妓子走了,耿护院也睡下了。
他还能如何折腾?便是那妓子在,他也是不甘心的。
于是千回百转,他又摸进玉娘这里来了。
他就想,就当上次的一夜情变成两夜情。
如果一定要找个女人当解药,那不认得的妓子,是万万不能的。
玉娘那边,也不能强迫的。他不知能不能说服她,就当约个炮?
反正上回,他们二人都是第一次,没有谁亏了谁的说法。
她若是不愿,那他只好再另寻法子了。
轻手轻脚摸进玉娘的屋子,他也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心头有鬼,紧张得手脚都僵硬了。
帐子里的玉娘立刻就睁大了眼睛。
她也没睡着,总是记挂那东院那边,也不知陆骅他的毒解了没有?不要真闹出什么人命来。
有几次她都想亲自去看看,又怕被护院们发现说闲话。只好竖着耳朵听听阿乔那边会不会有消息过来。
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贼人?
陆骅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但仍克制着自己,轻手轻脚地站在床边,隔着床幔看着被窝里的那起伏的身影,咽了一口水,才低声唤道,“玉娘?”
玉娘惊骇得立刻坐了起来,“你……你……”
陆骅摸了摸额头,有些汗,“玉娘……我今日不小心着了旁人的道,我……我就想问问你,你愿不愿……”
玉娘的手握成了拳,掌心里全是汗。
陆骅苦笑一声,“我知道这要求委实过分了些。你也确实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嫌那女人不干净,而是我有点洁癖,我……心里过不了那一关。”
他等了片刻,见那帐幔里的人影没有反应,便知道答案了,点点头,“对不住,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就是……想着,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呢?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他又脚步虚浮地朝门外走去。
玉娘松出一口气。珍儿急忙飘到她面前,焦急道,“玉娘,陆公子他……他就这么回去,他会死的!”
玉娘心头一惊,纠结着下了床,慢慢走到门外,看到他已经远去了。想了想,她到耳房把阿乔叫起来,“阿乔,你去看看陆公子情况如何了?”
阿乔揉着眼睛爬起来,“是。”
不一会儿,她回来禀告,“姑娘,陆公子还在他的房里,泡着冷水呢。”
玉娘一惊,他又回了东院?没有出去……想其他办法吗?
阿乔说,“耿护院被他吵醒了。正在守着他呢。”
玉娘在床上躺下,说道,“嗯,那边有什么及时来报我。”
“是。”阿乔才应下,没一会儿又进来说,“姑娘,耿护院说他发起了高热,人又晕死过去了。”
玉娘心头一颤,“快,快去请大夫。”
珍儿无精打采地落在她肩头,“可怜陆公子,他可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被岑家人算计了。方才大夫可都说了,若是不和女子交合解毒,很有可能爆体而亡哦。”
玉娘:……
“玉娘姐姐你真狠心。陆公子方才都说了,非你不可。”
玉娘:……
他方才说了非她不可吗?
“他只说着了旁人的道,只字未提岑家父子,他倒是不怪你。可你呢?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玉娘紧紧咬着牙不说话。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阿乔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声音带了哭腔,“姑娘,耿护院去敲那大夫的门,那大夫不肯来了。只说那药他解不了,找个女人便成。耿护院便又从那天仙阁带了个女子来,来的还是陆公子熟悉的头牌姑娘。可陆公子死活就是不肯……耿护院说,他全身都烧得烫手了……”
玉娘颤抖着起身披了件衣服,“我们去看看。”
阿乔满心惶恐,“姑娘,陆公子为何要这般执着?再这样下去,他可会没命的。”
珍儿不再说话,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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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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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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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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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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