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最害怕事还是来了!
好一会他才强撑着站起来,抱起苏牧夺门而出,刚好撞上进门的顾易年。
“苏牧怎么了?牧牧,牧牧......”顾易年心急如焚,不停的呼唤。
“去开车!”傅霆之声音冷冷的。
“好!”得到提醒的顾易年一下子反应过来。
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疾驰,两个男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对于苏牧的担忧确是显而易见的。
好在傅霆之提前安排好医院的一切事宜,下车之后苏牧就被紧急推进手术室。
顾翊丞出现在手术门口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来这儿的。
手术室的门紧闭,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口,无声的沉默着。
可这沉默是焦灼。
漫长的近六个小时的手术,犹如过了几个世纪之久。
可是当手术门打开的刹那,三个人谁都没有上前的勇气,直到主刀医生明田走了过来,看着傅霆之,“想不到堂堂傅总也有如此怂的时刻。”
这男人也就仗着自己的医术,仗着苏牧的病情有求于他,才敢这样放肆。
傅霆之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黑眸看着他,而这目压并不小,明田耸了下肩,“傅总不用担心,傅太太手术很成功,不过今天洞房花烛是别想了。”
闻声,傅霆之悬着的心落了地,顾翊丞和顾易年也相互看了眼,都如释重负。
“你这女人的魅力的确不小,这海城的三大男神都聚在这儿了,”明田不怕死的继续调侃。
不过谁都没有理他,他感觉无趣,晃了晃酸痛的脖子离开。
苏牧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就看到了三个等着她的男人,轻轻笑了。
虽然她这一生父不疼母不爱,可眼下的三个男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他们给她的爱一点都不比亲情的爱少。
大手术后的麻醉让苏牧短暂的清醒,就又昏睡了起来,病房里医学器械滴答滴答的声响,刺激着人的心脏。
虽然明田说手术很成功,可看着这样躺着的苏牧,所有人的心还是无法安宁。
傅霆之眉头紧蹙,紧握着苏牧的手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
他发誓,过了今天,她不会再让苏牧受到任何的伤害。
“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她还一直睡?”顾易年性子急,沉不住了。
他习惯了那个活蹦乱跳,对他恶言恶语的苏牧,不喜欢这样安静的她。
他会害怕。
“别吵,她应该是太累了,让她睡会吧,”相比起顾易年的急躁,顾翊丞却很淡定。
“医生说了不能睡,”顾易年反驳。
顾翊丞没有理会他,而是静静的看着苏牧,等待着她的苏醒。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他们耐心都快耗尽的时候,一声微弱且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在呀?老公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这是苏牧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昏迷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走完了人生的旅程,和傅霆之永远幸福的生活着。
是的,她是笑醒的,未来她的人生全是光明。
“苏牧,你醒啦!你真是快把我们吓死了!”顾易年兴奋的冲到苏牧身边。
苏牧轻浅的一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我?”
“你说呢?”顾易年咬牙,眼眶却是红了。
只要苏牧好好的,哪怕是伤的他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以前她骂他贱,现在他发觉愿意为她贱!
“顾翊丞!”苏牧叫了站在一边,安静不说话的他。
顾翊丞上前,“怎么样?”
三个字不多,可苏牧却感觉得到他的担忧,她冲着他扯了下嘴角,“我这条命是你的,你不发话,我不敢有事。”
男人之间有句话叫过命的交情,而她和顾翊丞也是。
顾易年和傅霆之相互看了眼,谁也没有说话。
苏牧与他们三人各有各的感情,而她与另一个人的,也是别人参与不进去的。
不过此刻看着苏牧眼中的晶莹,顾易年可不愿她刚手术就哭鼻子,就哼了一声,“少肉麻了,苏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的话你赶紧说,你动的可是脑子,要是傻了呆了,傅霆之可就不要你了!"
傅霆之皱眉,这个顾易年还以为成熟了,现在看来还是那副德行。
“顾易年你少挑拨,你倒是想我不要她了,你好捡漏,不过你没这个机会了,再说了牧牧的心里只有我,你怎么被虐千万遍,还是不长记性?”傅霆之端着水朝着坐在苏牧身边,小心翼翼的喂她。
傅霆之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直直的插进顾易年的胸口,生疼。
这是他自找的。
苏牧听到他们俩又杠上,哭笑不得,“放心,我傻不了也呆不了,我苏牧有金钟罩护体,鬼神不侵。”
苏牧的脸苍白憔悴,多了平日没有的病态美。
听着她的话,傅霆之就想到她私自迎对斯里的事,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刻不宜说教她,可是事后越想越后怕。
“今天的事不准再有下次!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事先和我商量不准只身犯险,知不知道?等你康复看我怎么惩罚你!”傅霆之看似惩罚的话语,在苏牧眼中却成了撩拨。
当然,顾易年也这么认为,立即他就坐不住了。
苏牧轻软的一笑,“行,等我好了,任你收拾。”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轻调轻笑的互动,甜蜜而温馨。
这一刹那,顾易年和顾翊丞都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出局了。
其实这个念头他们都有过无数次了,可是每次看到苏牧就又控制不住情愫再生。
如此周而复始!
“顾少,出去抽根烟?”顾易年呆不住的出声。
闻声,苏牧就想到了顾翊丞的病情,立即呵了一声,“以后你们谁敢抽烟,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突然之间凶巴巴的还真吓了顾易年一跳,他以前也抽烟,她似乎没说什么了。
这一会怎么了?
这在脑子上动个手术,怎么脾气也动大了?
不过瞧着她这样,顾易年老实的举手,“好,不抽,以后为你戒烟。”
傅霆之是清楚苏牧为什么会有这反应,他看了眼顾翊丞,而顾翊丞也明白苏牧为什么如此激动。
他淡淡道:“我早不抽了。”
顾易年看着他们三个人的眉眼互动,总感觉自己似乎被隐瞒了什么,不过眼前也不宜多问。
他抬腿往外走,结果在门口,与人撞了个满怀。
看着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的男人,顾易年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长明阳律所的律师,来找苏小姐谈点事情。”其中一位开了口,并递上了名片。
“律师?!”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苏牧也一头雾,最近她好像没有招惹什么人,更没有吃官司,律师找她做什么?琇書網
傅霆之轻吻了苏牧的脸庞,“我去看看。”
话音落下,两个男子已经走进来,“苏小姐你好,我们是匡国正的代理律师,这儿有份合同需要您过目,如若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听到这话,苏牧一下子就明白了,而傅霆之接过合同,简单过目后递到苏牧面前:“是药园的转让协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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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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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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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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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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