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鸿羲听得从心尖蔓延出一丝奇异的情绪来,令他焦躁不安的内心慢慢地平和下来,和童鸢在一起?
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他偷瞄了好几眼惊呆的童鸢,却仍挣扎犹豫,七年前的那件事,不解决好,他和童鸢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必须要解决好七年前的事。
“冰棍,你同意我和你娘在一起吗?”墨鸿羲笑嘻嘻地凑到童暖暖的面前,眸中闪烁着极大亮光的盯着她:“可以给你生……”m.xiumb.com
“请墨宫主不要在我女儿面前胡说八道!”童鸢的语气冷了下来,夹杂着不悦:“我和你之间的事,不是光冰棍同意就有用的,而且你这是当着冰棍的面在调戏我,知道吗?”
她拿着筷子的手收紧了好几分,现在她看到墨鸿羲,便会想起七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
七年前的原身,无力反抗那男子的强迫,不仅仅在那一日失去了清白,还承受了无数的流言蜚语和羞辱,便是爹娘也因原身遭受了很多的非议。
更甚者,那些人诅咒谩骂当时肚里的冰棍。
这一件件的事,让她如何能像往常那样,与墨鸿羲和平相处?
她真的做不到啊。
墨鸿羲看到这样的童鸢,心一下跌入了谷底,又忐忑惶惶不安了起来,童鸢突然对他的态度改变,是因七年前的事?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快了?”他试探性地问童鸢。
童鸢快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轻摇着头道:“没有,我就是和你说,不要在冰棍面前说这些,小孩子会当真的。”
在没证实当年那人便是墨鸿羲前,她不能给他判‘死刑’。
墨鸿羲察觉得到童鸢的情绪变化,更察觉出她心绪的不宁和不悦,童鸢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她所压抑的,好像和他有关。
会是因为七年前的事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事?
他得尽快查清楚当年那件事的所有细节,假如当年的女子真是康柔柔,他不知他是否有这个勇气和童鸢说清楚,更不知自己是否会做出隐瞒当年之事的行为来。
半天没说话的童暖暖看看童鸢,又看看墨鸿羲,这两人的气氛太奇怪了,像是都在隐瞒对方一件很重要的事,却又不敢告诉对方。
娘能隐瞒墨鸿羲什么重要的事?墨鸿羲又隐瞒了娘什么重要的事?
难道真是娘和墨鸿羲偷偷在一起了?两人因某件事吵了起来,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事,她要查一查!
她不管墨鸿羲如何,但她不能让娘继续这样。
晚饭后,童鸢准备带着冰棍玩一会儿,墨鸿羲自是要跟着的,谁知康柔柔来了。
康柔柔笑容有几分怪异地福了一礼,她偷瞄了几眼墨鸿羲,心里仍十分挣扎。
“墨宫主,童大小姐,冰棍,冒昧前来打扰,还请三位见谅。”
她来这里找墨宫主,是爹交给她的任务。
她本不愿来,可爹那番长吁短叹和焦急的话语,直到现在仍在她的耳边响彻。
作为康家培养的嫡女,她必须要为家族奉献,她必须要帮家族解决眼前的麻烦和困难,但她不会完全听家族的安排。
童鸢闻言挑了下眉,康家还真是能耐不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查清楚了所谓护着她的强者是墨鸿羲。
她的余光瞄到墨鸿羲听到康柔柔唤他,神情一滞时,心头有了起伏和疑惑,为何康柔柔道出墨鸿羲的名讳时,墨鸿羲会是这样的神态?
这说不过去。
难道,墨鸿羲和康柔柔是认识的,两人曾有过恩怨一类的?
“冰棍真可爱,”康柔柔面露悲痛,可她看童鸢的眼神却有着歉意和复杂:“曾经,我有过一个可爱的孩子,只是难产没了。”
她真的很对不起童大小姐,可她没办法啊。
听到这儿,童鸢看康柔柔的眼神微变,她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康柔柔盆骨的位置和臀部,怀过孕与没怀过孕的女子,在这两个地方是有明显区别的。
她状似很惊讶般:“康小姐曾发生这样的事?外人竟是一点儿也不知。”
“康小姐怎不与孩子父亲在一起?我瞧你仍梳着姑娘的发髻。”她微暗的眸光,划过墨鸿羲收紧的双手,怕是墨鸿羲和康柔柔真有什么不得了的过往啊。
这个想法,让童鸢的心十分不舒服,墨鸿羲在她面前表现得如一个从未有过女子的人,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康柔柔轻叹了口气:“不怕童大小姐笑话,当初是因孩子父亲突然发病,导致灵气紊乱,才有了这孩子的。”
“当初我是自愿救孩子父亲的,没想过挟恩图报。”
发病和灵气紊乱两个词,让童鸢猛地看向墨鸿羲,却看到了墨鸿羲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怒和愧疚,这让童鸢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当年康柔柔和墨鸿羲不曾有过孩子,更不曾发生过关系,作为神医的她,从康柔柔的身材,气韵等看得出来。
她推测,墨鸿羲和康柔柔或许有过一段渊源,康家又想攀上墨鸿羲这根高枝儿,便让康柔柔将当年的事夸大,因此墨鸿羲震怒。
渣男!
真亏得墨鸿羲能在她面前装纯情男!
童鸢又想到了七年前墨鸿羲曾强迫她的事,对墨鸿羲的印象降到了最低点,有可能这渣男故意借装病强迫某些女子,从而满足自己变态的需求。
“童鸢!”墨鸿羲紧绷着一张脸,他的眸底暗藏不安,语速却极快:“童鸢,你可不能光因灵气紊乱,便怀疑到我身上。”
他还未彻底查清楚七年前的事,并不能完全确定七年前的女子是康柔柔,要是童鸢因此误会了他,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康柔柔能说出当年之事的一部分来,还能说出他发病和灵气紊乱,越有可能说明她是当年的那个女子。
此时,童鸢看到康柔柔苦涩又悲凉的眸光落在墨鸿羲的身上,对他的不喜多了两分。
虽说康柔柔的话真假难辨,但从康柔柔能知墨鸿羲灵气紊乱和发病这两点便能看出,康柔柔和墨鸿羲的关系匪浅。
否则,康柔柔怎会知墨鸿羲如此隐秘的事。
“童大小姐,不知我可否留下来陪陪冰棍?”康柔柔眼含祈求:“冰棍很可爱,我想陪陪她。”
童鸢和冰棍还未开口,墨鸿羲便态度强硬道:“不行!”
康柔柔闻言,小脸黯淡了下来:“请墨宫主不要误会,我并无纠缠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看冰棍可爱,想留下陪陪冰棍而已。”
“若是墨宫主担心什么,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爹交代她,想办法留在宅院里,查探墨宫主和童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她明白爹是想搭上墨宫主,也是想将她嫁给墨宫主,可她实在无法赞同爹和家族的做法。
要和墨宫主交好的方法很多,不是非得用如此卑鄙的方法,强硬地拆散墨宫主和童大小姐这对金童玉女。
全程安静的冰棍听得不是太懂,却也大概知道墨鸿羲做了坏事,这让冰棍对墨鸿羲更不待见了。
墨鸿羲蹙了下眉头,连看都不愿多看康柔柔一眼,他语气冷漠道:“康柔柔,你的话太多了!”
看到康柔柔这样,他反而疑心重重。
假如,当年的女子真是康柔柔,康家不可能这么几年没动作,偏偏在现在找上门,还是当着童鸢和冰棍的面。
恐怕,康家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墨宫主才是话多的那个!”童鸢笑容冷飕飕的说道:“请墨宫主离开我的宅院,立刻,懂了吗?”
她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渣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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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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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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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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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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