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鄙夷和嫌恶,“就童鸢那种货色,墨宫主看一眼都嫌脏,又怎么可能会帮她。”
童金金的双手慢慢的收紧,眸中满是不甘和嫉恨,六年前的童鸢明明是个不能修炼,被她拿捏在手里的废物,可如今的童鸢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怨,她恨,她不甘,她嫉恨。
以前童鸢作为嫡长女,得到童文豪夫妻的宠爱和保护,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只能捡童鸢剩下的和不要的。
那种屈辱和愤恨,一日日地在她的内心里成长。
童金金的指甲刺破了掌心,可她却丝毫没察觉到,原以为六年前童鸢绝无活下来的可能,谁知那贱人活得好好的。
“必须杀了童鸢!”
正在商讨如何请龙凰宫放童家一条生路的童文飞夫妻俩,闻言对看了眼,金金这是怎么了?此事不是早已商量好的吗?金金为何又提起?
“金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氏问道。
童金金一瞬恢复了她高贵典雅的童家继承人模样,她浅笑嫣嫣道:“爹娘,是童鸢母女和那位强者为了霸占我童家,算计了龙凰宫。”
她要借龙凰宫,除去童鸢母女和那位强者。
此事,龙凰宫相不相信都无妨,只要那些讨好巴结龙凰宫的宗门相信便可。
那些宗门为了得到龙凰宫的青睐,便会找童鸢母女和那位强者的麻烦,到时她看童鸢母女还如何能活得下来。
陈氏看到童金金那满是疤痕的脸,不禁一个哆嗦,虽说那人给了金金一瓶丹药,可金金能否治好脸尚不可知,现在金金的脸太可怕了。
“就这么办!”童文飞拍板道:“我再亲自去一趟龙凰宫,争取得到龙凰宫的谅解。”
童金金张了张嘴,想说她也去。
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容貌,她将话咽了下去,现在她这副模样,不能出现在墨宫主的面前。
等她恢复了容貌,再去见墨宫主。
此时的墨宫主墨鸿羲,正在炼丹房里看童鸢教童暖暖炼丹。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是谁在念叨他吗?还是谁想算计他?
望着温柔耐心又细致教导童暖暖的童鸢,墨鸿羲的眸色柔和了下来,这画面真的很美好,让他想要一辈子待在这里。
他听到童鸢悦耳动听的嗓音,有点儿昏昏欲睡,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童鸢的炼丹天赋是真的很高,她能一次炼丹成功不说,炼丹也很随性,完全不像是那些炼丹师,会一直十分郑重地紧紧盯着炼丹炉。
童鸢注意到墨鸿羲昏昏欲睡的样子,诧异地多看了他两眼,唇角却是不断上扬,墨鸿羲这算不算是很信任她?
她放低了声音,还叮嘱童暖暖小声点。
童暖暖气鼓鼓地瞥了眼墨鸿羲,娘对墨鸿羲太好了。
在这之前,只有她是娘的小宝贝,现在多了一个墨鸿羲。
她不能让墨鸿羲抢走她在娘心里的重要地位。
等墨鸿羲睡醒,便闻到了一股浓浓清心丹药味,令他变得安宁。
“睡醒了?”童鸢眉眼含笑,她将一个丹药瓶递给墨鸿羲:“刚炼制好的清心丹,你居然会睡觉,这可真是稀奇事。”
墨鸿羲道了谢,将丹药瓶收好,他扬唇一笑:“待在这里很舒服。”
“这里没有纷争,没有算计,没有尔虞我诈,若是有可能,我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从小,他所经历的便是纷争和尔虞我诈,每一天他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便有可能被他人所算计了。
即便是现在,那些人仍然在算计他。
唯有在童鸢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舒适和轻松。
一辈子这个词,让童鸢的眉心跳了跳:“墨宫主这是准备免费赖在我这儿?我怕龙凰宫的弟子会追杀我的。”
单凭墨鸿羲的这番话,便看得出他有多信任她。
墨鸿羲轻笑道:“有我护着你,谅这世上也没谁敢追杀你。”
“不如这样,我交伙食费和住宿费,你留我在这里住一辈子?”
他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大堆各种珍品,其中有不少是极品的布料。
一大堆珍品,差点儿亮瞎了童鸢的眼,她颇为感慨,墨鸿羲不愧是龙凰宫的宫主啊,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仙品乃至神品的好东西。
这里的任何一样,放在外面都会让无数人抢破头的。m.χIùmЬ.CǒM
“这么多布料,是给我和冰棍做衣裳的?”她随手拿起一块浅绿色的布,柔软舒适的触感,让童鸢眯起了眼。
这匹布,可以给冰棍做两套好看的裙子,剩下的能给她和冰棍的诅咒娃娃做一套好看的衣裳。
“还有两个诅咒娃娃的。”
“墨宫主对我的诅咒娃娃很感兴趣啊。”
墨鸿羲直言道:“非常感兴趣。”
“我能察觉得到,你和冰棍的诅咒娃娃里都有器灵……”
话还未说完,便被童鸢打断了:“那不是器灵,是人。”
“人?”墨鸿羲讶异又疑惑,却无任何猜疑:“童大小姐,我不是太懂你所说的人的意思,是有人死后,自愿进入诅咒娃娃里吗?”
童鸢摇了摇头,道:“诅咒娃娃里的,是一个人类的神魂,是由我从小孕育。”
“相当于是,我从小培养诅咒娃娃,让她感受到这世间的喜怒哀乐,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
“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这是巫族的秘法,便是外人得知了也学不会的,且外人得到了诅咒娃娃也没用,没有巫族的巫术,是无法驱使诅咒娃娃的。
墨鸿羲懂了:“难怪这几年有无数人试图制造出诅咒娃娃,却无一人成功。”
他心生佩服,童鸢在短短的六年时间里,便有如此大的成就,可见她是一个多有头脑和手腕的人。
“听墨宫主这话的意思,你曾制作过诅咒娃娃?”
“那倒没有,我对诅咒娃娃很感兴趣罢了。”
童鸢打趣道:“墨宫主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对娃娃有什么想法的。”
墨鸿羲忽地俯身凝视着童鸢,他的唇角漾开一抹魅人的笑意:“我对童大小姐这个美人儿更感兴趣,不知童大小姐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童鸢脸不红心不跳,她笑眯眯地用食指挑起墨鸿羲的下颚,靠近他一点点,气吐如兰道:“墨宫主想要什么样的机会?是一亲芳泽的机会,还是与我共枕眠的机会?”
“嗯?”这个嗯字,不仅转了几圈,还带着勾人的意味。
勾得墨鸿羲心痒痒的,可他的耳垂却慢慢地变红了,童鸢怎一点儿也不害羞?姑娘家对此事不都很害羞的吗?
他不敢再看童鸢,可童鸢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脸慢慢地染上了绯红。
“哟,墨宫主真可爱啊。”童鸢惊诧地看着眼前红了脸的男子,扑哧笑出声来,墨鸿羲也太纯情了点吧。
她就说了几句调戏他的话,他便这副脸红害羞的模样,若是她做点什么,他不得藏起来啊。
“……可爱是形容姑娘家的。”墨鸿羲嘴角直抽抽,仍是不敢看童鸢。
啊啊啊,离得太近了,太近了,近到要亲上了!
可身体不听使唤,像跟柱子似的杵在那,心里却砰砰砰的直跳。
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童鸢靠在墨鸿羲的耳边,轻哈了口气,声线婉转魅惑:“也可以形容男子的,比如现在的墨宫主,真的很可爱。”
她的眸中满是揶揄的坏笑,天呐,墨鸿羲真的太有趣太有趣了,现在的他像极了没经历过任何感情的男子。
她发现了墨鸿羲的一个‘闪光点’。
墨鸿羲的身体不可控的轻颤了下,耳朵和脸唰的一下全红了,他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童大小姐……”
童鸢也太大胆了,她竟是如此调戏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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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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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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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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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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