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璟冷冷朝谢昭仪扫去,“谢昭仪口口声声说宁贵人私通、祸乱宫闱,可有证据。”
谢昭仪被他一句闭嘴堵的撇嘴,又听到慕容承璟问她证据,她一下子来了劲,朝袖中摸去,却摸了空。
猛然想起,信纸被那个贱婢给毁了,她啧了一声杵在原地。
慕容承璟眼中冰霜不降反增,从鼻腔‘恩’了一声。
“皇上,信件叫那个贱婢给毁了!对了!本宫记得原诗!诗中有句:不学渊明便归去,坎止流行随所寓。玉堂金马,竹篱茅舍,总是无心处。宁贵人意思造化弄人,人生总有多种选择,她后悔入宫,后悔与皇上为伴!”
沈安宁:“......”
她都不知道这诗还能这么理解呢?从字面的‘玉堂金马,竹篱茅舍,总是无心处’来看,还真有那么一丝她无心皇宫的意思。
沈安宁心中不由低呼:牛啊,神特喵理解!
她一脸讥讽朝谢昭仪,呵呵道:“谢昭仪真是...博学多才,本宫都不知好好的一首比喻人生无常,造化弄人的诗句被昭仪扭曲成这样。”
谢昭仪脸上由红转青,谢家有点老思想,认为女儿家读书无用,是以她读的书并不多,被沈安宁这么一讽刺,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气急败坏的指责道,“你胡说!本宫看你是心虚,强词夺理,不知悔改!”
‘哐哐’的黑锅就往沈安宁头上砸来。
沈安宁无力与‘文盲’交流,她抬下巴朝慕容承璟努了努,“谢昭仪,是与不是,你问皇上便知。”
慕容承璟面色阴沉,眼风滑过谢昭仪,“宁贵人的这诗是朕看着写下的,谢昭仪有何见解?”琇書網
谢昭仪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居然是真的!
她掩下心头的慌乱,不肯承认的劝道:“皇上,如此地步,您万万不能再偏袒宁贵人啊,她都...”
沈安宁听她强词夺理顿感头疼,打断她的话语,直接摊牌,“行了,谢昭仪可别丢人现眼了,给闻人复写信这事是皇上授予的,是为了收服闻人家。”
慕容承璟听她把这话都讲出来了,有些不满的看向她。
沈安宁无视慕容承璟的不满,话语里是责问,“倒是谢昭仪,这封信理应是在闻人家才对,谢昭仪是如何得到的?谢昭仪在宫中有...人脉?”
人脉二字说的很是文雅,任谁都听得出,这个人脉,便是等于探子。
谢昭仪一听急了,这个锅她可不背,“胡说,这是本宫从两个宫女手里拿来的!宫女说是捡的。”
沈安宁气笑,“谢昭仪进宫多久了?这种把戏都能骗到你?被人挡枪使了都不知晓!”
谢昭仪一脸不可置信,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但她不能承认也不想承认,瞬间失了理智,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撕扯沈安宁。
“你胡说!你胡说!全都是胡说!你这个贱人!!”
沈安宁也不惯着她,抬臂挡开她的爪子,脚下一扫,谢昭仪一个踉跄,沈安宁游刃有余的侧身。
“哎呦!”
谢昭仪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的宫女想笑不敢笑,又忍不住‘噗噗’出声。
谢昭仪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她猩红着眼爬起来,恶狠狠的瞪向沈安宁,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打她。
沈安宁倒是一脸无畏。
慕容承璟看谢昭仪要狗急跳墙的模样,为了沈安宁的安危,他喝止谢昭仪,“谢昭仪!”
谢昭仪猩红眸子看向他,不多时,凶狠化为泪水从她眼眶中流出。
“谢昭仪似乎养了不得了的东西啊,还派出宫偷书信?真当朕是冤大头吗!”
谢昭仪流着泪,不无委屈道,“皇上,宁贵人就算是为了收服闻人复,那春日宴上闻人复对宁贵人青睐有加,就算宁贵人没有私心,难保闻人复那边不会夹带私情!宁贵人依旧有勾引他人的嫌疑!”
沈安宁:“......”
牛批牛批,她甘拜下风。
提起春日宴,慕容承璟也皱起了眉头,他一直不愿意去回忆闻人复看沈安宁的那个眼神...
沈安宁见慕容承璟面色不妙,心里不禁有些焦急。
慕容承璟难道时至至今还能给人挑拨的对她抱有怀疑?
她明明都解释过了!
谢昭仪这下好了,在这挑拨离间!
她心中咒骂,面上却不虚,她冷冷一笑,反过头开口揪谢昭仪的辫子。
“谢昭仪是想掩饰什么?掩饰自己在宫中圈养势力么?辅佐大臣在朝堂跳,谢昭仪在后宫舞,咋的,对皇上不满呢?”
偌大的黑锅!天大的黑锅!
谢昭仪被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气到,这贱人胡说什么呢!
她谢家随先帝呕心沥血打拼出这片天下,谁都能造反,唯独谢家不可能!
行,揪把柄是吧?当她不会?
“宁贵人才是想要掩饰什么!春日宴上和闻人复眉来眼去还不够,借着皇上的名义跟闻人复暗结珠胎!”
“啊呸,谢昭仪饭能乱吃,话不要乱吃,小心烂嘴巴!”
两人已经没了后宫嫔妃的端庄,跟泼妇骂街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
慕容承璟是真真没想到,女人吵架还能吵成这样的,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喝止了两人。
“够了,都给朕闭嘴!”
两人瞬间噤声,不服气的瞪着对方。
慕容承璟走到两人中间,堵住二人的眼神交锋,“关于是否有私通,朕会亲自查明。”
“皇上......”
谢昭仪不服。
“宁贵人在宫中言行举止粗俗,实在有失礼仪,禁足承乾宫,叫教司嬷嬷好好教导皇宫礼仪!”
听到沈安宁被惩罚,谢昭仪得意了,撇向沈安宁的眼神都充满了落井下石。
“谢昭仪禁足落雪院!也最好好好解释一下信件如何得来的事,不说清楚前谁也别想出来!。”
该来的从来不会缺席。
谢昭仪歇菜,一脸土色的谢主隆恩。
慕容承璟不耐烦的打发她,“退下吧。”
谢昭仪带着人悻悻离开。
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
沈安宁对这惩罚毫不在意,她只关心小鱼,在她们争吵之际,太医就在一旁医治了
“太医,她如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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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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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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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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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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