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璟眼角一滑,冷若冰霜的看着她,她怂唧唧的收回手。
带人走到太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他,眼里带着不屑和嘲讽。
太守恼羞成怒,掏出信号弹就放出。
竖子小儿!还是都下地狱去吧!
信号弹“咻”的一声飞上天空。
随着信号弹在空中炸开,一时间空气中只剩马匹的响鼻声和太守癫狂的笑声。
然而一分钟,五分钟,八分钟过去,毫无动静!
太守癫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然后变得惊恐。
怎么回事!
慕容承璟清隽的嗓音再次响起:“太守就是…以此为筹码威胁我?”边说着边抬手给带兵首领打了个手势,首领意会。
一阵脚步声,出现十几个将士们抬出七八个大箱子,扔在了太守面前,箱子翻到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火药!沈安宁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的火药。
我的天,这要点燃了,可不就是全城覆灭?
她又缓缓将目光转移到慕容承璟身上。
哇靠…杀人诛心啊,特地将人“放走”,给他希望,又让他狠狠失望。
但随即她又生起闷气来,她想起脸上的划伤,又抬手抚着脖子。
这狗男人明明私下里安排了这么多事,却一丁点都没告诉她!
太守目光痴呆的看着眼前的火药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承璟见他一副颓废等死的模样,也不再多话,示意押下去,两个将士上前架起他。
太守面色灰败,透着死意,他想,他当初若是跟着惠子一起走了多好?
在架着经过将领身侧时,他突然大吼一声扑向将领手中的长剑。
只听“噗嗤”一声,长剑自他背后刺出。
将领愣愣看着倒地的太守,又看了看手中滴血的长剑,朝着慕容承璟开口:“皇上,末将……”
慕容承璟回头皱眉,示意不必理会。
将领张张嘴不再多话,命将士们将尸首拖了下去。
沈安宁她觉得这一天真的太魔幻了,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蹦迪,她都有点消化不来今天发生的种种。
瞧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秦秋搭腔说:“这个太守罪有应得罢了,不必怀有心理负担。”
她愣愣点头,没有回话。
此时一旁将领一脸踌躇,他看了一眼宁妃,又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慕容承璟,最终还是咬咬牙,上前单膝跪到他面前。
“皇上……”他从胸前摸出信件,举过头顶。
慕容承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没有接,将领见他半天没接,头上渗出汗。
他小心的抬眼看向皇帝,却见皇上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他心里一惊忙底下头,手上一轻,皇帝拿起了信件。
将领低头松了口气,暗暗摸了一把汗,这差事比打仗还累!
慕容承璟拆开手中信件。
“吾皇亲启,妾听闻皇上微服出宫,如今半月有余,妾茶饭不思,甚是想念,望皇上早日回宫,柔儿笔。”
沈安宁原本无意窥探他人信件,但是,没办法啊。
谁让慕容承璟就在她旁边呢,她眼一斜就看到了。
谁让那信上的字那么大呢,她装不识字都不行。
谁让信上的想念两个字让她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呢?她搓了搓胳膊。
慕容承璟皱眉揉了手中的信件,抬眼见沈安宁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他冷着脸瞪了一眼她。wWW.ΧìǔΜЬ.CǒΜ
好吧,她认怂,这男人玩不起。
嘱咐将士们收拾完残局,寻了个落脚点打算修整一下,明日再出发回宫。
夜里,沈安宁沐浴完,葛优躺的摊在贵妃椅上。
说实话宫外的这段时间她可累死了,不是被抓,就是在被抓的路上,她捂脸。
好惨一姑娘。
不小心碰到脸上的划伤,这一疼让她想起她脸被狗男人一箭给划了!
她连忙捞过梳妆台的镜子,眼睛都快贴到镜面了。
划痕仅一指长,从红色泪痣下方位置蔓延至耳际,伤口周边红肿,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她轻轻摸着划伤边缘,感受到灼热,忍不住包了一眼眶的泪。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她赶忙眨眼将眼中泪意眨掉,喊了一声:“谁啊?”
门外顿了一会传来慕容承璟的声音:“是朕。”她带着一脸疑惑去开门。
打开门见他身后跟了一白胡须老头,见她看身后的大夫,他轻咳一声:“这是大夫,来看看你的伤。”沈安宁哦了一声让人进来。
沈安宁腰间的伤没办法让老大夫看,老大夫只得开了几剂外敷内服的药嘱咐她按时吃。
然后又诊看她脸上的箭伤,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老大夫,老大夫左看看,右看看,口中唉了一声,这一声让沈安宁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
老大夫低头写下药方,交到慕容承璟手上:“姑娘脸上的伤无大碍,过几天结痂就好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这个伤再晚几分钟就愈合了的感觉。
沈安宁可不依,这是脸哎,她如花似玉的脸哎,岂能如此“儿戏”?
她问:“大夫,这会留疤吗?”
老大夫撇了她一眼:“姑娘脸上近期不要碰水,结痂期间不要抠挠,痂痕脱落期初会有淡淡的印记,但随着时间会变淡的,与肤色别无一二。”
慕容承璟听完心里微微一松,背在身后的拳也松开来。
身旁的沈安宁感觉他周边的气压一轻。
咦……?是她的错觉吗?
老大夫离开,慕容承璟垂眸看着手中的药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眼珠一转,坐直身子朝他谄媚道:“皇上,妾身立了如此大功,有何奖赏?”
他从药方抬起眼觎着她:“爱妃屡次三番自作主张,差点酿成大错,何来奖赏?”
沈安宁脸上的谄媚一僵。
还不是这狗男人拿她钓鱼,才绕了这么多弯子?!
一脸幽怨的瞅他,慕容承璟注意到她眼神,冷冷回视。
沈安宁一缩肩膀,行行行,你英明神武,你腻害!
第二十六章回宫
次日,沈安宁抱着被子感叹悲秋。
要是不用回宫了该多好啊…宫里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就让她们自己玩去。她想去看看大好山河,多自由。
正做着白日梦,房门被敲响,梦破碎。
她一脸丧的去开门,打开门门口却不见人,低头看去,一个药瓶放在门廊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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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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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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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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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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