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站于独叶草丛中,饶有趣味地盯住面前的大汉,问:“你叫铁牛?”
铁牛目光森然,回道:“不错,正是铁牛爷爷。瞧你小子贼偷贼难的样子,想必是统万城的叛徒肖青,那卖主求荣的家伙吧。”
当年墨教肆无忌惮地闯进巨魔宫,便是有叛徒策应。因此,铁牛最痛恨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Χiυmъ.cοΜ
白衣青年听到“叛徒”两字,眼里闪过杀机,冷声道:“本人识时务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了,你这头笨牛没法理解此中道理。”
“哈哈!胡说八道。肖青?小青,人如其名,像个娘们,怪不得啰啰嗦嗦。待会儿打起来千万别向爷爷搔首弄姿、跪地求饶啊。”
“找死!老子现在就送你这巨魔宫余孽上西天。”肖青催动真气,银色陌刀带动天地力量刺向大汉。
“法天象地境!”想不到这混蛋修为如此高。铁牛不敢大意,连忙施展《降魔变》——狼战!
“呜!”伴着阴森的狼吼,大汉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增高,最后成了头人形的铁背苍狼。
铁牛力量倍增,挥舞赤黑斧和肖青战作一起。
白衣青年一交战,即发觉这头笨牛力量奇大。纵然他修为上占优势,然而讨不到便宜。
肖青无法容忍和一个脱胎换骨境的炼气士僵持不下,立即催动身法退开十丈,紧接着丹田间真气流动,喝道:“《通臂六合拳》——黄猿九霄!”
伴着哀婉凄厉的猿鸣,一头十丈高的黄猿巨影在肖青身前咆哮。猿猴腾空跳起,挥舞两只铁臂砸向远处的铁牛。
大汉战意昂扬,大吼道:“狼战——月曜东方!”赤色真气凝成个巨大的血红色圆球,圆月飞旋砸向黄猿巨影。
猿猴两臂愤怒,拍击胸口,轻舒长臂抱住了飞月。圆月力量牵引下,巨猿后退几十丈,最终依然站定身子,重重地挥拳打到圆球上。
道道裂痕蔓延,圆月碎裂并消失于独叶草海。黄猿乘势而击,扑向惊魂未定的铁牛。
大汉的赤黑斧横于身前,挡住黄猿的铁拳,真气力量激荡之下,铁牛体内气血翻涌,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肖青得意地大笑:“笨牛,爷爷今天送你去和地府的巨魔宫魔头团聚。”
铁牛并不服输,拄着赤黑斧站起来,道:“肖青,今天死的人必然是你。”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通臂六合拳》——金鸡万象!”
黄色真气化作一只身形巨大的金鸡,它引吭高歌,飞快旋转,变成黄色旋风直刺大汉。
铁牛将赤黑斧插到地上,大声咆哮:“降魔变——伏虎!”
“吼!”大汉再次变化,铁背苍狼化身成一头五丈高的金色巨虎,巨虎身后还长出一对金色肉翼。
见到这头模样诡异的妖兽,肖青喃喃道:“奇兽——金翅虎!这小子还隐藏了修为,恐怕他早达到了法天象地境。”
原来,铁牛于无热恼池得到了奇兽水蛟的精血,之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即用妖兽精血淬洗身体。终于,三日前的夜晚,大汉修炼到了《降魔变》第二重境界——伏虎。
他的修为水涨船高,达到法天象地境。
铁牛化身奇兽金翅虎,体内真气之力倍增。赤黑斧化作血色新月砍到金鸡的头顶。
“嘭!”真气四溢,狂风吹得沙尘漫天飞舞。铁牛再次倒飞出去,黄色金鸡消失不见了。
大汉后退十丈后两脚牢牢立在当场,居高临下地俯视白衣青年。
肖青脸露讥讽:“大笨牛,即使你修为提高了,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是吗?”大汉右手握住赤黑斧,大声道,“伏虎——狂兽破空!”
“吼!”铁牛金色巨翅极速扇动,同时眼中血色红光愈来愈盛,疯狂之态宛如妖兽一般。
大汉腾空飞到天上,身形于高空盘旋,立即俯冲落下,一头妖虎的幻影像要吞没肖青。
白衣青年毫不慌张,反而冷眼直视:“《通臂六合拳》——狡兔飞天!”
独叶草海间凭空现出四只黄色玉兔。玉兔跳到半空,同血色猛虎搏击起来。
血色妖虎威武凶猛,体型庞大。可玉兔身形矫健,猛虎的雷霆攻击总是落空、无功而返。
见妖虎总抓不住这四只兔子,铁牛便想前去帮忙。然而,他身后窜出一只黄色玉兔。
大汉吃惊之余,挥舞赤黑斧朝后,黄色玉兔应声消失。
与此同时,又有头玉兔从脚下飞来,狠狠地撞到铁牛的胸口。他如遭重击,一下从半空中跌倒地上,嘴里喷出团团血雾。
肖青得意非凡,双手交叉胸前:“大笨牛,你真蠢得可以,竟连脚下的危险都没注意到。”
大汉懒得多说,起身抓起赤黑斧再次冲上去。
独叶草海上的大战如火如荼,八卦云光剑和钱通德的判官笔正在缠斗。
钱堂主越打越心慌。红衣女子不仅身法奇快,修为也高过自己还略高。
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钱通德便心生退意,劝道:“童姣姑娘,阁下乃灵济宫天才弟子。固然灵济宫和墨教立场不同,两派却没有太大的冤仇,姑娘何必掺和进来呢!”
童姣擎住灵宝,笑道:“钱堂主,阁下和我说笑吗?之前我帮三宝到素叶水城救出采月,已和墨教解下冤仇。
再说咱们正邪不两立。假如在下让你打成重伤,想必钱堂主必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以邀功请赏吧。”
“哼!冥顽不化!精玉绕指术!”钱通德无法劝服红衣女子,便想破釜沉舟,痛下杀手。
判官笔间射出两道绵柔的黑色真气,牵动草海附近的天地力量向红衣女子攻击。
童姣催动《春风赶月》,躲到十丈开外,同时一道灰色太极图斩向钱通德。
钱堂主连忙施展“巨魔掌”,黑色真气于头顶极速凝成浓郁的乌云,黑云间探出一只十丈长的巨手抓向太极图。
飞旋的真气如同利刃切入黑色巨手,却只深入三尺,就嵌在巨魔掌中,动弹不得。
钱通德得意道:“童姣,灵济宫的天才弟子不过尔尔!”
红衣女子皱起眉头,催动气脉真气:“自寻死路!轮转阴阳——困!”
八卦云光剑中钻出两条黑白色长绳,长绳直落向钱通德。
“不好!”钱堂主自知不妙,忙催动身法躲闪,然而黑白绳索如跗骨之蛆,凭借迅雷之势捆住了钱通德。
中年男子间间真气流动,企图挣开绳索,奈何于事无补,绳子越捆越紧。
童姣继续施展御剑术,“铮!”八卦云光剑银光闪过,一分为八,自八个方位朝男子的胸口刺去。
钱通德吓得魂飞魄散,忙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躲过长剑。只是,黑白色绳索仍令他的行动受到极大限制。
中年男子倒地求饶:“童姣姑娘,你我没有大仇,还请饶在下一命吧。钱某日后定会报答姑娘的。”
红衣女子犹豫片刻,沉吟道:“钱通德,你今日告饶,说明是个没有骨气的小人。假如今天放过你,日后肯定必然会报复。
再说咱们是敌非友,阁下落到本姑娘手中,便绝不会放过。轮转阴阳——封!”
又一道太极图落到钱通德头顶,男子丹田和气脉里的真气瞬间凝固,再无法施展气功。
钱堂主体会到死亡的恐惧,跪地喊道:“饶命!”
红衣女子没有理睬,八卦云光剑银光一闪,刺破了他的丹田。
非攻堂副堂主钱通德死于非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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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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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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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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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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