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婶子,我们来找秋秋和春春冬生一起玩。”
赵秀低下头这才看见星星,她呵呵笑出声。
“冬生还在镇上读书,你村长伯伯今天也去镇上了,快进来吧,秋秋和春春正好在家晒谷子。”村长家的院子特别宽敞,所以不用把谷子挑到别处去晒,自家院子就能晒完。
“秋秋姐,春春姐你们又在做绣活啊。”星星歪着头脸色有点僵,因为她不喜欢做针线活,但每次到村长家玩碰到秋秋和春春在学绣活,两位小姑娘就会非常热心的要教星星。
秋秋和春春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这么久没见星星,怪想念的,自然要陪她说说话的。
秋秋今年十二岁,算是大姑娘了,赵秀已经在打听哪家有好郎儿,准备给她把亲事定下。
按理这时候祝磷过来,秋秋该避开才是,不过秋秋有自己的想法,她觉得祝磷只是个小少年,虽然个子比她要高。
但人家看起来仙气飘飘的,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她和对方凑一起任谁也不能想歪了,再说她家又不是大户人家,哪来那么多规矩,她娘都没说啥呢。
赵秀也是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昨天她听说祝磷只有十一岁,还是什么少主,一听就很厉害的感觉,看少年郎一脸清冷,任谁也不能生出龌龊心思来。
她进了堂屋,没一会就拿了一个箥箕出来,箥箕里装着香喷喷的板粟,“这板粟是用猪油炒的,香糯的很,你们拿着吃。”
星星也不跟她客气,拿了两个,一个递给祝磷,一个自己吃,她剥不开就用小牙齿咬板粟壳。
“别咬,我帮你剥壳。”祝磷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一只手轻松就把板粟壳捏裂了,壳捏开了,但里面的果肉却是完好的。
星星眼睛一亮,把咬掉一个小缺口的板粟递给少年,小手接过少年手里剥好的板粟开心的吃起来。
“好厉害啊。”秋秋和春春异口同声道,同时也学祝磷的方法试图去捏开板粟壳,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不是捏不动就是直接捏扁,没法像少年那般完美的剥出果肉。
算了,放弃吧。
“磷哥哥会功夫,而且功夫很好,所以手劲大。”星星解释。
原来如此,这样秋秋和春春就释怀了,不是她们笨,是人家实力太强。
“味道不错。”少年尝过一个后,真心的夸赞。
“这板粟还是星星她二哥发现能吃的,就去年的时候,他们家吃过了又来告诉咱,咱偷偷摘了几回,才告诉村里其他人,不告诉不行,那会儿缺粮,吃不饱饭,就指望山上有东西能补贴一下。”赵秀叹了一声。
秋秋不太高兴的说起一件事,“就村头那周军军,他媳妇是隔壁桥头村的,回娘家的时候把板粟能吃的事告诉了娘家人,也不知道那家人怎么想的,把这事传了出去,
搞得现在好多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知道了本来也没啥,可那些人天天去山上摘板粟,不单是村子里的人,有些镇上的人也想上山去摘,在自己村摘完了,还想跑别的村去摘,
就前些天大伙忙着割稻子那会儿,桥头村的一群妇人,十几个人想到咱们叶沟村的山上摘板粟,咱们村的人不同意,那些人还耍横,当时差点打起来。”
“为啥要跑咱们村山上来摘,咱们自己都不够摘的。”星星义愤填膺,和秋秋一起把别村的人骂了一顿。
“为了钱呗,拿着板粟去镇上卖,去县城卖,卖的可好啦,那些大户人家爱吃,可劲的买。”秋秋哼了一声。
赵秀也跟着点头,“其他村的人都会摘板粟去卖,咱们村的人不会,咱们村的人宁愿辛苦一点去做工,也不愿把吃的拿去卖,咱们有地窖,吃的都囤着。”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晒成干,然后用陶罐一装封死都能放挺久。
“对,咱要囤着自己家吃,不能卖喽,银钱哪有吃的重要,若是碰上那大灾的时候有钱都买不来吃的。”这些话都是从赵贵花和村里许多妇女那里听来的,星星显然学到了精髓,说起这些话来顺溜的很。
赵秀秋秋春春母女仨深以为然,这个想法是能得到全村人认可的,并且坚决贯彻到底。
祝磷面容平和,沉默的听着四个女人讨论着粮食的重要性,从粮食又讲到村口的荆棘墙得加高,还得派人轮流守村门,直到板粟过季为止。
赵秀顿了顿又想起一事,“前些时候你大姨带着如如回来了一趟,拿了银子给你村长伯伯,让他找人帮忙割稻子,那天正好家里有板粟请她吃了,还送了一些给她,你大姨那人真不错,
她告诉我这板粟可以磨成粉,然后拿来做板粟糕,她还写了方子给我,不过要糖又要白面的,咱也没做过那精细玩意,加上割稻谷忙得很,就一直没动手做,过两天等你娘有空了,我和她一起琢磨着试做一次。”
“我娘跟着大姨学做菜,做糕点,手艺渐长,婶子你找我娘一起做板粟糕肯定能成。”星星老神在在的点头。
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赵秀想留星星和祝磷吃午饭,两人拒绝了,表示要回家吃。
“家里还有事呢,得回去吃,婶子你别忙活,煮你们自己那份就行。”星星像个小大人似的和赵秀母女三人告了别,牵着祝磷的手回家。
回到家就见祝楚墨坐在堂屋喝茶,星星哒哒哒跑过去问他,“四师兄你给大发哥哥看完病啦,能治好吗,他以后还能起来走路吗?”
“谁来也治不好,”祝楚墨嗓音冷酷的开口,当星星眼里浮上难过时,他又立马补充,“只有我能治好。”
“那到底能不能治好呢?”星星有些懵,噘着嘴带着控诉的神情看着他。
祝磷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在小师弟的死亡凝视下,祝楚墨不敢再卖关子,只好实话实说:“能吧,不过有些棘手,除了每日要吃药外,还得针灸治疗,今天我已经给他的腿扎过一次针。”
“我知道怎么回事,大丫姨妈脑子撞坏了,也是要针灸治疗,而且要好久才能治好,所以大发哥哥一定也可以治好。”星星双眼放光的说。
祝楚墨敛下眼眸,声音低了几个度,“不过除了针灸,还需要一味药,这种药极难寻,若是能寻到那种草药,周大发的腿定能很快治好。”
星星想了想说:“咱们这里的深山里有好多好东西,不过深山很危险。”
说到深山,祝楚墨看了祝磷一眼,早上他还想进深山来着,小师弟却说初来咋到的,莫要惹事生非,日后再进深山不迟。www.xiumb.com
深山里有许多宝贵药材,这是祝楚墨之前没想到的,让他很是惊喜,迫不及待想进去把好药材都搜罗出来。
扫到祝磷不赞同的眼神,祝楚墨轻笑一声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师弟莫以为我是在找进深山的借口,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是谁都愿意救,但既然出手就会遵守医德,不至于为了草药诓人。”
“如此便好,既然深山有值得采挖的草药,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进去。”祝磷轻描淡定的宣布。
“我也要去,深山里好多果树,我要去挖出来种。”星星把手举的高高的,以示她的决心。
说到果树,赵贵花想到之前周老大从深山采出来的果子,星星说把果核拿来种,那些果核全留着呢,就等明年开春了种下去。
“嗯,我带你。”祝磷朝星星微微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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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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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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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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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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