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明天你还是得继续去干活,财不外露,咱得捂着,省得被某些人惦记,否则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别说村里人知道了会眼红,最难缠的就是老周家的人。
虽说周老三破相,张翠变残后,这两口子低调了许多,平时一般不敢出门见人,就在家躲着,但若是让他知道周老大家挖到那么多钱财,肯定立马跑过来闹。
一天天被这些人缠着是真的烦。
周老大嘿嘿笑:“我就说说,哪能真的不干活,咱们家孩子多,陈顺平还要吃药养身体,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坐吃山空可要不得,不过有钱压箱底咱们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以前一天总想着要挣回多少钱才安心,以后就算少挣点也不会心里没着没落了。琇書蛧
吃完晚饭,周老大和赵贵花、赵贵枝三人坐在堂屋,商量着要怎么安排以后的生活,赵贵枝识得一些字,就拿了毛笔和纸来一条条记下来。
赵贵花说:“其中六百两先不动,剩下四百两也要用在刀韧上。”
周老大觉得媳妇飘了,“哪用得了四百两,穷人家一个月最多花一两,一年都花不到十两,你一出口就想把四百两给花了,以前我咋不知道你这么败家呢?”
“你懂个屁,你个泥腿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赵贵花伸手用力拧了周老大的胳膊肉一下,完了才说,“大福他们五个都十岁了,可惜现在还大字不识一个,我决定送把他们全送去镇上私塾读书,还有星星和如如,虽然她们是女娃,但也要读些书认些字的好,不识字太吃亏。”
说啥女主无才便是德,她只知道大字不识一个啥也看不懂,连写封家书都得求人,收了信看不懂还得求人念给她听。
着实憋屈,她家闺女必须读书,不能做睁眼瞎。
她可不想让孩子们和他们两口子一样,年复一年起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怎么的也样比他们强才行。
考功名这事就随缘吧,主要能认字,会算账,到时候去城里做个账房先生也比做泥腿子强,以前是没钱不敢想,现在有钱了,那肯定要把读书放在第一位。
“贵花说的对,以前咱们穷就算了,但现在有钱了,把孩子们培养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赵贵枝很赞同妹妹的话,读书认字真的很有必要,想当初她被卖进陈府做丫头的时候也是大字不识一个。
后来她是自己争气,偷偷跟府上的管事和账房先生认了一些字,那管事的就是陈顺平的爹,账房先生是陈顺平的叔叔,陈顺平是陈府的家生子。
那会儿兴许陈顺平的爹和账房先生也是看陈贵枝模样标致,又肯上进,所以早有要把她许给陈顺平的意思,正好陈顺平也中意她,所以赵贵枝在陈府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加上她本身就机灵聪明,嘴巴又甜,很快就成了大奶奶的大丫头,若不是陈府突然遭难,她和陈顺平早成亲了。
“把孩子们送去私塾后,咱找时间多盖几间屋子,盖砖瓦房。”当初周老大两口子是实在没钱,所以才勉强盖了三间茅草房,不过当时他们垒围墙的时候,围了很大一块空地出来,就是留着以后有钱了造宅子用的。
毕竟他们家儿子多。
当年叶沟村可是个被废弃的村庄,拢共只有三间破茅屋,荒芜的离谱,且山上还有乱葬岗,所以没人愿意来这里盖宅子。
也就当初还是难民的周老大那些人没办法,官差把他们安置在叶沟村,他们只能咬着牙挖地基造宅子,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至少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是一起逃难过来的,若是他们不肯到叶沟村来就会被打散,各自分到不同的村庄,当时他们一伙人很团结,宁愿吃苦头也不愿意和大家分开。
然后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建宅子想建多大的地都没人管,开荒也是能开多少就开多少,官府把他们扔到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但也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所以不用担心没地建宅子,赵贵花暂时没有其他想法了,“孩子们读书的事和建宅子的事搞定了,我就安心种地了,姐姐你打算好要做什么了吗?”
赵贵枝沉思半晌才说:“我比较拿的出手的便是女红和厨艺,不过很显然咱去开绣纺是不可能的,我的本事没到那程度,就是有那么厉害咱也没那么多钱投进去,所以我想去镇上卖吃食。”
“去镇上卖吃食,多辛苦啊,来回要两个时辰,早上不得半夜就起来做吃的?”赵贵花不太赞同,姐姐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就算了,主要怕路上遇到麻烦和危险。
不过想了想,她觉得孩子们去镇上读书来回也很辛苦,她也不放心,“姐姐你去镇上卖吃食也行,陈顺平现在病情稳定已经能起来走两步了,
只要好生将养就不用太操心,你们在镇上一边做生意,顺便给孩子们做饭吃,等家里的地种完,我们两口子也可以去帮忙,所以要不干脆在镇上租个房子,你们都住镇上,省得每天往返,太不安全了。”
赵贵枝自然觉得这主意好,但她怕周老大会不同意,所以她没急着表态,而是悄悄看了眼周老大。
周老大挠了挠头,直视着赵贵枝憨笑着说:“钱是贵花和孩子们挖回来的,我都听贵花的,她说咋办就咋办。”
赵贵枝放下心来,想到当初妹妹说要嫁给周老大的时候,家里是不同意的,觉得老周家的人太奇葩,担心妹妹嫁过去吃亏,后来嫁过去后也真的没少被磋磨。
现在看来妹妹没看错人,妹夫是个懂得疼媳妇的,这世道大多都是男人当家作主,女人是没啥话语权的,但贵花却可以当家作主,可不是嫁对人了么?
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有了章程,隔天赵贵花和赵贵枝便带着一串孩子去镇上,从村里出来那一段路虽说修好了,但村里没人有牛车,所以还是得走路。
到了官道上,一行人还是没遇上牛车,只能继续走路去镇上,星星和如如一路上都没下来走,全程大家轮流着背。
尤其是周二福和周四福,有了上次挖蟒蛇的经历,现在只要星星不出门,不然肯定抢着要背。
星星被他们俩烦的不行,她都六岁了,可以自己走路哒,但是二哥和四哥却硬是要背着她,她都担心以后忘了怎么走路,一出门就要别人背着才行。
不过这次去镇上着实路太远,所以星星没有拒绝哥哥们背着她走,走很远的路,脚底会起泡泡,很疼的,还是老老实实让哥哥们背着吧。
到了镇上已是午时,一行人找了个小摊位,一人点一碗馄饨。
周二福三两下把一海碗馄饨吃入肚,然后手一挥,“老板再来一碗馄饨。”
赵贵花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从钱袋里拿了十文钱给他,“去买几个肉包子配着吃,你们几个要吃包子吗?”
后面这句话问的是周大福和周三福周五福三人,其他人一碗馄饨能吃饱,半大小子估计是不太够。
“我们一人一个吧。”周大福说。
于是赵贵花又给了周二福十文钱,馒头一文钱一个,肉包子两文钱一个,二十文能买十个肉包子。
“二福和四福每人吃三个,给大福和三福五福一人一个,剩下一个给星星和如如。”赵贵花说。
待包子买回来,赵贵花就让大家赶紧吃,吃完还要去打听哪里有私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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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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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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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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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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