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汀是单独出现的,秦聿德也是,只有那秦芳若,是带着人出现的,而且那些人行迹可疑,既瞄准了姜芷汀,也瞄准了兆记茶行。
赵隐暗中跟着那些人一小段路,发现他们居然带了鞭炮,今儿个兆记茶行开业,放鞭炮是少不了的,所以这些人都伪装成了放鞭炮的人,一旦点燃鞭炮,兆记茶行和里头的人,都会出事。
赵隐怒火高涨,小姐就在兆记茶行里面,这个秦芳若当真不是人。更可恶的是,这秦芳若想出这等狠毒的手段,却打定了主意要嫁祸于姜芷汀,来个一石二鸟。
姜芷汀却浑然不知自己被人盯上,还以为自己作了老妪的装扮就没人发现她,殊不知只要再一会儿,她哪怕不被这鞭炮炸死,也会被送进大牢中整死。
赵隐在暗巷里放倒了其中一个伪装放鞭炮的人,然后换了他的外衣,悄悄混进这些人之中,又在鞭炮里动了手脚,等下这些人绝对会点不燃这些鞭炮。
弄完了这些,赵隐消失了,找到真正放鞭炮的人,让他们提前赶过去。
终于,两队放鞭炮的人遇上了,都说对方来抢生意,险些没当街打起来。陆兆文出来摆平,说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一块放,钱他会照付,图个兴旺。
姜芷汀本以为躲在暗处能看一出戏,她坚信秦芳若不会善罢干休,而姜晚池也必定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却不料想,差点出事的人是她自己。
那两队放鞭炮的都点燃鞭炮,结果其中一队的鞭炮响得不得了,而另一队却怎么都点不燃。
众街坊对那个队指指点点,说他们故意来捣乱,也不知是对头哪一家指使的,专门在人家开业时过来整些不吉利的事。
那个队被人骂得不行,哪里还敢多留,想一走了之,然而却被兆记茶行的掌柜拿住,当着大伙的面大声质问他们:“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要是不供出来,咱们就官府见。今儿是我们这里开业的大好日子,你们却存心来捣乱,有这么歹毒的吗?”
那些人被堵得没办法,只能将这些都推到一个人身上,“咱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听说姓姜,是什么府的二小姐。”wWW.ΧìǔΜЬ.CǒΜ
众人哗然,姓姜的人不少,还是个什么府的二小姐,这要追究起来也不容易。掌柜的自然不会放过这队放鞭炮的人马,“你们随我去官府报案,真真是世风日下。”
然而话音才落,没等兆记茶行的伙计们出来扣住那些放鞭炮的,突然一驾马车冲撞过来,众人受惊只顾着四处躲闪,这一下子就让那些放鞭炮的给逃了,再也抓不回来。
掌柜的跺脚大骂,却也莫可奈何。反倒是东家陆兆文形色平静,还笑说这一场热闹就当是给兆记茶行暖场子了,让街坊们受惊,倒不如都到里面来喝点茶定一下惊。
东家这么一说,颇得众人好感,都说他会做人,于是个个都进去讨口定惊茶喝,一时之间兆记茶行热闹得不能再热闹。
躲在暗处的姜芷汀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那些放鞭炮的说,姓姜的,什么府的二小姐,这分明就是在说她。
要不是那驾马车冲撞过来,她就要被当成幕后教唆之人,要被官府捉拿了。
姜芷汀又是怒又是恨,这不必多说,绝对是秦芳若的手笔。倒是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如此一来,既能给姜晚池一个教训,又能顺便铲除了她。秦芳若这个狠毒的贱人,真不是人。
落鸦州一行还未出事,秦芳若就迫不及待想解决她了,说到底是怕她临阵反水,坏了他们想毁了平西侯府的大计。
姜芷汀冷冷一笑,这些个人啊,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也是她姜芷汀命大,弄不死她的,必定会叫她更强大。等她先解决了姜晚池,她要叫秦芳若死无葬身之地。
姜芷汀左拐右拐,消失在阴暗的巷子里。
赵隐给姜晚池汇报了方才的事,姜晚池来了一句:“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就让她们狗咬狗,窝里斗。不过阿隐,你还需继续盯着姜芷汀,你看她居然能躲得开秦芳若的眼线,这不是一般的狡猾。”
“秦芳若也真拼,听说病得喘气都难受,竟然这么捧场。也是,搁谁都迈不过这道坎,德兴茶庄眨眼就成了兆记茶行,她能不气吗?她今日能到这里来,并且使出毒招,想必已推测出来,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她对我啊,恨之入骨。”
“但是没办法,我不先动手拿下德兴茶庄,他们就会先下手弄死我,还有我全家。我爹这落鸦州一行,不就是他们的杰作。如今德兴茶庄没了,他们要是还敢不把人当人,我直接将秦聿德倒挂在城门上!”
赵隐想到秦聿德也出现了,便与姜晚池说:“秦聿德方才也来了,但一直没动静。”
姜晚池蹙了下眉,“老狐狸也来了?竟然没动静,这可不像他。”她猛地记起如柳说的话,说近日秦聿德屡屡约柳将军,难不成与她爹去落鸦州的事有关?
姜晚池的心跳忽然很快,她很是不安,“阿隐,你让别个盯着姜芷汀和秦芳若,你去查秦聿德与柳将军。速去。”
“是。”
但愿没什么事才好。爹与邢越已在路上了,说不担心是假的。即便邢越给出了承诺,说他会让她爹好好的回来,可刀剑无眼,并不是说没事就能没事。
姜晚池心神不宁,匆匆回了侯府。如今她是当家的,得确保家人平安。她交代下去,加强了侯府的防备,在阮姨娘的院子外头,还多拨了一批侍卫把守,以求平安。
姜云染看她大姐姐好像有什么心事,便问她怎么了。
姜晚池说爹不在府中,凡事都得留心,特别是姨娘那里,时时离不开人看着,而仲孺也还小,没太多保护自己的经历。
姜云染便说,如此咱们自己也得多加留心,手中时常备着些东西以防万一。
姜晚池被她启发,连声叫好,“云染,你可太聪明了。我之前不是准备了很多又辛又呛的粉末吗,原就是想着防身用的。这样,咱们再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起来的,多弄一些,有备无患。”
姜云染点点头,正要去准备,想起一事与她大姐姐说:“姜伯孺那里,自姜芷汀回来看过他后,听婆子说这些日子有些起色,听说爹去落鸦州,他还知道看落鸦州的地形图。”
姜晚池刚喝下去的茶,一下喷了出来。
“云染,你说姜伯孺还知道看落鸦州的地形图?那他看出了什么来?”
姜云染说:“照顾姜伯孺的婆子与我说,他看得可认真了,还说什么,最冷的地方不是落鸦州,而是在什么崖,不冷死也吓死。”
姜晚池忽而眼皮一跳,“云染,你去看看姜伯孺,别让他知道,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起色。”
姜云染看她大姐的神色,一下领悟了什么,她的心跳也快起来,“大姐姐,我等他那婆子给他熬药就去。”
姐妹俩都心照不宣。
姜晚池起身去了主院,在她爹的书房找到落鸦州的地形图,又看了地志,上面记载最冷的地方叫坠星崖,此处地形险阻,许多人宁可多走许多路,也不愿从此处经过。
姜晚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又说不上来,直到赵隐打听了秦聿德的消息回来。
赵隐脸色冷凝,“小姐,那秦聿德与柳将军今日约在一处密所,戒备森严,我寻了几次机会都没能进去,等到有人出来,我便跟了一路。秦聿德竟派人加速前往落鸦州。”
姜晚池大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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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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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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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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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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