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发什么酒疯!
姜晚池瞪了含风一眼,“还不把他弄走,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想丢脸,我还要脸的。”
含风赶紧扶好他家主子。方才在飞仙楼,爷的确喝多了,任凭那几个少爷怎么劝都无济于事,更别提什么将人带回王府这一茬了。原本爷就是生闷气,惦念的是姜大小姐,便是天仙来了他都瞧不进眼里去,怎么可能要别的姑娘。
姜晚池不想与醉鬼胡搅蛮缠,正欲转身回车上,谁料那只醉鬼又拉住她的手臂不放,嘴里不停地在说那几句。
“姜晚池,你没有心。”
“你说话不算话。”
“答应过我的事,你做不到。”
卧草了,你是有大病吧。姜晚池恨不得让人拿盆冰水兜头给他泼下去,看他还撒不撒酒疯。
她甩不开邢越,这醉鬼的力气大得很,扯得她手臂都疼了。
“含风,你家主子当街调戏女子,你就站在那儿看着?”
含风摸摸鼻子,他能有什么法子,爷憋了这么久,不让爷把气撒出来,必定会出问题。连着两日,爷喝了多少酒他都记不清了。
含风可怜兮兮地跟姜晚池说:“姜大小姐,王爷他内心苦啊。为了让郡主给姜大小姐道歉,王爷连家法都使出来了,若不是宫里来了人把郡主接走了,郡主这会儿已经挨了家法。”
“王爷还与郡主说了狠话,说郡主若是还敢冒犯你,不尊重你,以后出了什么事都让郡主自个儿解决。他甚至,甚至跟郡主说……”
姜晚池一时没注意,顺着这话问:“说什么?”
含风道:“王爷跟郡主说,他只想娶姜大小姐为王妃,让郡主牢记,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姜晚池嘴角一抽,这话都说得出来,白斩鸡不尴尬?
呵呵,邢燕的长嫂,绝对不会是她。谁踏马愿意当谁当去。
姜晚池面色一凛,“我要回府,你们这么拦着,算什么!”
含风几次想将他家主子拉走,但是拉不动,只能放弃,“姜大小姐,要不你哄哄王爷,你哄哄他,他就放开你了。”
我特么的去哄一个死醉鬼。姜晚池呵呵了。她用力甩,非但甩不开他,甚至还被他拉了过去。
喝醉的邢越变得嚣张跋扈:“人来,把姜晚池送上车,本王要带回王府。”
姜晚池倒抽口凉气,这是当街强抢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邢越,你个渣渣,你放开我。”
含风欲哭无泪,这两人都很难缠,当下人的很难办啊。
“姜大小姐,你哄哄爷吧,不然再闹下去,爷真的会把姜大小姐带回王府的。到时候,就真的没计可施了。”
姜晚池受不了,“你家主子小时候发烧没治好吧。”
含风尴尬,“王爷喝醉会异常执拗,谁都劝不好。他这回是真的被姜大小姐气到了,这才非要到姜大小姐面前闹事不可。”
姜晚池怒瞪邢越,“你放不放手?”
邢越眼眸猩红,“你休想。”
姜晚池忍无可忍,“你不放手我抽你丫的。”
邢越十分难缠,“你试试。”
姜晚池便一掌呼过去,呼他脸上,“再不放手,我咬死你。”
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吓到。居然有人敢往王爷的脸上揍,不要命了。含风都不敢作声了,爷要是大开杀戒,他也拦不住啊。Χiυmъ.cοΜ
邢越似乎被这一巴掌扇得回过神来,他猛地将姜晚池拦腰一抱,竖着抱起,扛在了肩上,就要往自己的马车上扔。
“啊啊啊!放我下去。”姜晚池脚离了地,一个腾空,天旋地转。踏马的,上次就是这么被白斩鸡掳回王府,这次就是死也不能重蹈覆辙。
她不停地拍打他的背,可他像堵墙一样,怎么都不动。
含风看得着急,韵竹也着急,这可如何是好,小姐的名声要紧啊。
眼看就要被邢越丢到王府的马车上,姜晚池真的急了,她拽着邢越的衣襟,“邢越,你放我下去,有话好说。”
邢越似清醒非清醒,“放了你?放了你,你只会跑得更快,然后与别个一起气本王。本王好话说尽,你又是如何回应本王的?”
妈的,妈的!心胸狭隘的男人,这是跟她算账呢!
可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含风说让她哄哄白斩鸡,她没得办法,只能试着压低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了一句:“邢越,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进去了,只是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而已。”
邢越拧着眉,“你说真的?那你为何屡屡气我?”
若是她手里现在有刀,姜晚池真的好想一刀捅死他。偏偏她现在要哄着他:“那我能怎么办?我被人退婚,这种事是个女人都不好受。”
邢越总算平静下来,“我说了,我把退婚书拿回来,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一样你个大头鬼!我去你妈哦,好不容易离了这坑,还想我继续跳下去呢?
姜晚池深吸口气,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弄疼我了,快放我下去。”
邢越将她放下来,还特别细心地用手撑着她的腰,怕她站不稳,“我把退婚书拿回来,好不好?”
当然不好。
可这话姜晚池不敢说,怕刺激白斩鸡。
她只能先来个缓兵之计,像朵小白花一样跟他撒娇,反正他不清醒嘛。
“这谈何容易,我也不想你难做。郡主是你亲妹妹,你总不能不顾她。邢越,我很累了,你让我缓缓行不行,发生了这许多事,我都快撑不住了。”
邢越果然反过来安慰她:“你别怕,我会替你处理这些事。”
姜晚池只差泪眼婆娑看着他了,“我想回府去,好好睡一觉,你也别喝酒了,好吗?”
邢越哪里还有理智,看着她可怜就心软,赶紧放了她,还特别听话地交代含风:“别给本王拿酒了,本王不喝了。”
含风心说,爷,等你清醒后,你会不会想劈死你自个儿?真真是一物降一物,除了姜大小姐,就没有人能治得了您。
要是别人,早就被你当箭耙子了,就姜大小姐毫发无损地离开,你还被她耍得团团转呢。
上了马车后,姜晚池呼出一口浊气,妈呀,差点保不住清白。
“赶紧走,回府去。”
直到平安回到平西侯府,姜晚池才松口气。她决定,以后没事一定要离白斩鸡远一点,这货发起神经来,简直不是人。
累了这一天,她是困得不行了,一倒下就闭眼,要梦周公去。
可半夜里,韵竹突然将她唤醒,说是有位如夫人遣了人来,有急事要见她,时间紧迫,等不到天明了。
如夫人?谁啊?
姜晚池迷迷糊糊地展开那信笺,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位故人。她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披好披风,趁着夜色出门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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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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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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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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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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