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林管家也在,一般连管家都在旁打点的,就没有小事,院卫便不敢再说什么,先放人进去再通报。
等冯姨娘反应过来时,姜晚池都带着人来到了姜芷汀的房门前。
一个婆子敲门,芙蓉警觉地问是谁,婆子说是姨娘吩咐的,芙蓉打开了门。却在这一瞬间,两个婆子抵住了门,两个婢子先行进去,按住了芙蓉。
芙蓉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姜晚池进来,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芙蓉面色变白。
婢子将芙蓉拖出去,婆子斥责芙蓉:“连大小姐你都认不出来,你眼里还能看到谁?”
两个婆子在外守着门,再不让芙蓉进去半步,而姜晚池带着大夫跟另外两个婢子入内。
姜芷汀听到一点声响,但不知道是姜晚池来了,还以为她娘使人过来问她发高热的事呢。
谁知,她还未来得及喊芙蓉,猛地一下竟然见到了姜晚池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进来的?”姜芷汀瞪大了眼睛,如同见鬼一般。
姜晚池竟像到了自己房间一样,寻了个地儿坐下来,笑着说:“二妹妹,姐姐听说你发了高热,这不害怕你身子出事嘛,过来瞧瞧。”
姜芷汀尖叫起来:“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姜晚池看了眼婢子,婢子上前,一左一右夹着姜芷汀,“二小姐,勿要激动,大小姐只是来看看你。”
姜芷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叫看看?我看她是想把我杀了。如今都猖狂到能直接进来我的房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姜晚池任由她叫,“看你中气十足,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为防万一,还是让大夫瞧瞧吧。”
婢子摁住了挣扎的姜芷汀,女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内宅争斗的事,心下害怕,却不敢多言。
姜芷汀狠狠地用眼睛剜着姜晚池,“你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
姜晚池但笑不语,倒是旁边的婢子说:“二小姐,勿要对大小姐不敬。大小姐也是为你好。”
女大夫替姜芷汀把了脉,姜晚池问:“我二妹妹如何了?”m.χIùmЬ.CǒM
答曰:“二小姐除了有些疲劳之外,并无高热。”
姜芷汀哼了一声,“你是哪里的大夫,你根本就在乱说。”
姜晚池终于发作了,走过去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我请的大夫,你说是乱说,那么林管家请的,你还有什么怀疑的理由吗?”
“这里人人都听见了,你是怎么对我不敬的。我好意找个大夫来替你看,你却句句恶毒,来人,先给我掌嘴。”
有个婆子从外头进来,二话不说,厚粗的掌子先往姜芷汀的嘴上抽,连抽了五下,直打得姜芷汀嘴皮都麻了,脸上血色全无只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姜晚池。
“还敢骂人吗?”姜晚池闲闲地问。
姜芷汀不敢作声,嘴角有血渍流下。
姜晚池跟那女大夫说:“顺便给她看看嘴,伤了牙口的可不好。”这句话就是典型的侮辱了。
一般当牲畜一样卖掉的,才看牙口好不好,姜芷汀哪里受得住这般言语,眼泪哗哗地流,可怜得不成样子。
冯姨娘这时才领着人赶到,到底是迟了一步,见到姜芷汀被打成这样,她恨不得拿把刀当场把姜晚池绞了。
“娘!”姜芷汀声音都破碎了。
冯姨娘让婢子过去扶她,可姜晚池的婢子却并不松手。
“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忽然来我抚琴轩,不知道的还当是土匪闯进了民宅。芷汀若有冒犯大小姐之处,大小姐尽可跟我说,犯得着直接动手跟流氓一样?”
姜晚池打了个呵欠,“那姨娘你就当我是土匪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好心好意请个大夫过来替二妹妹瞧瞧,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即便我不想计较,我也总要给身边的人立规矩不是?若人人都像二妹妹这么说话,府里不乱套了?”
冯姨娘恨得牙痒痒,“她说的话不对,自有我这个当娘的负责,大小姐找我便是了,她身子骨弱,你这几巴掌下去,是想让她去见阎王吗?”
姜晚池却笑着说:“姨娘,听你这话,我还当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刚刚大夫才给她瞧过,什么事都没有,不说她去见阎王,就是阎王想来见她,也一时半会儿赶不及的。”
“你!”冯姨娘从未见过姜晚池这刁钻和泼皮的一面,眼下是真的想弄死她,又怕一身腥的感觉。
姜晚池把林管家喊过来:“你说侯爷是因着二小姐发高热,才允她不用去祠堂诵经?”
林管家恭敬地回答:“是的。”
姜晚池点头,“那就行了。既然二小姐无事,你这便带她去祠堂诵经。若该诵的没诵完,你也别干活了,跟她一块诵完。”
林管家头皮绷得紧紧的,大小姐这不按牌理出牌,确实是吓人。但瞧着冯姨娘都有点落下风,便知道大小姐有多强势。
姜芷汀被姜晚池的婢子扶着,其实是拖着要往祠堂走,她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冯姨娘喊了一声:“慢着。”
“大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侯爷都允了的事,你这是想做什么?你在质疑侯爷?”
姜晚池都懒得跟她多说,只两句就打了回去,“我质疑我爹干什么?倒是有人骗取我爹的同情心,干点自己才知道的事,我就不能忍。”
冯姨娘脸都青了,眼看姜芷汀要被拖去祠堂,她急忙让院卫拦着,“大小姐,何不请侯爷来论事?说让芷汀去祠堂诵经的,是侯爷不是你。”
姜晚池侧头,阴森森地睨着冯姨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侯府上下三个小姐,两个哥儿,爹只让芷汀去,你说是为何?”
冯姨娘如同被人捏住了七寸,她惯来最恨的最怕的,都是自己的儿女比不过侯爷别的子女,所以样样都要显出他们的荣宠来,让人轻易不能小瞧。
可姜晚池这句话,却隐隐地在暗示着什么,好像侯爷有重要的事在瞒着她。
姜芷汀也被话打乱了心绪,茫然黯色。难道是,难道是爹知道了什么?
姜晚池见她们一个赛一个的失措,不由又加了几句:“我尚且给你们面子,才没捅到主院去,用几个巴掌解决了。”
“你非要让爹来主事,那也行,林管家,去主院请我爹来。就让他来看看,诵个经都觉得快没命的人,有多矫情。还拿发高热当借口,呵呵,难道给先人诵个经都让你们蒙羞了?”
冯姨娘正欲开口保芷汀,谁知此时外头传来声音:“不必请了,我过来了。”
姜芷汀仿若被钉子钉着,再也动不了。冯姨娘是瞬间就白了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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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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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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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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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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