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婶直嚷嚷:“这怎么行,你怎么能等她一年?京城多的是秀外惠中的女子。”
刑越却老神在在,“但父王当年却是跟平西侯定下的姻亲。我也不打算再作他想。”
“一年其实不久。那就有劳婶婶替我跟长辈、叔叔们说个情了。日后我与王妃,定必侍奉婶婶如母亲。”
不是,刑越你听婶子说,这事……
可哪里还有刑越的影子,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邢越他二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邢越真的不是在推托婚事哦?可她又没有证据。
几日后,楚王愿意等上一年也要娶平西侯千金的消息便传得到处都是。众人莫不称赞楚王有情有义,于是对平西侯千金的好奇更添几分。
本以为她这出身,还有那克夫克子的传说,楚王府会退婚才是,谁知非但没退婚,相反楚王还非她不娶,也不知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落梅把从外面打听到的话一一说给姜晚池听,姜晚池自己都笑得不行。
这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没想到错有错着,还能让她这衰到茅坑里的名声变好了呢。
只不过那白斩鸡盟友可就委屈了,哈哈哈。一想到那白斩鸡明明嫌弃她嫌弃得要死,还要被人误会非她不娶,她就觉得上头。
也多得白斩鸡配合,她老子现在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当吉祥宝宝,这几日过得别提多惬意。
她这边惬意了,听说抚琴轩那边愁云惨淡。老白莲可能是真的被她打击到了,已经几日闭院不出,连同姜芷汀和姜伯孺都安静如鸡。
她怎么觉得这么玄呢,难道他们又在憋什么招不成?
管他们的,总之她要是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姜晚池是个坐不住的,又想上街去玩儿了。但是她爹不怎么喜欢她出去,可她实在过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姜晚池便跟他爹说,人家楚王府对她这么有诚意,她总要回个礼才是,特别是楚王的二婶,日后少不得打交道,更要好好示意一番。
姜卫夸她想得周到,还让库房给了她支了银两,全凭她自己做主。
姜晚池眼睛发亮,叮叮叮,又有钱钱了。她只带了二两银子出门,别的都小心翼翼地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出了门就跟放飞的鸟儿一样,那当然是要玩得尽兴,吃得开心。
她去了留仙居的死对头味香阁那儿,点了两个菜,和落梅慢悠悠地吃起来。要说这两家,就跟麦叔叔和肯爷爷一样的。听说竞争了三辈人,都没分出个胜负来。
落梅吃了一块鸡肉,说:“小姐,这跟留仙居的一样好吃,只不过留仙居的更香一些。”
姜晚池更喜欢味香阁的鸡肉,只是没说出来。
却在此时,有个刁蛮的声音硬插进来,“留仙居如今都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了?非要在别人的地盘上硬说自己的好吃。”
落梅有些害怕,夹着的那块鸡肉掉了下去。
姜晚池打量说话的人,是个妙龄女子,玉面粉腮,身上珠罗玉翠,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事实上敢这么说话的,也肯定是有身份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是来干个饭而已。姜晚池便轻声说:“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留仙居的人,只是路过听闻味香阁的鸡是一绝,这才进来试试。”
话都这么说了,台阶也给了,一般人都不会揪着再整事。
可这位却是个刁蛮的主,她嗤笑道:“贼会说自己是贼吗?哪怕你们不是留仙居的人,也跟留仙居扯不开干系。滚吧,味香阁不欢迎你们。这顿饭,就当送给你们的。”
落梅一下就红了眼眶,她什么都没做,不就说了句鸡肉好吃,为什么要骂人。
姜晚池拍了下落梅的手臂安抚,然后似笑非笑地对那位刁蛮的主说:“味香阁打开大门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倒像是来骂人的?不知姑娘能不能代表味香阁,若是能的话,那就有意思了,你们如此不自信吗?因为一句话就叫人滚?那我要说,比味香阁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你是不是还要杀人了?”
要比嘴皮子厉害是吧,她姜晚池可没在怕的。
那刁蛮小姐被姜晚池这一顿说得,脸都胀红了,“哪里来的泼妇,就凭你也敢在味香阁闹事?你给我等着。”
没看错吧,这倒打一耙就算了,还要去搬救兵,真是什么人都有。
落梅害怕极了,“小姐,咱们快些走罢。”
姜晚池也怕惹不起,不过一寻思,今天多带了两个侍卫,总共四个人呢,那个刁蛮的不会喊十个八个过来干架吧。m.χIùmЬ.CǒM
要是真这样的话,她也没办法了,只能亮出她老子的身份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压得过对方,但好歹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嘛。
姜晚池就坐着,“没事,落梅,咱们看看情况再走。错的不是咱们,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
落梅想说,小姐你是认真的吗,你怎么看起来随时要溜的样子。
没一会儿,那刁蛮的小姐果然带了人过来,姜晚池还以为壮汉,谁知是两个貌比潘安的公子。
哎呀,她这颜狗,一见到帅比就忍不住,这可不好叫侍卫下手啊。
“表哥,季恒哥哥,就是她们俩,方才骂了我。”
落梅已经忍不住想道歉,她给小姐打眼色,这两人她们都惹不起,光看他们的衣着和腰间的玉佩就知道,出身非凡。
然而姜晚池光顾着看他们的颜去了,哪里管他们身份是谁。她甚至还自来熟地说:“我看二位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方才是一场误会,这位小姐以为我们是留仙居的人,可我们只是食客罢了。”
那刁蛮小姐却非要强词夺理:“怎么你怕了?你方才可蛮横了,把你那些话再说一遍啊。”
姜晚池实在想一巴掌甩过去,这女人怎么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打扰她看帅哥,真是。
得,想玩儿大的是吧,谁怕谁啊。
姜晚池也拧起眉道:“这位小姐,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了,你不信还言语冒犯我,怎么,我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为何要受你的气?你想怎么着呢?让我道歉是不可能的,错的人是你。大不了就打一场。”
那俩公子从未见过有女子这么大胆,不得不信她就是来挑事的。
着藏青色衣裳那个当即沉了脸,“姑娘好大的口气,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么?”
姜晚池知道这是那刁蛮小姐的表哥,自然是向着自家人,她也不恼,笑着说:“什么地方我可不知,我只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这王土不是你家的,哪怕是,你也离不了一个理字。”
旁边那个着银色衣裳的,脸上带笑,出口却是暗藏锋芒,“有时候,理字它不管用。我劝姑娘还是识时务些,反正我们也不会与一个姑娘家为难,说声道歉很简单不是吗。”
姜晚池可最听不得这话。女人怎么了?因为她是女人,就要软弱?
她一下摔了筷子,引得人人侧目。
“说声道歉是很简单,那你们怎么不向我道歉?怎么,想拿身份地位来压我,逼我向你们低头吗?我可去你们的吧。”
“知道你们老子我是谁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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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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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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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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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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