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终于醒了,可是吓死老奴了。”桂嬷嬷抬手抹了把眼泪,喜极而泣。
三个太医见状忙走过去检查她的身体,询问她感觉如何。
长公主只觉得膝盖疼的厉害,其他的地方都是些擦伤,并没什么大问题。
桂嬷嬷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
“多亏了时姑娘,不然老奴还不知道殿下要何时才能醒过来。”说着,她红着眼眶瞪了几位太医。
听完她的话长公主也有些吃惊:“幼莹的医术居然这么好,当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敢在皇帝皇后面前揽下责任,当真是不同于以前了,这孩子长大了。
长公主心里满是欣慰。
几位太医默默地退后一步。
“真是没想到啊,时姑娘居然这么厉害,区区一个丹丸就能令长公主这么短时间内醒来,我实在惭愧啊。”赵太医叹息一声。
这话听的张太医与李太医面色一红,
“难不成,她当真有这般的好本事?”张太医禁不住怀疑道。
李太医也有些动摇了。
时幼莹拿了几贴药进来,见长公主转醒,快步上前:“姨母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膝盖疼的厉害。”
“可有头晕脑胀的感觉?”
“不曾。”
时幼莹松了口气,先前在外头的时候,看见她脑袋上被木柴砸了,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好在没有。
“姨母将这个吃了。”她掏出一颗灰白色的药丸。
长公主没犹豫的吃了。
“时姑娘。”
那位李太医再次出声。xǐυmь.℃òm
时幼莹看过去,这老太医难不成又要质疑她给姨母吃什么毒药?
触及少女鄙夷的目光,李太医有些心虚,心道方才那药丸可不是他要检查的啊,是赵太医。
赵太医:“……”
“我就是想问一问姑娘,方才给殿下服用的是何物?”他就是纯粹的好奇。
老头儿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恭敬不少,时幼莹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变化。
“可以令殿下感觉不到疼痛的药物。”
话才说完,几个太医瞪大了眼睛,张太医更是结巴了。
“这难道就是,是传说中的麻沸散?”
这东西他们太医院从来没有放弃过研究,几十年来研制出好几种,可功效都不如失传的麻沸散,时辰短不说,效果也没有那么好,只能轻微的减少些许疼痛罢了。
时幼莹摇头:“是我自己研究的,我称之为无感丸。”
麻沸散和无感丸还是有些区别的。
麻沸散可外用,而无感丸却不能,但这东西见效更快,麻沸散她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东西不好装在身上,便没带。
几个太医听完她的话更激动了。
长公主忽然出声:“本宫的腿,不疼了?”
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不久之前还疼的厉害,不过几个瞬息的功夫,那痛意竟逐渐消散了。
“当真不疼了,膝盖一点儿痛的感觉也没有?”张太医不可置信的一问,丝毫没察觉但自己言语间的失态。
长公主是个好脾气的,自然不会怪罪,在张太医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这,时姑娘,可否……”
“先让我给殿下扎针,药效只有一个时辰。”
时幼莹打断李太医的话。
几个太医当下点头,言语视线一改轻视和不屑,看向时幼莹的眼里满是光芒,左右侧边各一个站着,生怕再错过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个老头子晚节不保,对这位姑娘起了什么心思了。
时幼莹不紧不慢的拿出赵太医给她的一套银针,纤细的手指在长公主的腿上量了量,找到穴位,手指轻弹,银针没入血肉,缓缓碾了进去。
不仅是受伤的那只腿,还有手臂和头部。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时幼莹的动作,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尤其是张太医,他是几个太医中最年长的,还是太医院之首,眼下却红了眼眶,老脸上满是激动。
若他猜的不错,这应当是和麻沸散一样失传许久的金梭针法吧。
书上曾提到过,金梭针法用处极为广泛,只要是学的精的,解毒或是医病,上到头疼脑热下到消食健胃都不是没有可能,哪怕只是学了个皮毛也可抵得上一个几十年的老大夫了。
几个太医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这绝对是金梭针法!
老天开眼啊,今日不仅让他们见识了无感丸,竟还遇到了会金梭针法的人,这辈子几十年总算是没有白活。
集中精神替长公主扎针的时幼莹丝毫没有察觉到几人的异样。
约莫半柱香时辰过去,有无感丸相助,长公主不曾有丝毫的疼痛,躺在床榻上阖着眼睛,久而久之就这么睡了起来。
扎完针,只需要再静静等上半个时辰就好。
收完手,时幼莹呼出一口气。
金梭针法虽好用,却也很费施针者的力气,前几日她一夜没睡替温宸压制体内的毒用的也是金梭针法,两次下来,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果然是懈怠久了,平日里的锻炼不能少,这次回去就得计划一下每天抽出时间练一练功夫吧。
她转过身,三个太医眼含泪水,望着她的神情别提多诡异。
“时姑娘,方才那可是金梭针法!”张太医率先开口,因为长公主睡着,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颤抖的语气终究难掩激动。
时幼莹笑了笑,她都忘了,金梭针法已经在世间失传了好多年了。
她点头:“是金梭针法不错。”
“那,可否到外面说话。”李太医神情恭敬。
知晓他们的心思,时幼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这金梭针法也不是什么独门秘术,教一教这几位老者也无妨。
几人到了营帐外说话。
有不少人在外头等着消息,此刻见他们出来,纷纷探出目光想看看情况。
张太医却直接抬手作揖,对时幼莹行了个大礼,李太医与赵太医紧随其后。
围观群众看傻了眼,这是什么个情况。
时幼莹也没想到他们来这么一出,忙将人扶了起来。
“实在惭愧,是老朽目光短浅,看轻了姑娘。”张太医心有愧疚,对她的态度不自觉恭敬起来。
医者如同武者一样,对医术更好的人总是心存敬意,哪怕对方年轻,只要医术在自己之上,莫说才十八九岁,就是八九岁的雉童他们也会恭恭敬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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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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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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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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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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