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屁颠屁颠的将公文包拿过来,笑眯眯的打开。
然而,当他看清包里的东西时,整个人脸色煞白。
公文包鼓鼓囊囊,装得却不是钱,而是——冥币。
“有了这笔钱,你下去之后再也不会过穷日子了。”王律师嘴角挂着冷冷的微笑。
中年男人大惊失色。
“王律师,我!我……”
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保镖直接架住他的手脚。
此时,快艇已经开到了长洲河的中央,河岸已经在千米之外,水流湍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饶命!饶命啊!这钱我不要了,求王律师放我一马,啊啊啊……”
中年男人绝望的哀嚎着,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不是十几万的酬金,而是死亡。
王晨云为什么要杀自己?
难道是事情没办妥?不至于啊!
“求饶命啊,我愿意为王大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不要钱,不要钱啊……”
噗通!
保镖们将他的脚绑上了一块石头,直接扔进了水里。
中年男人在水里绝望挣扎,不停的想解开脚上的绳子。
只可惜,保镖给他系的是死扣,再加上手脚进了水也不灵便,他根本不可能解开,只能悲哀的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下沉。
气泡咕嘟嘟的往上冒,水流声盖过了惨叫声。
半晌过后,气泡停止,几张冥币漂浮了上来,很快就被冲走了。
甲板上的保镖们返回舱室,王律师笑眯眯的起身。
快艇掉头,朝码头方向开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冰冷的深水里,一道人影如游鱼一般晃动,他一出手,捏断了绑在中年男人脚上的绳索。
抓着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的肩膀,一拉,就将他带出了沉沙。
长洲河中间的沙洲,中年男人平躺在滩涂上。
楚风对着他心口轻轻一脚,中年男人吐了好几口水,身体猛地哆嗦一下。
微微睁眼,看到楚风,中年男人吓了一跳。
“饶命!饶命啊!”他已经被之前的事吓懵了,此时还没回过神来。
“我不要你的命,相反,我还是救你命的人。”
楚风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中年男人浑身一颤,他扫了一眼周围,才发现自己这是被救了出来。
“多谢,多谢……”中年男人爬起来,紧张的朝楚风道谢。
“谢也不用谢。”
楚风看着他:“我问你答。”
“是是是。”中年男人慌忙点头。
“今天早上,你在轩辕药业的门口捣乱,是王晨云花钱雇你这么干的,是不是?”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随后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这一切都是王晨云这个王八蛋指使我的!都是他干的。”
他倒还有点小聪明,看出来楚风是轩辕药业那一边的人。
只可惜,没什么大智慧,要不然也不会牵扯进来两方大势力的对决,还差点被人干掉了。
“具体怎么回事,细说。”
“是是是,本人叫胡莱,是长洲本地人,平时喜欢赌钱,欠了一屁股债,那天我的债主找到我,说让我办一件事,不仅让我消了债务,还能赚一笔小钱。”
“我一听有赚钱的门生,立马就答应了……”
“说重点。”
“是是是!总之,债主把我介绍给了王律师。”
“王律师是什么人?”
“王家的私人律师,我就知道这么多,他让我去办一件事,就是去替那个周家母女要赔偿,顺便带一带节奏。”
“我一想,这活挺轻松简单,于是我就结下了,没想到啊……”
没想到办完之后,王家居然要杀他灭口。
“那个周家母女是怎么回事?”
“额,具体我也不知道,王律师那个狗东西说,周家的那个老妈是用了轩辕药业的赤玉膏,现在中毒瘫痪,当然,我怀疑是王家那帮狗东西干的!”
“那帮畜生,什么都干得出来啊……”他深恶痛绝的叱骂着,一副要和王家势不两立的表情。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小喽喽,狗腿子,人家花钱买我帮他们干脏活罢了。”
这一点,他到还很有自知之明。
楚风面无表情,细细思忖了半晌,越想越觉得不对。
另一边,赤玉膏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
“新出厂的这一批赤玉膏,全部都是重金属超标。”市场部主管,拿着报告单,无比紧张。
叶初雪皱着眉头,俏脸颇为凝重。
“成品的赤玉膏,是军工制药那边直接运送过来的,那边已经检测过了,不存在任何的风险。”
“我怀疑,是咱们的包装环节出现了污染。生产车间那边还在排查,估计得过两天才会有结果。”
这时,小秘书这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紧张的看着叶初雪。
“叶总,大厦外面很多记者都想进来采访,您看是让我把他们打发走,还是安排公关部的人来打发他们?”
“他们都嚷嚷着您之前的话,说是调查进度公开透明,要求您过去公布调查结果、”
“现在还没调查完呢!”市场部主管赶紧说道。
“再说,现在检测报告显示咱们的药确实有问题,这要是出去了,不是给人留下话柄了吗?”
“叶总,我建议您先别动,让公关部的人去斡旋,这帮记者,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他们可不管你什么调查结果,跟苍蝇一样,哪里有头条往哪里钻!”
叶初雪摆摆手。
“我既然说过调查进度公开透明,就得履行约定,这件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市场部主管和小秘书大惊失色。
“您这是要去公布结果?”
“这件事肯定会被咱们的对手利用,加大力度造谣摸黑的、”
小秘书对叶初雪的决定一万个不同意,市场部主管也拦住了她。
“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现在,咱们在别人眼里,就是‘斜’的……”
“这只是暂时的,一定要沉得住气。”叶初雪不为所动。
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叶初雪早就能以平稳安然的心态对待敌人的诋毁和造谣了。
之前赵家的胜利地产,和风雪集团打擂台的时候,手段比这凶残恶毒多了,不也挺过来了?
只要自己没问题,暂时的诋毁和谩骂,都是可以忍受的。
她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门口的记者群情汹汹,嚷嚷个不停。
保安们你看我我看你,此时他们也学乖了,不敢再冲上去推搡,只是守着门口,被动的不让任何人进去。
“好了,各位辛苦了,麻烦让一让。”
叶初雪的声音响起,门口堆成一堆的记者们,立马高·潮一般激动的呼喊起来。
“叶总出来了!叶总出来了!”
“请叶总接受我们的采访!”
“赤玉膏重金属超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请叶总给广大医患病人一个交代!”
叶初雪摆了摆手,保安们直觉让开一条道,记者们也安静下来。Χiυmъ.cοΜ
小秘书跟在她身后,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老板、
“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随后我会让公关部门的人给大家一份具体的报告。”
叶初雪正了正色,严肃的看着台阶上的记者们。
“报告显示,我们的产品,的确有重金属超标的情况。”
什么?
台下一片哗然。
记者们瞪大眼睛看着叶初雪。
没想到,轩辕药业的老板,居然承认了这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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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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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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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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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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