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也是拍过吻戏无数的人,也不知怎的,对上这个聂子谦,就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似的,心中似有一个花骨朵慢慢绽开,绽得心底都为之发颤。
近到呼吸都交融的距离,一阵灼烧的感觉更是瞬间蔓延上了她的脸颊。
就在两唇即将相触的最后一刻,聂子谦伸手抵住楚怜的肩,不轻不重地往后一推。
楚怜愣愣地看向聂子谦。
聂子谦眸光闪烁,错开了视线。
“夫人现下是位翩翩公子哥,若是让旁人瞧见,误会本王有那断袖之癖,纵使本王满身是嘴,怕是也说道不清。”
语罢,作势就要起身。
却被楚怜一把拽了回来。
难得聂子谦也有气势弱的时候,岂能轻易放过。
楚怜报复心起,凑到聂子谦脸跟前,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懵懂地戏谑道:“这包间里只有王爷和我两个人,怎的还会让旁人瞧见?王爷要是怕有那不长眼的进错门,我把这身衣服脱了便是。”
聂子谦看向她,微微眯起了长眸:“既是如此,本王也不忍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那便先请夫人褪去这身衣物吧。”
楚怜:“……”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对。
等等。
这货刚刚的害羞根本就是装的吧?
是在欲拒还迎,故意引自己上套吧?
踏马的……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楚怜,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瞪着聂子谦,恨恨地解起了腰带。
再能算计又何如?能算计到自己是个现代人吗?就算脱得只剩个肚兜,充其量也就是个吊带,比基尼都穿过,吊带算个啥?
话虽如此,到底孤男寡女,气氛难免旖旎,脱衣的手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
聂子谦倒是气定神闲,端起茶盏又抿了口温茶,古井般的眸中,无波也无澜。
楚怜脱得已只剩里衣。
到这一步,对于每夜同榻而眠的两人来说,尚属平常。
继续再往下,就要开始超纲了。
楚怜手下动作略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偷眼觑向聂子谦。
聂子谦正看着她,好整以暇,似笑非笑。
没有半点打算怜香惜玉的意思。
得。
自古多情空余恨。
楚怜深吸一口气,脱下了里衣,露出水粉色的肚兜。
屋内虽然置了许多暖炉,楚怜冷不丁地还是打了个寒噤。
稳坐如山的聂子谦,终于有了动静。
他眸色微暗,抬手取出楚怜束冠的木簪。
如墨长发披散开来。
“夫人这般模样,决计不至引人误会了。”嗓音清冷,听不出丝毫欲念。
人却缓缓将楚怜倾压到了地板上。
“要、要操练了吗?”楚怜心跳如擂鼓。
聂子谦轻笑一声,目光深邃:“夫人怎比男子还猴急。”
你才猴急。
你全家都猴急。
楚怜抿紧了唇。
聂子谦那张惑乱众生的脸不断向楚怜贴近,英挺的鼻尖轻轻划过她绯红的脸颊,落在她的耳垂上。
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一下一下,轻拂她敏感的耳廓。
楚怜顿时感觉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脑袋嗡嗡作响,有些发晕。
聂子谦握了她的手,举至头顶,温声道:“夫人可知红颜白骨,再美艳的皮囊之下,都是一样的血肉筋骨。想要取悦本王,光靠夫人的身子,只怕是远远不够。”
说话间,微冷的唇瓣不断触碰楚怜小巧白嫩的耳珠,激得她浑身颤栗。
“那我该怎么做?”她极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语音变调。
聂子谦空出右手,隔着一层轻薄的肚兜,虚虚地点在楚怜的心窝处。
“能辨别开芸芸众生的,唯有这一颗颗的真心。”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聂子谦支起身子,面不红,气不喘。
稳得一匹。
反观楚怜,整个人躺在那儿,活像铁板上煎的肉,热气滚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楚怜心里更恨了。
呵,男人。
等你尝到我那该死的甜美,看你还能不能稳得住。
她忿忿地想。
“我若把真心交托给王爷,王爷也会回我以真心吗?”她仰视着他,姿态却并不卑微,甚至隐隐透出一股傲然之气。
聂子谦敛了笑意,伸手摩挲着她的唇,淡淡道:“那便要看夫人的表现了。”
楚怜眼弯如月:“王爷你就拭目以待吧。”
等着我为你送终吧,我的攻略对象。
聂子谦挑了挑眉,解下自己身上的雪色大氅,在楚怜疑惑的目光下,将她整个包裹进去,打横抱起,步出了包间。
候在外头的芸香一看这架势,自然认定自家主子遭了大罪,当即眼圈一红,生生咬住手指,才忍住没哭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众护卫们则是纷纷垂首,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到的,以王爷的行事,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扔给老鸨一锭金子,聂子谦抱着被裹成个蚕蛹的楚怜,云淡风轻地上了暖轿。
*
暖轿中。
楚怜扒拉开聂子谦的大氅,露出憋得通红的脸,大大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你就不能等我穿个衣服再走吗?”她不满地抱怨。
聂子谦语调慵懒道:“本王这般劳心费力,还不是为了让那些帮着夫人与本王玩躲猫儿的忠仆们知道,若是让本王赢了,夫人输掉的会是什么。”
还忠仆们。
不就一个芸香么。
楚怜撇撇嘴,小声怼道:“输掉什么,几件衣服么。”
“夫人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楚怜微微一笑:“我说王爷英明神武呢。”
聂子谦睨她一眼,没有拆穿她明显的谎言,掉转话头道:“啊,差点忘了,清早夫人离府后,宫里来了道圣旨,你父皇看本王身子骨康复得硬朗了些,特摆了一场家宴为本王接风,召你我二人今晚一同进宫赴宴。”
圣旨啊大哥,怎么就还能差点忘了?
这么明晃晃的不把大楚皇室放在眼里真的好吗?
不过转念一想,修罗王聂子谦此番平定河西之乱,又为护太子差点把命搭上,如此卓著的功绩,大楚皇室却连个接风宴都不摆,整个什么家宴,还挑在晚上。乍一看好像是因了和灵秀公主的这层姻亲关系,拿修罗王当自家人,但实际上,明显就是有意大功化小功,尽可能削弱修罗王在民间的威望及影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大楚皇室这般做派,修罗王没有反心,也能被逼出反心。
修罗王要是哪天真造反了,白头偕老的几率肯定就会大大降低。
哎……
楚怜倍感忧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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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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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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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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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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