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陆星宇和白依依撞见自己和聂子谦,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庭院,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
尤其是陆星宇,肯定要抓着机会大做文章。
聂子谦虽然听不出来人是谁,但显然也不愿意被人发现,对上楚怜看过来的视线后,两个人极有默契地一点头,电光火石间,相中了同一根最为粗壮的廊柱,旋即不约而同地躲到了它的后面。
聂子谦眯起眼,用眼神警告楚怜躲远点,别跟自己裹在一起。
楚怜倒是也想换个地方,奈何陆星宇已经牵着白依依进了庭院,还顺带手锁上了大门。
看这架势,楚怜顿时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环视了一圈后,见四下无人,陆星宇一个反身,就给白依依来了个自认为男友力爆棚的壁咚。
楚怜和聂子谦虽说体型都偏瘦,但再怎么偏瘦,也还是两个实打实的成年人,想靠一根廊柱完全挡住两个人,也着实是有点太为难这根廊柱了。
为了不暴露彼此,俩人凭借着也不知是打哪来的默契,光用眼神来了一通无声交流后,寻摸到了一个最为安全保险的姿势——聂子谦背靠廊柱,楚怜面向聂子谦,尽可能地贴近,尽可能地重叠……
聂子谦长得很高,但楚怜长得也高,两个人这样站在一起,楚怜的额头刚好平齐到聂子谦的嘴唇。
她都能感觉到聂子谦屏住了呼吸。
她忽然就有种自己在廊咚聂子谦的感觉……
“哎呀,这可是在外面。”白依依推了推陆星宇,但明显没使多大的力,陆星宇的身子连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外面怎么了?我都恨不得站在世界的中心,紧紧地抱住你,狠狠地吻住你!”陆星宇情感十分饱满地发表爱的宣言。
我还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呢。
楚怜被陆星宇的肉麻,恶心得翻了个白眼。
可白依依却很受用,两颊一红,嗔怒道:“瞎说什么呢,你和我现在都是事业的上升期,不许胡来噢。”
陆星宇做出一副无比压抑隐忍的模样,说:“都听你的,谁叫我这么爱你呢。依依,你不知道,一听到你在剧组受伤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神,什么都管不得也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一定要见到你,现在立刻马上!”
白依依看着陆星宇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写满的担忧,眸光潋滟地说:“我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白依依那一刻的表情,楚怜是亲眼看到了的,怎么看都是一副大脑一片空白的呆愣样子……www.xiumb.com
“依依!”陆星宇动情地唤了一声,随即便话锋一转,冷下声道,“肯定是那个楚怜嫉恨你拥有我的爱,耍了什么手段,刺激了那匹马,故意害你!”
突然被cue到的楚怜,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向聂子谦。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聂子谦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他舒展的眉头,明明白白地表明,对于陆星宇的指控,他并未买账,甚至可能压根就没听进去。
毕竟真正受了伤的人是楚怜。
白依依也不赞同:“星宇,你误会了,楚怜非但没有故意害我,反而是她救的我。那匹马会失控,其实是因为我太害怕,把它给扯疼了,它才会生气发狂的。要不是楚怜先把我扒下马,还为了不让那马踩我,拼了命地拽住缰绳,两个掌心都被磨得血肉模糊的,你现在很可能都见不到我了。”说到后面,因为后怕,仍心有余悸,语调都有些发颤。
然而陆星宇并没有心情去安抚白依依的情绪,他被白依依的“反水”搞得有点懵,沉默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问:“依依,你怎么这么相信那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
某个用同样的话形容过楚怜的人,故作随意地别开了目光。
陆星宇还在孜孜不倦地泼脏水:“你忘了当初,她为了逼我承认她的身份,蹭我的热度翻红,巴巴地跑到微博上认领那张你被拍到的照片。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依依,你就是太单纯了,把每个人都看得太简单了!你这个样子继续跟那个女人一起待在剧组里,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某人刚别开的目光,又别了回来。
楚怜对上聂子谦充满玩味的目光,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星宇,你觉得我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吗?”白依依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快,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意,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她不喜欢,也不接受别人对她的话,有半点不同的意见,“关于楚怜这个人,你比我跟她接触得更多,也许你是对的。但今天骑马这个事,我人当时就在现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比你更清楚,不要再多说了。”
感觉到白依依的不快,陆星宇也不敢再说多,强压下心头的不甘,非常识时务地当即转变态度,放软身段,凑近白依依,腻腻歪歪了起来。
夜很静,庭院很空。
陆星宇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和白依依越来越甜腻的低吟声,交织又交缠,溢满整个庭院。
如此近距离地听着现场,楚怜感觉嗓子一阵发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聂子谦。
却见聂子谦眼皮半睁不闭的,无聊得像是随时都能就地睡着。
楚怜有点诧异。
按理说,男人那方面不是比女人更旺盛吗?
听到这种声音,自己一个女人都觉得怪那啥的,聂子谦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是怎么做到如此无动于衷的?
该不会……
想到他因为被自己啃了以后的那副嫌弃样,出道至今零绯闻,最近那场妖孽味十足的“出浴”戏……
……难道聂子谦喜欢的是男人?!
可是现在也能听到陆星宇的叫声啊……
楚怜疑惑了。
聂子谦要真喜欢男人,自己的隐藏任务还怎么完成啊?
形婚?同妻?
想想都觉得是好凄凉的一辈子啊!
楚怜的思绪越飘越远。
也就没能注意到,当她错开视线后,聂子谦看向她的眼神,欲念翻涌,灼人的滚烫。
就连聂子谦自己,也不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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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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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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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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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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