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打听到昨日王爷为何发火。”
“说来听听。”温郁马上吃瓜群众附身,洗漱过后,夏荷已把早餐摆放在桌上。
“其实白莲没跑出多远,就被烛九阴抓住关在另一个地方,还是咱们王爷神机妙算,一早猜到她会想尽办法逃脱,才又派了烛九阴暗中观察,她逃脱的整个过程,王爷都了如指掌。”
墨锦衍有眼线埋伏,早就能意料到。
只是白莲逃脱,他冲宁栀发什么脾气。
“放走白莲的人是宁栀?”
夏荷点点头:“王爷派去的人亲眼目睹,是准王妃身边的蕙兰,利用柴房后墙的破洞给白莲传递石灰,才让看守她的烛九阴迷了眼,趁机逃脱。”
原来是这样。
宁栀的心思果然缜密。
让蕙兰把石灰送给白莲,再利用温郁开门,把放走白莲的过错转移到温郁身上。
若是墨锦衍没有派第二波烛九阴的人严加盯防,即便他不相信是温郁放走白莲,也不会想到是宁栀搞的鬼。
果然无脑愚蠢的女配最好对付,怕就怕头脑在线,又有绝对主角光环的女主暗度陈仓。
简直防不胜防。
好在她呆在王府的时间只剩下四天,在这明争暗斗的王府,她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早餐过后,温郁照例来到别院院中。
万寿节将近,歌舞伎的准备也差不多了。
“不管谁站在c位,人一定要尽量笑得美一些。”温郁用手拍着节奏,看着歌舞伎的练习,“wave的时候,表情要性感要酷,要有全世界老娘最美的情绪在。”
半个多月的练习,歌舞伎们已经习惯温郁口中那些古怪的词。
“c位,做wave的时候不要傻笑,全世界老子最美懂不懂,勾人的笑,自信地笑!”
“乐师们,节奏感一定要抓准,鼓点要准确,不然会扰乱歌舞伎的发挥。”
“第二首歌的五个人,让你们这两天适应高跟鞋,一会穿着高跟鞋跳一次。”
温郁没有一丝松懈,叫人拿来高跟鞋让她们穿上。
可五个人尽管适应了几天,又细又高的鞋跟还是让她们有些站不稳,更别说跳舞了。m.χIùmЬ.CǒM
温郁也穿上高跟鞋,给她们做着示范:“不管是站着,走路,跳舞,身体的重心要集中在脚掌上,你们要先找到垫着脚的感觉。”
她说着,稳稳地走了两步,又接着说:“跳这首歌时,不管你们裙子里面有没有穿打底,裙子很短不能走光,所以任何时候,膝盖要保持至少一只朝里,千万不能岔着腿,那样太难看了。”
“还有每首歌的衔接曲也不要马虎,空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们身上,其他换衣服的人员注意动作要快。”
这时几个人走进院子,以宁栀为首,来势汹汹。
才弄走了白莲,宁栀又不知死活地独自找骂,她们一天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温郁,我有话要问你,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和我谈谈吧。”
听上去像是询问的语气,可她目光犀利,俨然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更似是在下达命令。
而温郁呢,专治各种不服,越是居高临下,越让她产生逆反心理:“不好意思王妃,我现在不太方便。”
说着,还转过身,冲停下来的歌舞伎继续说道:“时间不多了,咱们抓紧练习。”
温郁也不是第一次不给面子了,自从除夕那天,带着白莲与她为难,宁栀在她面前,就再也没见过好脸色。
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凭空拉来白莲入伙,本就是宁栀的选择。
温郁会如此待她,已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宁栀看了一眼身边的蕙兰,蕙兰会意,走到乐师面前,一脚踹在架子鼓上。
锣鼓翻天,声响巨大,温郁扭头怒视,随手捡起鼓槌,直接朝蕙兰的腿砸去。
“砸场子啊,趁着墨锦衍上朝未归,反了你们了是不是?”
蕙兰蹲下捂着砸疼的腿,起身朝温郁喊道:“温郁,你敢在王妃面前打人!”
“我不但敢打人,你再敢叫嚣,我还敢撕烂你的嘴。”
“你……”
“蕙兰!”宁栀实时出面缓解:“你太放肆了,谁允许你在别院踹坏东西。”
她说着,含笑走到温郁面前,又开始装好人:“温姑娘,你别和蕙兰一般见识,她平时被我宠坏了,是她放肆了,我替她跟你赔个不是。”
哎呦,宁栀这白脸唱得可真好,让人毁了乐器,又出面道歉,好一个玉面罗刹。
温郁呵呵一声,组织人把鼓架好,理都没理宁栀,又开始组织人排练。
宁栀本就心里有气,又吃了一记闭门羹,怒意难消。
可面对温郁,她又不能来硬的,这样只能让自己更为吃亏。
坏事不怕传千里,她最怕的,是温郁夺走墨锦衍的心。
“温郁,锦衍可曾对你说过,他要纳你为侧妃的事?”面对众多人的目光,宁栀没觉得丢人,反而堂而皇之地质问出口。
“他说没说过,你去问他好了。”
“所以,你还是想把锦衍从我身边抢走对吗?”
温郁无奈,冲宁栀假笑:“我从未这么想过,墨锦衍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祝你们永结同心。”
“你昨天明明说过,你嫁进王府,必须当正妻……”
这个该死的刘冲!
昨日墨锦衍的身边只有他一人,不是他告密,还能有谁。
也不知宁栀是真的蠢,还是无意说出实情。
刘冲是墨锦衍第一心腹,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宁栀刚从他那探得消息,转眼就把他卖了。
若是传到墨锦衍的耳朵怪罪下来,那她和刘冲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恋爱脑不可取,连最起码的理智都丧失了。
宁栀自恃聪明工于心计,竟也有糊涂犯蠢的时候。
“我再跟你说一遍。”见她愈发激动,温郁好声好气说道:“万寿节后,我便会离开王府,我不会嫁给墨锦衍,至于他想不想娶你,我管不着。”
“他不会让你离开!”宁栀似是崩溃了,边哭边大声喊道:“锦衍说了,万寿节当天,他会禀告圣上要娶你为侧妃,求圣上赦免你的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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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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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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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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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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