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想想办法。”宁北哭丧着脸说道。
自从宁震宇死后,整个宁家的确交在了宁北的手中。
而且那个所谓的主上,更是交给他足足一个亿来打理宁家的产业!
只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好处,暗地里,宁北早就被十位鬼面拿捏的明明白白。
他离开包厢后,上了广场上的迈巴赫后座,脸色阴沉,目光阴鸷,语气冰冷的说道:
“去东方集团,我要找何老。”
“是。”司机立刻答应一声。
梅赛德斯迈巴赫,纵然是在京都,也有十足的回头率。
行驶在公路上,基本没人敢超车,一路畅通无阻。
而坐在车子主位的宁北,此刻却感觉不到一点点,身为人上人,或者被人羡慕的快感。
他的目光紧盯着天边逐渐下沉,像是要压垮大地的乌云,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发出灼热低沉的呼吸声。
“引出陈军?不知道何老有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办不到,恐怕东方集团和我的命就一块没了!”
而此刻,在东方集团的顶层办公室中,一位老朽,脸上布满苍老的沟壑,混浊的双眼像是一汪死水,毫无生机。
他枯槁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藏在一件黑色的长袍里,像是一只蜷缩在宽大麻袋里的猴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天边的乌云,渐渐侵蚀俯繁华的帝都。
“要变天了……”老朽虚弱的从口中吐出一句感慨。
这时候,一阵狂风突然来袭,摧枯拉朽的卷起道路两旁大树的枝叶,吹的路上的行人手足无措。
老朽宽大的黑袍,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他瘦小的身体,在这狂风巨浪面前,仿佛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真是变天了。”老朽突然苦笑一声,低着头,转身回到了办公室里。
他刚在办公室坐下。
一位年轻男子脸色阴沉的像窗外的乌云,默不作声的走进办公室,坐在老朽面前。
“何老,他们想给陈军设套,让我把他引出来。”
男子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老朽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用长辈一样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宁少爷,听他们的吧,我们不是他们对手。”
“想让陈军单独出来,你派人跟踪他就是了。”
“反正他艺高人胆大,被人跟踪也不会畏惧,也许还会主动往圈里跳呢。”
宁北闻言,满是阴霾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眼中也多了几分光彩。
“何老,您真有把握陈军自己会往圈子里跳?”
何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目光,混浊的眼睛也变得锐利。
他盯着宁北,一字一句用力的问道:“宁少爷,您想过,您父亲为什么会死吗?”
“不是被那些鬼面人干掉的吗?”宁北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何老眉头一皱,沉吟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滴答滴答”的闷响,突然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少爷,您父亲足是大宗师境界,可是他日他却在吴家安排的普通安保的殴打下受伤。”
“你就,不觉得蹊跷?”
宁北一愣,这才感到疑惑。
他把身体前倾,朝着何管家靠近,低声问道:“何老,您到底要说什么?”
“我父亲……难道他还没死?”
何老摇头苦笑,嘴角旁的皱纹被笑容挤的更深刻了几分。
他双手撑着膝盖,憋着一口气,艰难的起身,走到宁北身后,说道:“少爷,东方集团是我和老爷一辈子心血。”wWW.ΧìǔΜЬ.CǒΜ
“不能毁于一旦,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夺回来啊。”
何老语重心长,语气悲怆,目光穿过宁北的背影,投向已经压在京都上空的乌云。
“何老,您到底要说什么?”宁北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往日的何老,精力充沛,健步如飞,暂且不仅不会显得如此老态龙钟,看上去甚至不输给三十岁的年轻人!
可是今天,何老说话云里雾里,而且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何老站在宁北身后,慈祥的目光,用力的看着宁北的脸,就像是害怕宁北突然消失一样。
宁北心里愈发不解,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少爷,老爷修炼的功法,叫做邪月法门,你知道吗?”何老重重叹了口气,声音虚弱,显得更加悲怆了。
“不知道,我父亲从来就不想让我修炼。”宁北冷笑了一声。
对于自己的父亲,他是一点没有感恩,现在叫一声父亲,也只是习惯罢了。
他嘴角挂着冷笑,目光冷漠的看向窗外,冰冷地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父亲压根不管我。”
“他每个月都带一个年轻女人回家就算了,而且还是当着我老妈的面!”
“而且还和我老妈离婚,害得我老妈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
“他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你现在跟我提这个做什么?”
宁北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出奇的阴沉,提起父亲的时候,眼神杀气腾腾。
就仿佛是在谈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
宁北说罢,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脑海中浮现了小时候父母日日夜夜的争吵。
那时候宁北年纪还小,不仅插不上嘴,被打骂也是家常便饭,一旦他替母亲说话,就一定挨一顿揍!
看着宁北这幅模样,何老拍了拍他的后背,重新坐在他面前。
他苍老混浊的目光和宁北对视着,虚弱地说道:“少爷,老爷修炼的邪月法门,是吸收女子阴气才能修炼的邪功!”
“那些出现过在家里的年轻女子,之后你还有看到过第二次吗?”
宁北眉梢一挑,心脏猛的抽搐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何老。
他颤抖着嘴唇,道:“您的意思是,是我父亲他……”
何老点了点头,道:“全部都死了。”
“老爷不这么做,他的功力不仅会倒退,而且还会被自身的阴气反噬!”
“一旦被反噬,就会承受万箭穿心之苦,活活疼死!”
“老爷这么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宁北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复杂,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冷哼了一声,靠在座椅靠背上,冷冷地说道:“那他为什么非要修炼这种劳什子邪门功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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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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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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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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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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