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王庆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可是村长啊。
这些村民咋这么不讲义气,居然把自己撇在这了。
可是村民现在就认钱,他这村长也不好使,眼睁睁的看着一大半村民被陈军带走,一点办法没有。
转眼之间,身后就孤零零的剩下十几个人了,都是他们家的铁杆狗腿子,平时受过好处的。
“唉!”
王庆气的脸黑如锅底,狠狠的踢着路边杂草。
“爹,这到底咋回事啊,我岳父咋跟陈军走了?”
王成走了过来,一脸郁闷的说道。
啪!
王庆直接转头给了王庆一巴掌:“还不是你这混蛋惹出的祸,你岳父今天明明是来给陈学明拜寿的,你说是给我拜寿,害的你爹白白丢了那么大的人。”
王成没敢还嘴,他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传错话了,只得安慰道:
“爹,你别生气了,虽然我岳父去陈军家了,但县长不是还要来咱家吗,咱耐心等着吧,等会县长来了,咱们放炮把县长带咱家去,面子不是又回来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
王庆叹息道。
........
“哎,屋里请,屋里坐啦。”
“三叔,来了。”
“四姨,你也来了。”
赵秀梅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本以为今天不会有人来,突然之间村里一大半的人就来了,再加上陈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十几个胖大厨,赵秀梅家这本来不大的院子根本就不够用了,征借了领居家几个院子,还是不够用,好多村民都只能站在院墙外边说话。
赵秀梅忙的像是个花蝴蝶,很是熟络的在村民之间打着招呼。
陈学明也是感慨万千,一边给村里人发烟,一边打招呼:
“三宝来了啊,来,抽根烟。”
“四喜也来了啊,最近超市生意可还好啊。”
“老五,咱俩有七年没见了吧。”
......
“学明哥,你真站起来了啊,老天爷有眼啊。”
“我就说学明哥在村上为人这么好,咋能遭这罪呢,”
“学明哥,二虎那狗东西,迟早被雷给劈死,你家军子回来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村民们也是热情的回应着,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话,听在陈学明的耳中,心中半是酸楚,半是欣慰。
瘫了七年。
今日,陈学明,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司仪突然高喊道:
“天宇集团吴总,送上紫云玛瑙一对。”
“秦风集团秦总,送上明朝字画一幅。”
“浅蓝集权华总,送上黄金蟾蜍一只。”
院子里的村民一愣,顿时一窝蜂的往门口跑去,想要看个新鲜。
王家村只是个小村庄,谁家办宴席,能送上两千块的红包那都是大礼了,哪有送字画古董的,那不是电视里才该有的情节吗。
陈军家,这是要炸天啊。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无数量的豪车,从赵秀梅家的门口一直排到了村口,看都看不到尾巴。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许多衣冠楚楚的商业人士,排着长队在给陈军家送礼。
桌子上琳琅满目,堆满了各种珍贵礼物,玉玛瑙,古董壶,黄金,白银,金灿灿,亮闪闪,饶的人直发晕。
村民们羡慕之余,也有些自惭形秽,很自觉的从院子里退了出来,他们知道,赵秀梅家的院子现在很不一般了,只有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才有资格站在里边,而他们这些土不拉几的人只配站在外边,或者去隔壁的院子,远远的看着。
“哎呀,吴总来了,你好,你好。”
“秦总也来了啊,今个气色可真不错。”
张士坤满脸堆笑的从院子里冲了出来,陈军跟在身边,不冷不热的和这些人打着招呼。
宴会还没开始,气氛已经被推上了高潮。
.....
村口。
王庆父子带着阿猫阿狗两三只,依然在痴痴的等待着县长的到来。
就在这时,王鹏来了。
“情况咋样?”
王庆冲上前去问道,刚才看到许多豪车从自己面前经过,听说都是去给陈学明拜寿的,王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派了王鹏前去打探消息。
“别提了,去的都是有钱人,一个比一个有钱,就送那礼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还有那车,啧啧,就没个低于一百万的,真不知道,陈军是怎么认识这么多有钱人的,村里人吓的都不敢往那些人面前站......啧啧”
王鹏喋喋不休的卖弄着自己的见闻,却没发现王庆的父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够了!”
王庆终于忍不住咆哮一声打断了王鹏的卖弄:“王鹏,你继续去陈军家盯着,待会县长过来了,我给你发短信,你叫村民都到我家来。”
就在这时,县长一行人终于姗姗来迟,来了七八个人,三辆车。
“刘县长。”
王庆眼睛一亮,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刘县长大驾光临,我们小王村真是蓬荜生辉,我王庆何德何能居然能劳烦各位领导来给我做寿,一路上领导都辛苦了,赶紧去我家歇着吧。”
不料,刘县长一句话就叫王庆的心沉入了谷底。
“王庆,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来给你做寿的,是来给陈军爹拜寿的,陈军家在哪。你给带个路呗。”
“我”
王庆血压升高,视线模糊,脑袋嗡嗡作响。
县长也是来给陈军爹拜寿的?
心,凄凉到了极点。
王庆唉声叹气:“好,我带县长过去。”
县长一行人的到来,再次把宴会推到了新的高潮,一路上,村民争相欢迎,就连市里来的大富豪也都踮起脚尖远远观望,不得不腾出了小半个院子让给了新来的官员。
一句话。
赵秀梅家这个小破院子,今个,资格不够的是进不来的。
王庆,王成,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心里酸溜溜的。
“爹,别看了,越看越生气,咱回去吧。”
王成道。
“别急,今天来了这么多有钱人,是个机会,你应该上去好好结交一下,顺便也在领导面前露个脸。”
王庆却是老持沉稳。
“不去,叫我去给陈学明那老东西拜寿,我拉不下脸。”
“你这混小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年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这点委屈算个屁。”
父子俩争执一会,王成还是屈服了,黑着脸向院子里走去,却给站在门口的张士坤拦住了:
“站住,干啥的?”
“来给陈军爹拜寿的。”
王成强忍着怒气道。
“嘿!不好意思啊。”
张士坤龇牙一笑:“风能进雨能进,你王成家的兔崽子一个也不能进。”
“你”
王成猛地睁圆了眼睛,胸膛鼓的跟个蛤蟆一样。
他王成好歹也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就这么一个小破院子,自己咋就不能进呢?
“想动手?”
张士坤阴恻恻道:“今个你敢在这撒野,小心我找人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打。”
就在这时,陈军来了,问道:“张士坤干啥呢?”
“这小子,也想进去给我干爹拜寿,叫我拦住了,以他的资格,只配在十米开外站着。”
张士坤笑嘻嘻的说道。
陈军往王成脸上瞅了一眼:“别难为他了,叫他进来吧,好歹也是村长的儿子吗。”
王成脸皮抽了一下,强忍着羞恼跟着陈军进了院子,却发现院子中间居然搭建了一个四方的平台,周围围着七八张桌子,那些拜寿的达官贵人就坐在桌子周围。
王成还在好奇那个台子是干啥的。
陈军已经跳上台子,手里拿着话筒,大声宣布道:
“感谢各位朋友能来参加我爹的寿宴,为了增加气氛,我特地从市里请了有名的戏曲班子“赵家班”来给大家唱戏,待会,大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看戏,好不好啊。”
“好!”
底下顿时一片叫好之声。
虽然这些人之中大多不懂看戏,但也有一些年纪大的,却是特别爱看戏,这叫好的人大多便是这些人。
陈军下台,几个老师傅上台了,不一会,锣鼓声声,几个戏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有人不懂便问道:“这唱的是什么戏啊。”
“哦,这出戏叫真假状元,讲的是宋朝的时候有两个秀才进京赶考,其中一人家境富有,另一人却是出生贫寒,后来这穷书生考上了,这富家公子名落孙山,心有不岔,居然下毒毒瞎了这穷书生的眼睛,喉咙,自己冒名顶替,去做了状元郎......”
有人解释道。
一听这话,王成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寒气,精神恍惚的看着院子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指着他冷笑:m.xiumb.com
“骗子,千刀万剐的东西,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呼~
不知不觉,冷汗满头,王成长出一口气,掉头就跑,陈军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别走,今天这场戏,你必须看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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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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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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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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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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