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来的女婿,由他们把关,才放心孩子们不会受到欺负。
陆恃这一顿饭吃下来吃得胆战心惊,对于楚爸和楚妈各种刁钻的问题,他尽可能地把话说得周全,不得罪他们。
楚晏在一旁听着,她一会儿看看“严苛”的父母,一会儿看看“无辜老实”的崽崽。
两方夹紧尾巴的模样让她不禁弯起了眉眼,一个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爸妈,人家第一次登门拜访,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把他整出些心理阴影。”
听到闺女这么护着他,楚爸倍感受伤,他揭开白酒酒坛的手,好像……没那么利索了。
对于楚爸的沉默,楚妈相对而言说了句非常实在的话:“那可不行,虽然说我的偶像是他,但是我还是要看陆恃他对你到底是不是真心。”
作为一个嗜酒如命,而平日里滴酒不沾的楚爸,今日可要好好畅快痛饮一番。他扯开了毯子包装,把一坛上万元的茅台酒倒在了杯子里。
他闻到酒味儿,整个人都有点儿飘飘欲仙,说话的声音,都充斥着说不出的愉悦:“孩子他妈你也别老是这考验那考验的,来来来饭菜吃完那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楚晏随了她妈的酒量,感天动地,无比震撼。
两人半斤对八两,半瓶啤酒,就能看到她们面露红晕,两腿仿若踩在棉花之上,稍有不慎,便是“扑通”一声,双膝跪下。
要是她俩干完一瓶或者两瓶啤酒,那差不多就能喝到断片的地步。
楚妈索性对楚爸做出了个“达咩”的动作:“我可不喝,要喝你们喝,我和小晏去看春晚去了。”
楚爸一脸可惜,心痛地望着楚妈,他戏精上演,嘴里碎碎念着:“真不喝?这可是上好的……茅台啊!”
“好酒好菜可惜无人再伴,饭局未了,又有何人能与我共一醉?微醺之际,看那明月清风,繁星满天,一句美哉概述所有复杂情感不好嘛……”
收拾饭桌上空着碗筷的楚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楚爸爸:“别兴致大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你要是再啰嗦一句,过年期间你也别想碰酒了。”
此话一出,抱着酒坛的男人,一时哑然。
直到那个曼妙的女子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时,楚爸才幽幽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啧啧啧美酒没人喝我自个喝……孤独的夜,孤独的人,孤独的心在黑夜中慢慢沉沦……”
陆恃左看右看,一种家的温馨弥散在空气当中,有说有笑的氛围是他多年以来一直渴望的。他总是好奇为何楚晏那么可爱,如今来到她的家后,一切都已有了答案。
他喝干杯子里的汽水,把空杯放回桌面上:“叔叔我陪您喝点吧。”
两人愉快地喝酒之旅从这一刻开始。
茅台酒是高度酒,要是楚晏来喝的话估计一杯就倒。好在陆恃近几年来,基本上是每隔三四天就有一个饭局,酒量一般的他,愣是被喝成了个千醉不倒的人。
但把茅台酒当水喝,今天陆恃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得不佩服楚爸酒量深似海,陆恃都要甘拜下风。
八点吃的饭,喝酒喝到十一点,半坛茅台下肚,陆恃晕得说话不利索,他甩了甩头,咬破了舌尖,换得一丝清明。
楚爸的脸虽是红润,但他却是越喝越兴奋,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稍微”能喝酒的人,那就是往死里灌他。作为一个酒场上的赢家,是巴不得把桌上的人给灌趴下。
优越的自豪感,让他膨胀。
陆恃的小脑袋昏昏沉沉,他垂着头,都快要埋进衣领里了,双眼朦胧的他恨不得两眼一闭,就此睡过去能。
楚爸把他空了的杯子倒满,推了推意识不太清楚的陆恃。
他说:“来,咋俩继续划拳。”
陆恃一听,连连摆手,含糊不清道:“别……叔叔我真喝不下了……”
“你不喝怎么知道喝不喝得下去?来继续!”楚爸不容他拒绝,强行把酒杯递了过去。
陆恃不好不接,硬着头皮拿了过来。
酒从眼前过,不喝是罪过。
小杯子里的酒水晃荡出层层涟漪。
他低着头
在杯中瞧见了满脸通红的自己。
他想着不就是一小杯白酒吗?喝了又不会死人,于是他也就应了下来:“行……八马双杯。这最后一杯了啊……”
他嘴里喊了八,而自己仅伸出了一个手指。
这一个雷人的操作看得楚爸一愣一愣,随后他出声大笑,笑得相当放肆,眼泪花子都快要溢出。
“小陆啊,我看你是真的醉了……我只有五根手指,你这个八马双杯怕是不太行,喝你的酒吧。”
猜拳游戏,最终的数字谁都说不准,可陆恃都说了八,好歹也要出个三来,出个一算什么?即便是楚爸伸出五指也不可能凑成八。
所以说
这种拳就叫臭拳,如果不是事先约定,是要罚酒的。
陆恃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他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灼烧着嗓子,一路下滑,直至胃部,他没有胃病,可那儿却在隐隐作痛。
大概是撑得。
吃完饭,还没休息太久又是高度酒下肚。
这……
谁顶得住。
太伤身了吧。
陆恃的节目被放在了最后,作为压轴戏。
楚晏向来不喜欢看无聊的春晚,可今年她蹲时蹲点来看春晚的行为,让楚妈不能理解。
“以前叫你看春晚你都你来看,今年你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了竟然能放下手机专心致志看起春晚来了?”楚妈剥着瓜子,从嘴里吐出壳来。
楚晏发呆似的看着电视机,像是没听到楚妈在说话。
反常的行为让楚妈起了疑心,她俯身靠近闺女,抬起手,贴到楚晏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手触碰到肌肤,楚晏下意识拍了开来,带着幽怨神情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楚妈看了片刻。
她嘟哝道:“干嘛啊?”
楚妈把手收回,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没发烧啊……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楚晏还是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
当即,楚晏就炸了。
“妈,你是不是快穿小说看多了?”
楚妈摇了摇头,认真思考了下闺女的问题:“看得数量不及你一半。”
她给闺女剥了个橘子,塞到对方嘴里,接着说道:“最近也没怎么看小说,唯一追得比较多的就是你那朋友写的小说。你和陆恃拍的《恋爱指南》就是小絮刚写完的《老公今天宠粉了吗》?”
楚晏嚼着嘴里的食物认真地看着电视机里唱歌热舞的崽崽,《桀骜》的歌词很有韵味,加上崽崽穿着的服装是白衣牛仔裤。
简直帅炸了好嘛?
电视机里的陆恃,像极了他歌词中的那一句话:年少本就轻狂,谈何畏惧?若非受过挫折,怎会屡次犹豫不决?
“小晏……你那色色的表情能不能收敛一点?”
楚妈撇了撇嘴,她见楚晏牢牢盯着电视机,仿佛再看一块美食似的目光就有点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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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闺女不矜持肿么办?
楚晏把口水吸溜干净,确保不会滴下来,才定了定神缓缓说道:“老妈你绝对是5g网络,知道得可真快。”
楚妈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倒也并非,我只是好奇……这本书的番外怎么办?我前几天还看到了番外章节,结果还没来得及看完就发现全部已被屏蔽。”
楚晏微微偏头,看向老妈的同时,余光正好瞄到陆恃,瞧见趴在桌上一丝不动的陆恃,她眸子中闪过一抹不解。
而后,楚晏想起他的工作,眼底的心疼越发明显了。
然而只是一瞬,她却对上了老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折射出了她的面容。她轻颤了下眼睑,刻意地拉扯出一抹笑容来。m.xiumb.com
她故作吃惊,微微张大了双眼:“封了?漂亮!真是大快人心。”
看破一切的楚妈冷哼一声:“你这丫头的演技还不是一般的差,看看这苦瓜脸,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知道你会心疼你的那位小男朋友。”
“他今晚不回家?”
楚晏收起尴尬的演技。
楚妈恨闺女是个木鱼脑袋,怪不得这个白菜都快老成干皮了才终于有一头猪过来拱了。原来不是“猪仔”的审美有问题,而是这颗白菜本身就有问题。
“醉成这样你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她反问闺女。
楚晏清奇的脑回路开始工作了:“不是有罗白吗?”
“你就不知道跟过去?顺便给我造个大胖小子回来,快去!麻溜点!”
不等楚晏把话说完,楚妈就催着她带着陆恃赶紧出门。
楚晏站在门槛外头,她委屈巴巴扛着喝得东南西北分不清的某人。
“妈,我今晚睡他那边?”
“不然呢,你都多大了,该学会成长了,都说嫁出去的姑娘如同泼出去的水,好好跟你的恃哥哥共度春宵,莫要废了我和你爸的心意。”
“好了,女儿乖哈,我和你爸睡觉去了。”
楚妈就着楚晏无辜的小眼神把房门给关了。
耳边传来一阵凉风,随即“砰”的响声入耳,陆恃不舒服地小声嘀咕了几句,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重重压在她的肩头。
楚晏懵圈:???
亲妈实锤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走廊里,身边环绕着浓烈的酒味儿以及一股极淡的薄荷清香。
“被嫌弃咯,被家里人嫌弃咯,没人要的小孩……像颗草。”
楚晏耸了耸肩,拖着崽崽下课楼。
但一米六的女孩儿要拖着一米八的大高个走路,属实困难得很。
她把手机放进兜里,腾出两只手抱着陆恃。
楚晏使出吃奶的劲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人给整到了车上。
殊不知就这么短短几分钟里,有人给她发消息了,而她调的是静音,所以楚晏完美地错过了这条消息。
[私聊]林絮:小晏啊……你觉得等一个人的回复是不是一种最漫长的等待?
大概过了几秒后她又发来长篇大论。
[私聊]林絮:我本来有好多东西想要分享过去说给他听,可是……上一次聊天结尾是我。后面我发了几条消息后他还是没回话。我像个傻子似的期待他能回复……他又怎么会回复我呢?
[抱头痛哭][狗头落泪]
消息发出,无人回应。
林絮知道,估计现在楚晏有事,不然这小妮子肯定会秒回自己。
寒冬过后,便是春暖花开时节。
又逢初春,初心萌动。
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咱们网文白金作家moira。
—你有没有等过一个人的消息?
就是早晨刚睁开眼,就打开和他的聊天框,熟练地打下“早安”,犹豫了一下,又在末尾加了一个小太阳的表情,才小心翼翼按下发送键。
林絮连续好几个月给谢羽发早安,她不奢望对方会回复自己,只是想向他证明下:我对你的欢喜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
哪怕
无果
她也甘之若饴。
林絮不曾想过
直到某一天这个阳光男孩回了她一个早安的表情包。
她觉得大概自己的春天就要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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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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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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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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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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