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伤得不严重,可能肇事者还是留了一线,没敢硬撞。老夫人只是受了惊吓,被车风带倒,摔下去时尾椎骨骨裂。
年纪大了,亲身经历了章梦梦在身旁昏迷,为她腹中的三个宝宝担忧,再加上想通过自己的威望制止,却没能成功,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昏迷了。
刚一醒来,就问医生:“我的重孙宝宝呢?”
医生不得不实话实说:“我们尽力了,孩子没保住。”
老夫人无声流泪,直到被护士送到病房来时,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夏清浅挤到前面,轻声叫:“奶奶!”
见到他们夫妻俩,老夫人眼中又涌出泪花。因为尾椎骨受伤,不能仰卧,只能侧卧。
眼泪往一边流,夏清浅上前帮忙擦拭。
“奶奶,要静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老夫人,夏清浅心中堵得慌。
老夫人无力地挥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病房里只剩下傅老爷子,还有夏清浅和傅景琛。
看着老夫人难受的样子,傅老爷子眼中光波流转,双手握拳,像是下了决心。
傅景琛上前俯下身子和老夫人说话。
“奶奶,为什么不制止章梦梦?”
墨如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那伤心的样子,不让她来,她也会在家里闹腾,腹中的宝宝一样会有问题。”
“可是,一切都是圈套。她母亲根本没病,我们被人耍了。”傅景琛心情十分低落。
夏清浅也叹了一口气:“爷爷、奶奶,这回大哥肯定要怪少爷了。兄弟情份完了!”
墨如惠大口喘气:“怪奶奶,老糊涂了。”
傅老爷子安慰大家:“算了,一切都是命。怪只怪章梦梦不知道为孩子着想,惹出的事端。”
墨如惠抓住傅景琛的手:“凶手是谁?幕后策划者又是谁?一定要查清楚,傅氏不能吃这样的亏。”
傅老爷子冷着脸,紧跟着问道:“肇事者人是不是在你手上?幕后推手挑衅傅氏的尊严,我们决不轻饶!”
傅景琛点头:“是!那些躲在背后使坏的人,我们暂且不动。但必须严厉警告那些跟着后面跑的小喽啰们,至少让海城的杂鱼不敢乱动!”
傅老爷子沉默良久,对傅景琛道:“查清案子,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我们必须严惩凶手,杀鸡儆猴!”
一番话说得三个人都连连点头。
“那个直接肇事者,督促有关方面尽快判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判决后十天之内让他消失。”傅老爷子具体指示。
“好!”傅景琛回答得干脆有力。
“那两个间接肇事者,卸掉一条胳膊一条腿,禁止他们离开海城,让人人都看得见他们的惨样!”
墨如惠点头:“对!严惩。”
傅老爷子面上表情平静无波,但说出的话却是又狠又辣。
“未来,抓到幕后真凶时,这两个人便是人证!他们的价值仅限于此。”
过了片刻,傅老爷子才又说起那些帮忙敲边鼓的人。
“那些隔开保镖和老夫人的司机,全部送到山里去挖煤。一周之内,让他们的车全部毁掉,让他们的人全部在海城消失,不得再次出现。”
听到傅老爷子的命令,夏清浅忽然有些脸红,自己惩罚人的手段是不是太小儿科了。只有像老爷子这样做,才能让那些想跟着叶妮娅们跑的小喽啰儆醒。
她又想起在京城,钟伯伯说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的,谁规定了只准叶妮娅背后使坏,我们只能干受着?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听到老爷子的命令,墨如惠又担心起傅景琛:“老爷子,这样做,景琛的安全?”
傅景琛安慰两老:“一切都安排好了,景琛会照着爷爷的吩咐去做!”
傅老爷子点头,再次强调:“一周之内,毁车。人全部送走!”
说完,他又掉头看着墨如惠:“人家已经找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傅氏的男儿,什么时候也不能认怂。”
“爷爷请放心!我们将针锋相对。”
他带着夏清浅出了病房,陆老夫人从京城回来了,说有要事找他。
昨天下午,陆老夫人去京城见了周曼莉。
周曼莉居然和陆老夫人旧事重提,要与陆家结亲家。
陆老夫人左思右想,觉得以叶妮娅今天的地位,她不会真想和子聪有什么,主要是报仇,报当年陆家抛弃她之仇。
傅景琛认同陆老夫人的想法,但是目前,除了迎合她们的做法,陆氏真没退路。
他把傅氏昨晚的遭遇告诉了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没想到自己才去了一趟外边,这帮人竟然连傅老夫人都敢动。
她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几步,然后站定,对着傅景琛说道。
“我马上知会四大家族的掌门人,我们一起去看望傅老夫人。
我还要通知记者,前去医院采访,我们要从外部环境上施压,要从舆论上占得先机。
这帮人太猖狂,只怪我们前段时间太软弱!
你们等着看报纸上的舆论,我们要敦促有关部门严惩肇事者。”
看陆老夫人的神态,夏清浅深受鼓舞。
“陆奶奶,你好威风哦!浅浅替奶奶谢谢你,浅浅好崇拜你哟!”
陆老夫人伸手抚摸夏清浅头上的秀发:“清浅,乖!”
……
下午,四大家族齐聚海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记者闻讯赶到采访,电视台现场直播。
海城四大家族联名呼吁,要维护海城的安宁祥和,拒绝一切暴力事件。
晚上的都市生活栏目,晚间新闻都大力报道了这件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声势浩大,任何事情只要在舆论上公开,那相关部门就必须尽快给市民一个交待了。
……
三天后,那两个间接肇事者,就断胳膊断腿地去医院,看男科,不举症。
这是夏清浅要求的,必须让全海城人都知道他们的惨状,夏清浅才肯医治,解穴。
另外,这两人心里也清楚,如果不听话,人家随时可以要他们的命。
第五天,海城市出现了大雾天气,能见度不足百米。
在三环上出现了罕见的连环撞车事故,十多辆车追尾,车基本上毁了。
夏清浅是在医院陪着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看的这个新闻,老爷子面露微笑。
傅景琛来接夏清浅时,老爷子问:“人呢?”
“山里挖煤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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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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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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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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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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